“我经常很自私的在想,要是当初泽封哥哥听了阿婆的话,留在村子里与我成婚,说不定我们的孩子都会跑了,不过我知道泽封哥哥心怀天下。”
沈泽封看着苏郁清怀念的模样,没有说话,要不是当初身受重伤,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一个小山村待那么久。
而他的身份和他肩上的责任,更不可能让他去过那种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田园悠闲生活。
至于当初把鸡肉全部给了苏郁清,完全是因为苏郁清炖的鸡肉里除了盐,没放任何佐料,他这辈子没吃过那么难吃的鸡肉。
他放下筷子:“阿清是在怪我?”
苏郁清急忙摇头,脸上露出一个清纯甜美的笑:“我怎么会怪泽封哥哥呢。”
“我只是忍不住想起过往,其实在边疆的日子过得也很快乐,泽封哥哥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带我骑马吗?“
“你夸我有天分,可你不知道,马儿跑起来的时候我都快要被吓死了,不过是怕被泽封哥哥你笑话我,这才强忍着没敢露怯。”
“晚上回去的时候我的腿都被磨破了,还是泽封哥哥你背我回去的,回去后你又让军医给我开药,细心嘱咐我注意伤口不要碰水。”
沈泽封没有打断她,他也很好奇,她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到底有什么事情。
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听着苏郁清细数过往,时不时的答上一句。
苏郁清说得口干舌燥,见沈泽封思绪飘远,终于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她将手搭在沈泽封的手背上:“泽封哥哥,虽然边关苦寒,可在边关,我们过的很快乐,可自从来了京都”
说完,她适当露出落寞的神情。
她深知抱怨的话不能说得太多,故意强颜欢笑:“罢了,吃饭,再不吃饭菜都要凉了。”
沈泽封放下茶杯:“怎么?谁让你不高兴了?”
她急忙摇头:“没有的事情,泽封哥哥你想多了,我只是在想,长公主她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为什么这么说?”
“我听说明日府中有赏花宴,公主给姐姐赐了衣服和首饰,但公主娘娘没邀请我,也没赏赐我衣服和首饰,其实我也知道,我就是一个乡下来的,上不得台面,我就是好奇,赏花宴是什么样子”
她抹掉脸上的眼泪:“算了算了,不说了,泽封哥哥你快吃饭吧。”
沈泽封是个重诺之人,带她回京之前答应过她不会让她受委屈。
宴会这种事情,对沈泽封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
果然沈泽封开口。
“不是什么大事,你想参加,我待会儿去与母亲说一声便是。”
“真的?!我就知道泽封哥哥最好了!”欢呼过后,她又蔫了下来,“可是,可是我听说明日会来很多贵人,我又没有漂亮的衣服和首饰”
“要不我还是别给泽封哥哥丢人了”
“稍晚一些,我让管家送几套成衣和头面来,你自己挑选。”
苏郁清搂着沈泽封的手臂:“我就知道泽封哥哥最好了!”
“泽封哥哥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丢脸的。”
呵,方如玥,就算你求长公主不许我参加宴会又有什么用?
我一样可以参加。
海棠院。
小翠满脸不忿地给方如玥梳头:“夫人,您难道真一点不管?”
“昨日侯爷都答应陪您一起用膳了,结果半路被那个小贱人给截胡了不说,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狐媚手段,竟然让侯爷亲自去求了公主,还让管家开了库房,给她送了好几套首饰头面过去。”
方如玥懒懒打了个哈欠,脑袋一点一点的,就差直接睡过去了。
这实在不怪她。
她只要一想到今日的宴会便觉得一阵头皮发麻,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早上好不容易睡着了一会儿,又被小翠拉起来梳妆打扮。
“夫人,您有没有在听奴婢说话啊!”
方如玥一个激灵,下意识回答:“老师我没睡。”
“夫人!”
方如玥回过神来,听小翠将话又说了一遍,最后小翠一脸担心:“夫人,您再这样下去,肯定会失宠的。”
失宠不好吗?
失宠好多好啊。
失宠之后院门一关,再也不用出去应酬,想想就爽爆了!
想到此,她双手合十,默默祷告。
菩萨月老在上,求你们快点让沈泽封和苏郁清修成正果,早日结成好姻缘。
信女愿一夜暴富,顿顿吃荤。
阿门。
方如玥无比虔诚地在身上比了个十字架。
“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呢?”小翠看着方如玥奇怪的动作。
方如玥一脸淡定:“做法。”
小翠眼睛一亮:“我就知道夫人你肯定有应对之策,您肯定是做法让那个小贱人今日在宴会上脸面丢尽吧!”
对上小翠的灼灼目光,方如玥感觉要是自己把实话说出来,小翠肯定要当场发飙。
她心虚地移开眼睛,看着地板小小地应了一声。
就让她继续误会吧!
今日长公主办这一场宴会,不光是单纯的赏花宴,最主要的是,她的儿子不仅活着从战场上回来,还战功赫赫!
所以今日京都但凡有头有脸的人物,长公主全部邀请了来。
坐在大厅里与几位一等夫人正聊着,厅外一抹身俏丽的身影闯入视线。
“这是谁家姑娘,生的如此标志?”
“就是,我也没见过。”
长公主听着众夫人夸赞的声音,眼底闪过冷意。
今日宴会她邀请的全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放眼整个宴会,没一个官职在三品以下,庶出更是一个没有。
苏郁清是对泽儿有救命之恩,可该给的赏赐她已经给过了。
这种宴会,苏郁清着实不够资格参加,可泽儿开口,她又能怎么办,只希望今日苏郁清能识趣一点,若她敢作妖,别怪她不客气!
苏郁清早就听到各位夫人的夸赞之声,她忍不住地得意起来,她进了大厅,给长公主行礼:“郁清见过公主,诸位夫人。”
她早就让沈梦华教了她一些基础的礼仪,对着镜子练习了好久,她相信以她的仪态,一定会引得一众夫人夸赞。
然而
“你们看看那是谁,穿浮光锦的那位,长得可真标志,柔柔的像水一样,站在光底下,像颗荔枝似得水灵。”
“穿着浮光锦,是宫里的?”
“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