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清溪:“”
那倒也不必这么形容自己。
严浩狼狈地往外走,越想越觉得不对,从小到大他欺负大姐的次数也不少,从前不是每次都原谅他了吗?
怎么这次就不原谅了?
他嘀嘀咕咕地走在路上,正撞上白青云夫妻迎面走来。
他们夫妻凶神恶煞,气势汹汹。
“姓严的,你是不是来找严清溪要钱了?”
严浩正憋了一肚子火,他立刻没好气的说:“是又怎么样,我跟我大姐要钱,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算哪根葱?”
“把钱给我拿出来,那是我的!”白青云一激动说漏嘴,又找补道:“是我们白家的。”
他恶狠狠地盯着白青云,眼中怒意升腾。
该死的,他都已经等了半个月了,就等着严清溪去牙行送钱,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竟叫严浩这王八羔子截胡了。
以他对严清溪多年的了解,她这人最是耳根子软,钱一定被严浩要走了。
幸好他听见消息就赶过来拦,要不真被他跑了。
“什么你们白家的,你算老几?我大姐夫都死了多少年了,还你们白家,全都是我大姐一个人的,你还惦记上我大姐的钱了,什么东西,我呸!”
严浩一口带血的唾沫吐到他鞋面上。
他自己惦记严清溪的钱理所当然,他们是一个娘生的亲姐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这白青云算什么东西,跟早死的白青山还只是个堂兄弟,白青山死的时候,他还撒尿和泥玩呢,除了姓一个姓,还有什么交情?
现在来装大尾巴狼?
赵莲冲白青云使了个眼色:“别跟他废话,咱俩搜一搜。”
“你们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还有没有天理了!”严浩刚和宋家两兄弟打了一架,现在气都还没喘匀呢,又要跟人动手,他慌了一瞬,连连后退。
白青云夫妻俩可不会让他跑了,冲上去一顿上下其手。
最终从他怀里还真掏出来一个钱袋子。
打开一看,一堆铜钱,连一块碎银子都没有,不超过两百文。
“你把一百两银子藏哪儿了?”白青云问。
“哪儿来的一百两,你们有病吧!”严浩终于不嘴硬了,叫嚷着:“我大姐没给我钱,你们瞎吗,看不出来我是被打出来的吗?”
“我没给你钱,但你会偷啊!”
严清溪毫无征兆地,突然从身后出现。
她一把抢过钱袋子,拿在手里掂了掂,看着眼前狗咬狗的几人,冷笑出声。
她发现床头柜被翻过,瞅了一眼,果然放在里头的零钱袋子不见了,这才特意追出来,倒是还看了一出狗咬狗的好戏。
“一个两个的,都惦记我的钱,还抢上了?都以为我的钱是你们的囊中之物了是吧,可笑。”
严清溪眼底讥讽之色满满,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的钱袋子收好。
白青云脸色青了青,皱着眉压低声音问赵莲:“她啥时候出来的?”
赵莲也慌了,眼神不敢抬,只敢瞅着自己的脚底,小声道:“我哪儿知道,刚刚光顾着注意严浩了。”
严浩逮着机会撒腿就跑,这会儿已经跑没影了。
白青云夫妻也想跑,俩人默契地谁也不跟严清溪搭话,掉头就走。
严清溪也不追,也不拦,只缓缓勾着唇,微微扬头。
一道清冷的声音,在日头彻底没入山坳的时刻,幽幽地响起。
“白既的信是你找人写的吧?”
白青云的脚步猛地一窒,赵莲更是脚底打滑,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什么信?谁知道你在胡说什么东西,滚滚滚,上一边发疯去。”
白青云强撑着装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可他闪躲的眼神,做贼心虚的表情,实在太明显。
严清溪“哦”了一声,尾音拉长。
“我还以为你知道什么呢,我儿子早都已经死在外面了,还有人想借着死人的名头给我写信骗钱,丧尽天狼的东西注定不得好死,呵呵,幸好我聪明,才不会上这种奸人的当。”
严清溪故意这么说,自得满满。
白青云猛地瞪大双眼,他急赤白脸地跳脚:“你都收到信了,那不就说明你儿子没死?你不抓紧时间给他送钱,还认为有人骗你?你就不怕因为你耽搁,他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