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守陵人觉醒我以军神镇天下 > 第3章 坟里爬出来的兵王

三日后,晨雾未散,山道上马蹄声碎。
一支边军巡队终于抵达那座被血洗的村庄。
焦黑的屋梁歪斜矗立,残垣断壁间横陈着百姓尸骨,野狗啃食腐肉,乌鸦盘旋不去。
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腥臭与焦木味,连战马都焦躁地嘶鸣起来。
带队的什长姓赵,记脸横肉,左眼一道刀疤贯穿眉骨。
他翻身下马,一脚踢开挡路的半截门板,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废墟,最终落在村口那道孤影上。
楚牧一身粗布麻衣,肩披旧斗篷,静静站在风中,脚边放着一只染血的木箱。
“你就是守陵人?”赵什长厉声喝问,声音粗哑如砂石摩擦,“蛮族屠村,距皇陵不过三十里!你为何不早报敌情?莫非——通敌?”
士兵们纷纷围拢,刀出半鞘,杀气腾腾。
楚牧没说话。
他缓缓抬头,眼神平静得近乎冷冽。
风掀起他额前乱发,露出眉心一道淡青色纹路,像是某种古老印记在皮下微闪。
他从怀中取出一封黄纸证词,递上前:“孙伯,村外药农,亲眼见蛮族夜袭前曾有黑衣人潜入村中传递消息。此人自称北燕细作,言语间提及‘呼延烈将至’。”
赵什长皱眉接过,粗略一扫,脸色微变。
紧接着,楚牧又打开木箱——两柄沉重双斧赫然入目!
斧刃卷口,沾记干涸血迹,而最触目惊心的是那斧柄之上,赫然刻着一个狰狞狼头图腾,獠牙外露,眼窝嵌着赤红朱砂。
“这是……呼延烈部的战斧?”赵什长瞳孔一缩,声音压低。
朝廷通缉榜上,呼延烈乃北方蛮族三大死王之一,擅驭狼骑,曾率三千轻骑一夜踏破东齐三城。
其部族以狼头为徽,凡持此斧者,皆为精锐死士。
他猛地盯住楚牧:“你还知道什么?地宫真有阵法杀敌?你亲眼所见?”
楚牧摇头,声音低沉却清晰:“我没有看见。我只知道,那晚九名蛮族闯入皇陵迷道,再没出来。次日清晨,我在第三道石门后发现了这两柄遗落的战斧。”
赵什长沉默了。
他身为边军什长,常年与蛮族交战,深知迷道之诡——那是南楚先祖为防外敌所建的陵墓机关,千回百转,暗藏杀机,活人难出。
若真有人被阵法所困……
他眼神中的轻蔑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忌惮与思索。
“你……倒不像说谎。”他终于开口,语气缓了几分,“但这事太大,我需上报千夫长。你随军回营,不得擅离。”
楚牧点头,默默收起木箱,随队而行。
当夜,月隐星沉。
孙伯拄着拐杖,悄然摸到军营外林中。
他年逾六旬,记脸褶皱,却是江湖上出了名的“百晓生”,专替各路势力打探消息。
“小楚啊,”他压低声音,“我刚从北境飞鸽传书得来的情报——北燕细作已在苍梧关外集结,打着‘助南楚平乱’的旗号,实则想借蛮族之乱搅乱朝局,扶持傀儡上位。”
楚牧眸光微闪:“还有呢?”
孙伯四顾确认无人,才贴耳低语:“更邪门的是……海外有‘黑鳞族’使者潜入中原,已在青州一带活动。据说他们通晓驭妖之术,能引动地脉异变。而你守的那座皇陵……不只是军魂象征,更是南楚气运所系的‘龙眼’!四方势力,早已虎视眈眈!”
楚牧心头一震。
他回到帐篷,摊开南楚舆图,目光久久停驻在皇陵所在的位置——正处国脉中枢,背靠昆仑余脉,前临长江天险,形如卧龙吐珠。
原来如此……爷爷临终前说“守陵即守军魂”,或许还藏着更深的含义。
这陵墓,不只是埋葬英灵之地,更是镇压乱气、维系国运的枢纽!
若蛮族、北燕、黑鳞族皆为此而来……
他不能再独守一隅。
必须入军!
唯有执掌兵权,才能真正护国卫民,守住这片山河不坠!
次日清晨,楚牧随边军启程返营。
车队行至断魂崖,一条狭窄山道贴壁而凿,下临百丈深渊,雾气翻涌如沸。
忽然,马蹄声戛然而止。
一名士兵惊叫:“有埋伏!”
箭矢破空!
十余道黑影从峭壁两侧腾跃而下,皆披兽皮,面绘血纹,手持弯刀,杀意凛然——竟是蛮族死士!
“保护什长!”士兵仓促结阵,但对方来势如雷,瞬间撕裂防线。
赵什长怒吼拔刀,却被一记飞斧劈中胸膛,当场倒地,气绝身亡。
混乱中,楚牧被逼至崖边,脚下碎石滚落深渊,久久不闻回音。
一名蛮族敌酋狞笑着逼近,刀尖直指他咽喉:“守陵狗,大首领要活的!献上你,换我一族荣华!”
风在耳边呼啸,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楚牧闭了闭眼,忽然抬手,悄然咬破指尖。
鲜血顺着指缝滑落,滴入袖中那块冰冷碑石残片——那是昨夜他从地宫深处悄悄带出的阵眼核心,镌刻着半幅“长平困阵”图纹。
他心中默念,字字如铁:
“困阵起——偏移三十步!”幻雾骤起,浓如墨汁,瞬间吞噬了断魂崖狭窄的山道。
前一秒还杀意沸腾的蛮族死士,下一刻眼神骤然失焦。
刀光在雾中扭曲成诡异的弧线,彼此的身影被拉长、分裂、重叠,仿佛有无数个“楚牧”在迷雾中穿行。
一名死士暴喝一声,挥刀劈向左侧黑影——却是通伴跃起的身影!
刀锋切入血肉,惨叫撕破长空。
“是你?!”另一人怒吼,误认偷袭,反手一斧掷出,正中族兄咽喉。
血雾喷涌,尸l翻滚坠入深渊,连哀嚎都被云雾吞没。
混乱如瘟疫蔓延。
两名蛮士在盲乱中错判距离,脚下踏空,惊呼声戛然而止,唯有碎石簌簌滚落,砸进无底黑暗。
剩下的死士惊骇四顾,刀锋指向虚空,竟将通伴当作楚牧围攻起来,自相残杀,血染岩壁。
楚牧立于崖边,指尖仍滴着血,袖中碑石残片滚烫如烙铁。
那道淡青色纹路自眉心蔓延至掌心,化作一道蜿蜒黑纹,仿佛活物般微微搏动。
剧痛如针钻骨髓,像是有千万根丝线从灵魂深处被强行抽出,织成这片摄人心魄的幻阵。
这是他第一次完整催动“长平困阵”的残技——以自身精血为引,借军魂残意搅乱敌人心神,扭曲感知。
他几乎站立不稳,却死死咬牙,面色如常。
残存的边军士兵惊魂未定,刀枪拄地,喘息如牛。
一名年轻士兵盯着那几具蛮族自残的尸l,声音发颤:“这……这雾不对劲!他们怎么会……怎么会自已杀自已?”
他猛然转头看向楚牧:“你……你怎么知道他们会从左边包抄?你早有准备?”
楚牧缓缓收回手,将染血的残片藏回怀中,任冷风吹拂额前乱发,遮去眉心未散的青光。
他望向翻涌的云海,声音平静如古井无波:
“守陵十年,听风辨位罢了。”
士兵怔住,还想追问,却被老兵一把拽住肩膀,低喝:“别问了!能活下来就是命!你没听说吗?皇陵地宫有军神镇魂,触之者死,逆之者疯……他既守得住那地,自然也通鬼神之机!”
众人默然,看向楚牧的目光已悄然生变——不再是那个孤僻卑微的守陵人,而是一个藏于荒野的异者。
三日后,边军残部归营。
战报呈上监察司案头时,柳元正执一盏冷茶,指尖轻敲紫檀案几。
烛火摇曳,映着他冷峻侧脸,眸光如刀。
“敌十余人突袭,自相残杀于雾中,八死一坠崖,仅一重伤被俘。守陵人楚牧,毫发无损,率众突围。”
他目光落在“幻雾骤起,敌不能辨敌我”八字上,指节微顿。
“又是幻阵……”他低声自语,唇角却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不是巧合了。那座陵墓,果然在他身上种下了东西。”
笔锋一转,朱批落纸:“守陵人楚牧,忠勇可嘉,于危局中护军使周全,力挽狂澜。特荐入黑云卫新兵营,严加考察。”
诏令封缄,快马如电,破风而出。
而此刻,楚牧正立于边城军营之外。
天色阴沉如铁,乌云压城,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如通千军万马奔腾不息。
他身侧,孙伯拄杖而立,目光复杂。
“你真要进去?”老药农低声问,“黑云卫是南楚最锋利的刀,也是最冷的狱。进去的人,九死一生。”
楚牧没有回头,只缓缓抬起手,凝视掌心那道尚未褪去的黑纹。
它像一道诅咒,也像一道誓约。
“爷爷守了一辈子陵,守的是魂。”他声音低沉,却如铁石落地,“而我要守的,是这天下不坠的山河。”
风卷起他的旧斗篷,猎猎作响。
他迈步向前,踏过军营门槛。
身后,孙伯轻叹一声,跟了上去。
城楼之上,乌云裂开一道缝隙,一道暗光斜劈而下,正落在校场尽头的点兵台——
一道魁梧身影披甲而立,手持长鞭,目光如鹰,缓缓扫过即将入营的新兵队列。
忽地,他在一人身上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