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莺被送走之后,严阁老每日上朝遇到袁相柳都要狠狠的剜他一眼,还要不屑地哼上一声,表示自己的厌恶。
袁相柳从来都不是个在意别人看法的人,不然也没法在袁家韬光养晦那么多年。
他不仅不气,反而越发笑脸相迎,每每总要礼貌地深施一礼,和严阁老打招呼。
“阁老。”
他若是横眉冷对,严阁老正好借题发挥损他几句,可他这般温和有礼,严阁老纵是有什么脾气也没法往出发,越发生气了。
每次都甩袖离开。
袁相柳便笑上一笑,回去后就和苏潇撒娇,“今日又被严阁老瞪了。”
“这老东西!”苏潇简直无语,“都过去的事了,他这儿还没过去呢?”
就这么点儿破事儿,她家小云珠都恢复往日的活蹦乱跳,这严阁老居然还耿耿于怀。
“他心胸狭窄,每日上朝碰见都要狠狠地瞪我。”袁相柳将头埋在苏潇肩上,“他年纪在那儿,又是两朝元老,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冲着他笑。”
苏潇忍不住笑了,“那他估计更生气吧?”
就像她小时候,要是和小伙伴吵架了,对方如果和她一样生气,做出一些幼稚的举动,打一架也就和好了。
但对方要是朝她鞠躬行礼还问好,每次见她都笑得没心没肺,她一准肺都得气炸。
别人耿耿于怀怒不可遏,你居然笑着不当回事儿,这不气人还有什么能气人?
“每次我冲他笑,他好像真的更生气了,吹胡子瞪眼睛,好像下一刻就会过来打我。”
袁相柳放软了声音,装出一副害怕的表情,“我怕他真的对我动手,都想带潇潇一起上朝了,护着我。”
要说苏潇从前很会被袁相柳这副模样骗到,如今一起生活这么多年,孩子都生了两个,才不会信他的鬼话。
她伸手推开袁相柳,站起身理了理衣服,“那你就害怕着吧,要是哪天严阁老真的揍你,你再回来找我给你撑腰。”
“潇潇好狠的心。”袁相柳同她一起站起身,从后面抱住了她,懒洋洋地挂在她身上,“还有个事儿要和你说。”
“什么事儿?”苏潇侧过头和他贴了贴脸。
“十日后,皇上要去围场秋猎,京中官员都可随行,也可带家眷。”袁相柳问,“潇潇要不要一起去?就在京郊的墨兰围场。”
“狩猎呀?”苏潇有些心动,表情也亮了起来,“那随行的人都可以进去围场狩猎吗?女眷也可以吗?还是只能在外面?”
要是只能去当个吉祥物给皇帝加油助威的话,那她肯定不凑这个热闹。
“想进围场狩猎的人都可以进去,随行中也有几位女将,还有一些将领的夫人也会些功夫,想来都是会进去狩猎的。”
袁相柳道,“只不过随行更多还是文官,不会功夫,围场外面有安营扎寨的地方,会在那里住上一晚。”
苏潇兴趣盎然,自从来到京城,她好久都没有策马奔腾了,赶紧点头道,“那我也和你一起去好了,到时候去围场多猎一些猎物,还能带回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