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要人扶着的话,那以后肚子大了还不得让袁相柳抱着?
“袁大人这是看好我船上什么了?”关山正色了几分,不再嬉皮笑脸地,“我这条命说来也是袁大人和袁夫人救的,一场救命之恩,你看好了什么东西随便拿就是。”
“我要挑一些东西送到宫里去,进献给圣上。”袁相柳也不和他客气,“一会儿我跟你去船上看看。”
苏潇也想去,但想到之前袁相柳嘱咐的话,为了孩子着想也就算了。
她看一眼袁相柳,“你早去早回。”
“放心。”袁相柳将她的手抓在掌心里,轻握一下,“我会早点儿回来陪潇潇的。”
他另一只手在苏潇肚子上摸了摸,“也陪咱们的孩子。”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袁相柳十分忙碌。
要办的事情实在太多,盐场后续的收尾工作要做,根据账本等一些证据,还要查抄几个大盐商的家,一并定罪,砍头的砍头,流放的流放。
原本一个知州并没有这么大的权利,很多事情还要向南布政司汇报商量。
南布政司是盐州和雍州这边几个州的直属上部,统管六州,许多事情都是能插手的。
不过袁相柳身份特殊,手里又有皇上的圣谕,相当于半个尚方宝剑来使,又加上处理盐场这事儿南布政司全程没有官员参与,此时也没有意图多管。
袁相柳平乱盐场之后,南布政司递过一封文书来,只是照例地询问,并没有干涉的意思,这也让袁相柳能够放手施为。
其实南布政司之所以这么好说话,也是因为与盐场的掌权人宗文长久不睦的关系。
在南布政司统管的六州之中,是繁华富庶的要属耀州,最贫穷落后的就是盐州。
各种税收年年收不齐,百姓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同样都是产盐大州,相距不远的雍州就要好上许多。
虽然也是贪墨甚多,关系复杂,但至少还算有点底线,知道给老百姓一条活路,老百姓就算不是那么富裕,也不至于连饭都吃不上。
独独盐州这帮人,是真的黑了心肠,且不留余地,逼得百姓卖儿卖女、远走他乡,最后不得已上山落草为寇,影响四方安然。
南布政司早就看不惯盐州这些官员了,也曾数次敲打,可惜宗文背后有人撑腰,南布政司也是鞭长莫及,又不想彻底撕破脸,最后就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盐州的大小事宜,布政司很少过问,所以这次盐州前去调兵,布政司也是迟迟不批,并且一拖再拖,就是想看盐州这帮人的笑话。
后面袁相柳巧用心计,快速平乱,解决了盐州的烂摊子,南布政司对他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而且也知道他是天子门生,来盐州是顶着任务来的。
南布政司一封文书,也算是给袁相柳透个底,意思这边的事儿那边仍旧不会多管,让他自己看着办。
如此,袁相柳放手施为之下,也就忙得脚不沾地,这边刚派人去抄了盐商的家,那边就吩咐人下去通知盐州下面十八县修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