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顾深然脸上一喜，惊呼。
“真的？你答应了？”
我咬着下唇，再次点头。
他顿时眉开眼笑，手抚上我的大腿。
“今晚陪我，我想要你”
说完，一把将我拉起，抱起我坐回桌前。
抽出一张纸巾，轻轻擦去我满脸泪痕。
“这才差不多嘛今晚让我好好疼爱你”
我端起桌上我那杯咖啡，递到他唇边。
顾深然正说得尽兴，看也没看，喝了一大口。
我观察着他喉结的滚动，心中默数。
“三、二、一”
顾深然突然晃了晃头，眼神涣散。
“你下药”
话没说完就栽倒在桌上。
我迅速起身，拨通了报警电话。
“蓝调咖啡厅，有人”
挂断电话，我最后看了眼昏迷的顾深然。
那杯咖啡里确实有药，但不是我下的，是他为我准备的。
我只是趁他情绪激动时，调换了两人的杯子。
冲出咖啡厅，头顶电闪雷鸣。
父亲苍老的声音隔空传来。
“小沐沐”
我只感到一阵眩晕，扶着墙壁才没有倒下。
从父亲的叙述中，我得知一些真相。
千年以前，林氏和苏氏的先人一同救过一个深谙仙道秘术的奇人。
奇人为了报恩，将“时空穿越之术”授予了两家。
但这术法有个致命限制，唯有上苍选定之人才能施展。
千年来，只出过两位——林氏的父亲与苏氏的霆天。
这术法一生只能用999次，每次都要承受钻心之痛。
一道闪电劈过，照亮我惨白的脸。
我突然想起那些零碎的记忆。
高中时救我的学长离去时佝偻的身影；
交警扶起我时闷哼一声，嘴角有血丝；
就连那次在牢狱，狱警突然咳嗽，用手帕遮掩
原来，那一声声“咳咳”，不是普通咳嗽，而是咳血！
我猛地抬头，泪流满面。
“他每次穿越都会受伤？”
父亲一声叹息。
“何止受伤，再多穿越一次，他只怕会心肺爆裂而亡”
我跪下，头重重磕在地上。
“沐沐想救他，想请父亲明示。”
父亲沉默后缓缓开口。
“这术法只能用于营救命定之人，我和他之间绝非命定，无法施用。”
“而且，你们结婚那天，苏霆天身上的术法已破，从此他再也无法穿越救你，也无法舍弃十年阳寿助你穿越。”
我一听，眼前一黑。
没想到，苏霆天为了我，还自损了十年阳寿。
我抬起头，拼尽全力朝着漆黑夜空大喊。
“我必须救他，请父亲帮我！”
十道惊雷接连炸开。
父亲的声音变得狠厉。
“胡闹！未受术法认可者强行穿越，轻则经脉尽断，重则魂飞魄散！”
“可霆天为我穿越了999次！”我几乎是吼出来的，“999次钻心之痛，还折损十年阳寿！”
父亲沉默。
一声悠长的叹息传来。
“也罢，也罢谁让你是我最疼爱的幺女”
此时，空中裂开一道小缝，掉出一把青铜小刀和一张符纸。
“以血为引，以心为祭。你会承受比苏霆天当年更剧烈的痛苦，而且”
“而且什么？”
“即使成功，你也可能永远困在时空裂缝，再也回不来。”
父亲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即使这样，你也要去救他？”
我将青铜小刀对准左手腕，斩钉截铁地回答。
“我愿意”
刀锋划过手腕，鲜血滴在符纸上，瞬间被吸收。
我轻轻念诵上面的咒文，剧痛立刻如潮水般袭来。
我咬紧牙关，继续念诵，鲜血从嘴角溢出。
“以我之血唤时空之门”
我嘴里涌出的鲜血越来越多，擦也擦不完。
手上的符纸发出刺目的红光，将我笼罩其中。
我感觉自己的骨骼在碎裂，内脏被无形的手剧烈撕扯，意识在无尽的时空中穿梭。
无数个苏霆天在无数个平行世界里旋转。
穿着校服的，穿着警服的，穿着结婚礼服的
剧痛达到顶峰时，我捂着胸口吐出一口黑血，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纽约机场门口，苏霆天低头发着信息，唇边噙着淡淡的笑意。
而他身后，几个黑衣人正蠢蠢欲动。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