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这场闹剧终于在我拿到北大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彻底落幕。
学校和政府都发放了奖金。
加起来足足30万。
我成了县里的传奇人物。
几乎所有人，稍微沾亲带故的，路过我新租的房子都得上门沾沾喜气。
「也没什么特别的诀窍。」
我笑着说：「别耍小聪明，持续不断的努力就行。」
说完，我就听到外边传来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
是姜可又开始拆家了。
听说她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除了摔砸，就是坐在地上哭。
就连陈妄来了都劝不住。
两人吵了哭，哭了吵，狗来了都得说他们扰民。
姜可的闹腾，让陈妄很累。
他忽然觉得自己从一开始就看错了人，
为什么姜可见到他就只会哭？永远要他哄着，要他付出，到头来出了事情还要责怪他？
而我那么爱他，哪怕是做错了事，哪怕是发现他跟姜可的事情，还是肯给他机会。
那一刻，陈妄竟然觉得，
姜早更好。
当晚，陈妄就给我打来了电话，想约我见面，聊聊报志愿的事情。
我爽约了。
毕竟现在多的是人约我补课，价格已经开到了1200元一小时。
未来的路很长，我必须为自己积累更多的财富，才能走的更远。
但我没想到，他会直接追到我家楼下。
陈妄一见到我，眼圈瞬间红了，他用力抱住我，低声抽泣：
「对不起，姜早，之前是我骗了你，」
「但现在你也利用我骗了姜可，我们两清了，好不好？」
「你去北大对吗？我也去北京，我们在一块儿，像以前在补习班那样好不好？」
月光下，他那张脸真是楚楚可怜。
我依旧像他印象里那样笑脸相迎，但说出的话却让他浑身发冷：
「那你不要姜可了吗？」
「当初你为了帮她拿到年级第一，可是要开车撞我呢？」
「怎么，现在说不爱就不爱了？」
他被这句话刺得浑身颤抖。
「你都知道了」
他拉住我，脸色变得惨白：「不是的，那天只是个意外。」
「而且以前是我看错了人，才会被姜可当刀使，伤害你不是我的本意！」
「我错了，姜早，我真的错了！可我现在明白了——」
「我喜欢的人一直是你啊！」
他渴望着我像从前那样“爱”他，答应他，就连看向我的眼神，也确实有几分真情流露。
可我以前都是装的呀，
我恨他，
只要一看见他，我就想起那场十字路口的车祸，想起我没有看到弹幕的另一种人生——
躺在病床上，错过高考，右腿落下终身残疾
每每午夜梦回，都会浑身冷汗，我怕得要死，也恨得要死。
所以在他期待的眼神，我笑着问：
「哎哟，姜可来了？」
陈妄僵硬的回头。
看到姜可面无表情的走上前，拉住他的手道：「走，我们回家。」
她眼里无光，对我说出的话极尽怨毒：
「姜早，你以为你赢了吗？」
「像你这样的贱人，考上北大又怎样？只要我想，我有一百种方法拖着你，让你身败名裂！」
「还有陈妄，」
「他只不过是跟我闹脾气而已，过几天我们就会和好如初，而你只不过是个插足别人感情的贱人，你什么也不是——」
「啪——」
陈妄一巴掌落在姜可脸上，将她扇倒在地。
「陈妄，你打我？」
姜可不可置信地看着陈妄挡在我身前，一双小鹿眼通红，几乎要疯。
她撑起身子，指了指我：
「我问你，我和姜早，你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