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手术室门口,我等来的是弟弟冰冷的遗体。
我的丈夫傅承渊,竟让他那位小师妹主刀我弟弟的心脏手术。
她学术不精,竟然在手术中途落荒而逃,我的弟弟惨死手术台。
我将她告上法庭。
可傅承渊却以家属身份为她出具了谅解书。
庭审结束,他没去我弟弟坟前,而是直接带她飞往北极。
随后消息传来,妈妈得知真相,当场气绝。
一夜之间,我家破人亡。
我给傅承渊打电话,却打不通。
下一秒,刷到他小师妹的朋友圈。
极光下,他们紧紧相拥。
配文:
【他说只是小意外,别影响我看星星。】
【天塌下来,他替我顶。】
所有痛苦,顷刻化为冰冷的恨。
我擦干泪,望向黑夜。
你们欠我的人生,我要你们,用余生一寸一寸还。
1
看着林然发的朋友圈,我抓住手机的手指都在泛白。
我将她的朋友圈截屏,随后直接扔进傅承渊的工作群里,并且回复她。
【什么时候当小三都当的这么光明正大了。】
消息一出,整个工作群的人都被炸出来了。
屏幕不停刷新,都在咒骂林然。
【三观都被毁了,我还真以为傅院长和他小师妹很清白。】
【男人和女人,怎么可能会清白,林然平常绿茶样,我看着都恶心,终于有人收拾她了。】
不到三分钟,林然那条朋友圈就被删了。
紧接着,傅承渊打来电话。
“你为什么要在工作群里胡说八道,你这样做,知不知道对小然影响多大。”电话刚接通就是质问。
我冷笑:“怎么,你的意思是我说错了,她难道不是小三?”
那头传来哭哭啼啼的声音,傅承渊气急败坏。
“你是不是疯了,我和小然就是师兄和师妹的关系。”
“你现在赶紧去澄清,不然别怪我不放过你。”
不等他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给他打了上百通电话,他一个没接。
就因为林然受了委屈,质问的电话立马打开。
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掌紧紧攥住一样难受。
我死死咬住舌尖,很快血腥味弥漫整个口腔。
门铃响了,来的人是我的竹马沈星野。
他抱着一束白玫瑰:“我听说伯母的事情了,我来送送她。”
看着沈星野,我的眼泪不受控制掉了出来。
我和他从小一块长大。
却因为我在大学认识了傅承渊,沈星野选择出国。
我没想到他会专程回来。
他将白玫瑰放在妈妈的遗照前,鞠了三个躬。
随后,他走到我面前。
“乐瑶,只要你需要,我随时可以帮助你。”
我拉住他的手:“听说你们公司准备给傅承渊一批医疗设备,我希望你不要给他。”
我没有拒绝,直接说出要求。
沈星野点头,掏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
三分钟后,傅承渊的电话再一次打了回来。
他气急败坏。
“温乐瑶,沈家那批医疗设备是不是你搞的鬼?”
我语气冰冷。
“我妈被你们害死了,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这只是第一步。”
傅承渊愣了一秒,很快反应过来。
他冷笑一声。
“温乐瑶,你撒谎也不打草稿,你真不怕你害死了你妈吗?”
“至于医疗设备,你真以为你能控制所有?”
电话被挂断。
我只觉得心里一阵疲惫。
沈星野走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乐瑶,你放心,只要你需要,我可以帮你做所有。”
我看了沈星野一眼。
我和他从小一块长大,我不是傻子,一直都知道他喜欢我。
没想到如今,他还愿意对我这么好。
我抿着唇:“星野哥,只要你愿意帮我对付傅承渊,我愿意跟你去国外。”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根本对付不了他。
但是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沈星野眼里闪过一丝欣喜:“你们毕竟是夫妻,确定吗?”
我坚定的点头:“我已经决定了。”
傅承渊做出这种事情,我不会放过他。
我一定要为妈妈和弟弟讨回公道。
2
第二天,我正在同时安排母亲和弟弟的葬礼,身心俱疲。门外突然传来急促而不容拒绝的敲门声。
开门,是傅承渊带着林然。
林然一见我,立刻跪下来抱住我的腿,眼泪瞬间涌出:“乐瑶姐,你弟弟的事全怪我,是我学术不精,没做好手术。”
“你别和师兄吵,要骂就骂我吧。”
她一下一下磕着头,额角渗出血迹。
我冷眼看着,声音里没有一丝波动:“你害死我弟弟,我不会放过你。”
傅承渊一把将林然拉起,护在怀中。
林然靠在他怀里,气息微弱:“师兄,都是我的错,乐瑶姐恨我是应该的。”
傅承渊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冰冷刺骨:“温乐瑶,她已经这样了,你还想怎样?”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医院打来的。
“温小姐,很抱歉通知您。傅院长刚刚重新审核文件,您弟弟的死亡证明需要重新审核,在医疗事故调查完成前,遗体不能离开医院太平间。”
我猛地抬头,对上傅承渊冷静而残忍的眼神。
“你做了什么?”我的声音止不住发抖。
傅承渊轻轻抚摸着林然的头发,语气平静:“我身为院长,自然是要对每个人负责。”
我感觉全身血液都凝固了。
如今弟弟已经死亡了好几天了,却一直不能安葬。
“傅承渊,弟弟已经被她害死了,你为什么还要耽误他下葬!”我几乎吼出来。
傅承渊冷笑一声:“别胡说八道,录像设备当天故障,没有任何记录,做手术失败也很正常,和小然没关系。”
他撇了我一眼:“至于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我可以让你继续当傅太太。”
林然却突然挣扎:“乐瑶姐,你还是不愿意原谅我,那我愿意以死谢罪。”
她朝着车来车往的马路冲去,被傅承渊一把拉回。
“温乐瑶,你看看。”傅承渊朝我怒吼,“非要逼死她才满意吗?”
我还没反应过来,傅承渊已经拿出手机:“把我名下的副卡给冻结了。”
我震惊地看着他:“那是我的钱。”
傅承渊冷笑:“那张卡在我名义,我有权利处理。”
“在你向小然道歉并公开承认手术没有问题之前,你一分钱也拿不到,我也不会让你带走你弟弟。”
我站在原地,浑身发抖。
“傅承渊,你是院长,怎么能这样滥用职权?”我的声音破碎不堪。
傅承渊冷笑一声:“你可以自己考虑。”
心脏传来钝痛,疼得我喉咙发紧。
我放下尊严,走到林然面前。
“对不起!”
我死死扣住手心,疼痛让我保持清醒。
我只能选择道歉。
葬礼已经拖了很多天了,我不能耽误。
林然委屈看着我:“乐瑶姐,你愿意原谅我,我真的很开心。”
她走到傅承渊身旁,抓住他的手。
“师兄,既然乐瑶姐已经知道错了,那就算了吧。”
傅承渊警告我:“小然这么善良,还为你求情,你最好记在心里。”
我浑身的力气已经被抽干净了,满心疲惫。
“今天你表现很好,我就不跟你一般计较。”他甩下这句话,带着林然离开了?
当晚,弟弟和妈妈的灵堂前。
傅承渊竟又带着林然来了。
她发丝凌乱,衣衫不整一见我就扑上来扯我。
“温乐瑶,我敬你是师兄的妻子,可你居然这样害我,你要毁了我吗!”
“我还以为你真的愿意跟我道歉,算我看错了人!”
她指甲狠狠抓过我脖子,我疼得抽气,反射性抬手想还击。
却被傅承渊一把攥住手腕,狠狠摔在地上。
3
傅承渊一脸踹在我的膝盖上。
我不受控制跪在地上。
他双眼猩红,一把抓住我的头发,强迫我给林然磕头。
我拼命挣扎。
“放开我,放开我。”
林然走到他面前,伸手扯住他的衣袖。
“师兄,反正我也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算了吧。”
看着他善解人意的模样,傅承渊更加心疼。
他转过头,居高临下盯着我。
“温乐瑶,你现在给小然磕头道歉,我不跟你计较这次的事情。”
我抬起头,垂在身侧地双手紧紧攥住,指节泛白。
“不可能。”
听到我的拒绝。
傅承渊脸色难看,正要对我动手,我死死盯着他。
“你确定要在我弟弟和我妈妈葬礼上对我动手?”
傅承渊听到我的话,整个人愣了愣。
他刚上前抓住我的手腕,就被林然抓住衣袖。
“师兄,伯母不可能会出事。”
“你忘记了吗,上次在医院里,我们都看到了伯母,这才过去几天。”
“乐瑶姐,我没有受到伤害,这件事情就此作罢,但是你也不要用自己的妈妈来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此话一出,傅承渊嘴角扯出一抹讽刺。
“温乐瑶,你妈要是知道你这么不孝顺,估计要被你给气死。”
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
“傅承渊,我没有妈妈了,以后我再也没有妈妈了。”我冲着他怒吼。
我这辈子都不会诅咒自己的妈妈。
没有人比我更想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梦醒来之后,妈妈还能站在我面前,温柔的摸摸我的脑袋。
可是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傅承渊没想到我情绪这么激动。
他抿着唇,没有说话。
林然走过来拉住我的手:“乐瑶姐,我求求你了,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谁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你能不能不要说谎了。”
她一碰到我,我觉得整个人恶心难受。
刚抽回手,她整个人重重跌倒在地上。
傅承渊深呼吸一口气。
他声音冰冷。
“既然你还在骗人,那我就让你认清楚现实。”
说完,他直接吩咐保镖走进来。
“把这里都给我砸了。”
刚吩咐完,保镖开始动手。
“不准!”我扑过去想要拦住他们。
却被傅承渊死死拦住。
我不停的挣扎,可是压根不是他们的对手。
看着面前的礼堂被砸的面目全非,我眼里的光终于消失了。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傅承渊喃喃道:“不会放过你的,我不会放过你的。”
傅承渊冷笑:“看来你还不承认你在撒谎,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了。”
他命令人上前。
“把这两具棺材都给我丢出去,别让她继续装神弄鬼。”
“不行!”我声音尖锐,扑过去挡在棺材面前。
我是不孝女,也是一个不称职的姐姐。
是我害死了他们。
如今死了都不能瞑目。
傅承渊没有松口,保镖朝着我走过来。
哪怕我用尽全力,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我被甩在地上,额头重重撞上一旁的桌角。
眼前一片血色,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净了。
我绝望地看着他们对妈妈的棺材动手,一滴泪滑落。
妈妈,对不起,是我,是我不好,连你最后的体面都保不住。
却在下一秒,礼堂的门被人推开。
一大群保镖冲了进来,将傅承渊带进来那批保镖给压住。
沈星野走到我面前,温柔的将我扶起来。
“乐瑶,我来晚了。”
一看到沈星野,傅承渊额头青筋暴起。
“我说你这段时间怎么不对劲,原来是找到靠山了。”
“温乐瑶,我没想到你这么恶心,居然还跑出去找别的男人。”
沈星野松开我,走到傅承渊面前,一拳砸在他的鼻梁上。
傅承渊反应过来后,和沈星野扭打起来。
林然见事态不对,早就已经躲到角落里了。
两个男人,拳拳到肉,最后还是沈星野胜了半分。
沈星野提着烂泥一样的傅承渊,走到妈妈的棺材前。
他推开棺材,将傅承渊扔在地上。
“来,你给我睁大眼睛看看,这到底是谁!”
傅承渊爬起来,只看了一眼,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跌倒在地上。
他声音沙哑,脸色苍白:“妈怎么可能是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