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明棠沉默,想起前世洞房里沈家人与颜明安的算计,杀人不见血。给她下迷药,将她送到其他男人怀中,最后,反而是她名声尽毁。
从头到尾,沈甫亭都是一副被妻子嫌弃、甚至被抛弃的苦难人模样。
颜明棠明白过来,拧着眉心冷声道:“我明白了,太孙殿下今日此举是为何?”
“娶你!”萧景安扫了眼车外的光景,心情愉悦,“最多后日,我便让萧景宴游街!”
两位王叔都动了让儿子娶明棠的心思,他若再不动手,便会失了先机。
颜明棠扫了一眼幸灾乐祸的太孙殿下,“我不在意自己的名声。”
“哦?”萧景安看眉眼微挑,凑到少女跟前,凝着她一双好看的眼睛:“可孤在意自己的名声!”
他靠得太近,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缠人,颜明棠不得不后退几寸,他跟着追过来,认真道:“颜明棠,长公主也同意了,只等陛下一道旨意。”
从颜明棠穿上浮光锦的那一刻,她与他的亲事便定下来了。
看着一朝太孙放低了姿态,颜明棠心里七上八下,想起前世沈甫亭险恶虚伪的嘴脸,心骤然又硬了些。
男人不可信!尤其是这些达官贵族!
颜明棠伸手抵住男人的肩膀,狠狠推开,道:“待下旨再说!”
见她如此抵触,萧景安并不生气,甚至勾唇笑了,“看来你沈甫亭之间确实有故事。”
从小到大,他身边的姑娘多如牛毛,自己稍稍露出些笑容,姑娘们便会趋之若鹜。颜明棠这般抵触,只能说明她被男人欺骗过,甚至骗得很惨!
颜明棠侧开甚至避过萧景安的目光,不想理会他的花言巧语。
萧景安脾气甚好,不仅不生气,甚至开口逗她:“不说也无妨,沈甫亭如今双腿断了,永安伯必然会换下他。他府上还有个沈二郎。”
沈家虽说是伯爵府,但永安伯在吏部办事,也有几分能耐,长子烂泥扶不上墙,他自然要另辟蹊径。
这是世家的规矩,不会为一人而断了全族的前途。
颜明棠自然不懂这些事情,闻言便看向男人。
这一眼如同鼓励,萧景安挑眉,心情大好,继续说:“同样的道理,颜禹为杜氏丢了爵位,颜家的族长也会生气,若是知道颜禹将杜氏葬在祖坟之上,必然也会生气。”
“所以,你派人去知会颜氏族长?”
萧景安笑笑不语。
颜明棠好笑道:“原来你们也会使这些小手段,我还以为你们所思所谋皆是大事。”
见她笑了,萧景安从暗格里取出一块令牌,直接递给她,道:“这是我的令牌,遇事可直接拿出来。至于你说的大事,等你入东宫就会见到了。人在何地做何事!”
“后宅一事看似与朝堂无关,可与人的品性息息相关,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马车停了下来,停在东宫门口。
萧景安朝少女伸手,猛地咳嗽三声,“劳烦县主送孤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