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铿锵有力的话如同巨石滑落,砸得众人心口发慌。
“颜明棠,我是你的亲生父亲,你竟然如此质问我?你眼中可有孝道?”
“父亲?我不过是你的一颗棋子罢了。你若真是我的父亲,为何调换我的身份?让我与我生母分离多年?这一切的悲剧都是你造成的。是你自私,无法给予杜氏正妻之位,偏偏要她的女儿做取代我。”
“陛下!”颜明棠语气一转,朝着皇帝跪下来,“陛下,威远侯调换嫡女,欺上瞒下,品行不端,还望陛下还明棠一个公道!”
“颜明棠!”颜禹气急败坏,脸上血色尽消,失望地看着她:“我是你的父亲,你竟然要告我?”
“颜禹,告你的人是我,与明棠无关。”长公主出声替外孙女辩解,“你不要用孝道压制她,她为自己这十五年受的委屈讨个公道罢了,并没有错!”
“陛下。”她看向皇帝,唉声叹气,皇帝紧张道:“阿姐,你说,朕听着!”
长公主看向跪地的少女,言辞无奈:“旁的孩子受了委屈可以回家找爹娘苦哭诉,这个孩子有爹娘如同没有爹娘,自然找你诉苦,你说是不是?”
颜禹险些被气死,与长公主辩解:“岳母此言是说臣与阿宁苛待明棠”
“你让她从长公主府的表姑娘变成外室女,不算苛待吗?阿宁抱着庶女不放,道她粗俗,不算苛待?”长公主瞥他一眼,摆摆手,“陛下,蒋嬷嬷就在外面,你不信我的话便让她作证。至于明月的尸骨,也可挖出来,让仵作验一验。”
“不用,朕信阿姐的话。颜禹,你有什么话说?”皇帝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又踹了一下,气喘吁吁地停了下。
颜禹揉了揉肩膀,即刻爬起来,道:“陛下,是臣糊涂,杜氏已死,事情也已过去了,臣会好好弥补明棠与阿宁。”
颜明棠冷笑,事情过去、弥补就可以了?
明修的命呢?
不够!
若是有证据,她必然要杀去威远侯府,将颜禹剁碎!
皇帝冷笑,俯身坐下来,气势大显,不悦道:“颜禹,朕一直觉得你是好官员好丈夫好妻子,甚至动了让你做东宫少傅的心思,没成想,一个女人毁了你的心智。”
“罢了,这威远侯不必做了,回府闭门思过。”
“陛下,是杜氏以旧恩相逼迫,臣心中只有阿宁一人。”颜禹跪地请罪,诚恳忏悔:“岳母,杜氏已死,小婿府内只有一位女主人,那便是阿宁。也只有一个嫡女,是明棠。其余无关人等都不会入府。”
长公主冷哼一声,想起明修的事情,心肠冷了下来,道:“陛下,旨意已下,让他滚。”
“岳母,小婿错了。陛下,您也要想想阿宁,她惯来要面子,没有侯府夫人的身份,她如何出面见人。”颜禹迅速道歉,朝皇帝叩首,“陛下,臣一人之错,不该牵连阿宁。”
“侯爷,你是舍不得侯爵之位,对吗?”颜明棠掀开他的真面目。
颜禹苦心积虑筹谋至今,想让侯爵之位给杜氏的儿子,如今鸡飞蛋打,怎能不慌!
颜禹浑身一颤,抬头对上少女淡然的眸子,“明棠,明成也是你的亲弟弟,就算我错了,他们没有错。”
“他们是我的弟弟吗?”颜明棠眸色狠厉,“不,他们只是你的儿子!”
他们只会喊我杀猪女,只会嫌弃我粗鄙!
颜禹周身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