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禹入府后,周氏怒声道:“威远侯,她是谁?”
周氏先声夺人,压住了杜氏哭哭啼啼的声。颜禹脚步一怔,目光落在杜氏半边染血的脸上,眼生戾气:“谁伤了你?”
“是我!”
颜明棠嗤笑,眼里一片冷然,“她当年可以杀我,我自然是要报仇的,就算到了陛下面前理论,我也不怕。”
少女不卑不亢,勇敢与颜禹对视。
颜禹不敢闹大,他要仕途要名声,之前因为更换嫡女的事情被人嗤笑。陛下虽说未曾言明,但闹得这么大,陛下还会厚待他?
若是闹出养外室的事情,打了赵宁的脸,也让公主府丢人,陛下还会置之不理吗?
颜禹蹙眉,周身隐着杀气,恨不得上前掐死颜明棠。
杜氏这时哭出了声音,半边脸都是血,伤口狰狞,破坏了她身上的美态。
“侯爷,这两人无故闯进来,劈刀就伤我,我、我什么都没有做,侯爷,你要为我做主啊。”
杜氏扑到颜禹的怀中,脸上珠泪滚落,瞧着凄惨极了。
周氏的暴脾气上来,指着颜禹:“你背着阿宁养杜氏,可曾对得起阿宁。你之前口口声声说杜氏已死了人,如今却将人抱在怀中,金屋藏妾。我、我要去陛下面前告你,私德有亏!”
颜禹被骂得不言语,脸色阴沉,但依旧将杜氏抱在怀中,掀了掀眼皮,杀气更浓。
他看向京兆尹,“这是我颜家的家事。”
“好说,既然如此,下官先撤了。”京兆尹朝威远侯拱拱手,家事一团糟,威远侯的名声怕是要毁了。
眼看着他京兆尹要走,颜明棠拦住他:“我报官了,您就这么走了?”
京兆尹被少女的话说得心中惊悸,脸色跟着一白,为难道:“寿安县主,侯爷来了,这些事情都是家事,官府介入不太好,侯爷名声”
颜明棠不上当,官官相护罢了,她坚持道:“他的名声与我何干,我只知道你若走了,我便禀明陛下,京兆尹玩忽职守。”
“县主,您这是强人所难。”京兆尹险些跳了起来,前车之鉴,他不想丢官罢职。
颜明棠不语,静静看着京兆尹,好像在说:你现在走,我就去告状!
京兆尹吃了哑巴亏,转身看向威远侯:“侯爷,您看?”
颜禹依旧拥着杜氏,丝毫不在意周氏的怒言,甚至开口:“明棠,我的你的父亲,你违逆孝道管起为父的事情,为父可以告你不孝。”
我朝重孝道,父母告孩子不孝,是要进牢吃板子的。
周氏怒声道:“颜禹,是我揭发你养外室,私德败坏,与明棠无关。”
杜氏靠在颜禹怀中,哭得不能自已:“侯爷,我的脸毁了,日后我怎么见人啊。”
该死的小贱人,这回,她不会罢休的。
这回颜明棠找上门来,颜禹心中厌恶,父女反目。颜禹就该明白,只有毁了乃至杀了颜明棠才能保住自己的仕途与侯府。
她太了解颜禹,看似清正威仪,严修己身,怜爱晚辈,可实则是自私贪恋,为达目的不择罢休。
颜禹看向颜明棠:“你胆子不小!”
颜明棠并不畏惧,压着前世对颜禹的畏惧:“比不得侯爷!”
颜禹怒极了,道:“拿下这个逆女!”
周氏挡在她的跟前:“我看谁敢,明棠是陛下下旨亲封的寿安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