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棠点点头,面色羞得发红,有些腼腆,眼中多是感激。外祖母肯教导她,是她的福气。
有人教她,她就愿意学。赵宁从来不教她这些事情,只会处处说她卑贱,出门会丢面子!
“母亲,沈家来迎亲?”
“你别管,提这件事我就来气。”长公主哼哼一声,继续与外孙女说茶明,“茶要慢慢品,各茶的香味不同,不要囫囵吞枣般饮下去,浅尝一下,试试看。”
颜明棠点头,端起茶盏浅尝一口,眸色明亮,朝着外祖母笑了笑,“香,这茶比方才的更香。”
“对,也可以从茶香来区分。”长公主欣慰地笑了,抬头看向儿子,仿若才看到他一般:“你回来的速度可真快,明棠让人抓走去拜堂了,你还能干什么。”
赵玄鹤愧疚不已,长公主没空听他道歉,厉色道:“庶女怎么判的?”
“还没判呢,阿宁入宫求情去了,跪在皇后殿门前。我去了一趟”
“你去求情了?”长公主骤然提高声音,恨铁不成钢地怒视儿子,“你脑子是不是有坑,她愿意跪就让她去跪,你掺和什么呢?赵玄鹤,你给我滚!”
听着外祖母中气十足的声音,颜明棠内心稍稍舒服了些,喊得这么大声,说明身子不错。
赵玄鹤讪讪一笑,“母亲,阿宁是我的亲妹妹,我不能坐视不管!皇后也没答应她的求情,只说等陛下判决,也等您消气。”
“哦,那我一辈子都不会消气,就让她关一辈子!”长公主语气冷冷,转身看着颜明棠,道:“走,回我院子,我与你说说京城内各大世家的情况,日后见面也好认识。”
颜明棠乖巧地起身,软软地笑了:“谢外祖母!”
祖孙二人手挽着手离开,无比亲昵,赵玄鹤哀叹一声,来不及多想,匆匆打马去京兆府。
赵宁求皇后,皇后没有应允,但准许赵宁送些用品去牢房。
赵玄鹤赶到时,京兆尹拦着赵宁不让进,“县主,您这是让我难做,您看看您这拿的什么东西?”
“春寒料峭,我带些衣裳与炭火罢了。”赵宁急切地看着对方,“皇后答应我,让我送些东西进去的。”
“可您这些东西”
京兆尹欲言又止,被子衣裳就算了,还有各种用具,洗漱的、吃饭的,等同将卧房搬进牢房。
颜明安犯的是大错,如果让她过得这么舒服,陛下知道,吃罪的就是他们!
赵宁急得落泪,苦苦哀求京兆尹:“这些都是普通的东西,并未逾矩,您行行好,我家侯爷会记得你这份情谊的。”
“郡王!”京兆尹见到赵玄鹤后急忙行礼,为难道:“您看,陛下知道,我等吃罪不起。”
“这是皇后娘娘应准的,哥哥、哥哥!”赵宁拉着哥哥求情,“哥哥,安儿已吃了苦头,你帮帮我,她也是你的外甥女啊。”
赵玄鹤不忍见到妹妹落泪,心中不忍,一道与京兆尹求情。
他开口,京兆尹勉强答应下来,陛下问罪,自有赵玄鹤挡着。
赵宁终于见到颜明安,扑过去,抱住女儿,“我的儿啊!”
颜明安哭得如同泪人,楚楚可怜,身形柔弱得随风就倒,委屈道:“母亲,我害怕,是不是只有我死了,姐姐才会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