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孙殿下没有急着走,赵玄鹤今日不当值,正好陪着他说话。
说了两句话,宫里来人,请太孙殿下回宫,“陛下知道昨夜威远侯对太孙殿下不敬,已罚过威远侯了。”
厅内众人屏住呼吸,就连颜明棠也抬头看过去。
萧景安目光扫过颜明棠,眼眸里划过一丝嘲讽,“如何罚的?”
“回殿下,陛下罚了威远侯三十脊杖,满朝文武都看着呢。”
宫人言轻然,却让满厅的人呆滞不语,颜明棠冷冷地笑了,果然萧景安利用她去对付诸位王爷。
威远侯一直是诸位王爷拉拢的对象,但他举棋不定。前世里,颜明棠死前,还可以看到诸位王爷逢年过节都给他送厚礼。
不过这么一来,他不会站东宫太孙殿下!
萧景安掩唇轻咳一声,扶着桌子站起来,“时辰不早,孤便不再叨扰姑祖母,姑祖母日后入宫与皇祖母说话时,孤再去给您请安。颜姑娘的救命之恩,孤记住了,日后必会感恩。”
太孙殿下领着人走了,赵玄鹤起身去相送。
其余的郎君们跟着离开,赵宜谙看了表妹一眼,随后被周氏赶走了。
人散尽后,颜明棠朝长公主跪下来,低头说道:“表哥说得没错,是我烧了颜明安的院子!”
“为何要烧?”长公主语气淡然。
“回府后,她就不管我了,让婢女带路,不知去哪里。深更半夜,我害怕”
颜明棠低着头,像是犯错的小姑娘,脊骨挺直,身形倔强,抬头时眼中带了泪,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
“县主说将那个院子给我住的,但是她毁约,婢女都指责我、我进屋看到许多好东西。我就摸了摸衣服,颜明安的婢女说我摸脏了。”
“好你个赵宁,在我面前哭得那么伤心,我当她悔过,没想到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烧了就烧了。”长公主气得拍桌,安慰明棠:“不用在意。庶女剪断你的浮光锦,你烧了她的院子又怎么样?”
“颜家婢女都如此轻视你,回去做什么,不要回去了。”
周氏将明棠拉起来,语重心长道:“这个母亲,你不要抱有幻想,她呀。”是疯了。
“外祖母不怪罪,我便知足了。”颜明棠低头,神情冷漠。
确实,得不到便毁掉!
这一世,刚开始呢!
“外祖母,沈家是怎么回事,太孙殿下为何说沈甫亭不举?不举是何意”
话没说完,周氏捂住她的嘴,羞道:“呸,小孩子家家的说这些做什么,这又不是你的亲事,知道那么多做什么。绣坊今日将你做的衣裳送来了,得空就去试试。”
周氏的偏爱如同母亲一般,颜明棠眼睛红了红,微微一笑,道:“我听舅母的。”
“哎哟,这才对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用你管,我来给你管。”周氏也是喜笑颜开,摸摸小姑娘脸上柔软的肌肤,心中欢喜极了。
她打发颜明棠离开,与母亲说道:“儿媳瞧着太孙殿下对阿棠有维护之意,是不是喜欢她?”
长公主面色沉了沉,“那日阿棠提醒我了,萧景安此人早慧,做事谨慎,明棠身份尴尬,萧景安怎么会喜欢她呢?依我之见,他图的是长公主府,图的是你丈夫手中的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