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青云山脚下。
晨雾缭绕中,王焚与老孙相对而立。老孙拄着拐杖,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舍,却很快被严肃取代。他拍了拍王焚的肩膀,声音沙哑却坚定:“青云山太高了,我这把老骨头爬不动了。你小子上去后别胡闹,潜心修炼,多学点本事。”
王焚咧嘴一笑,故作轻松地挥了挥手:“行啦行啦,等我给你带个漂亮媳妇回来!这次怎么说也能混个外门弟子当当。”话音未落,他已转身踏上石阶,步伐矫健,背影却透着一丝落寞。他何尝不想陪在老孙身边?但乱世之中,唯有变强才能守护想守护的人。
石阶蜿蜒入云,仿佛没有尽头。王焚爬了许久,回头望去,山脚早已隐没在雾气中。他抹了把汗,抬头望向高耸入云的山巅,忍不住骂道:“这得爬到猴年马月?不是说今天参加试炼的人很多吗?怎么连个鬼影都看不见!”抱怨归抱怨,他咬咬牙,继续向上攀登。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一道人影。王焚精神一振,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兄台留步!”那人闻声回头,竟是一位手持纸扇的俊俏书生。王焚喘着气问道:“请问还有多久才能到山顶?我都快累趴了。”
书生微微一笑,纸扇轻摇:“快了,再走一千五百阶便是。”王焚一听,险些瘫坐在地,心里暗骂:“这叫快了?”可想到老孙的期望,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爬,一边走一边数着台阶:“一千三百二十三、一千三百二十四……”
数着数着,他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再度睁眼时,王焚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青山巍峨,云海翻腾,仙鹤翩跹,宛如梦境。一座巨大的石门矗立眼前,门内人声鼎沸。他揉了揉眼睛,喃喃道:“我这是到山顶了?明明还没走完……”来不及多想,他快步踏入石门。
门内是一条长队,尽头处一位仙人凌空盘坐于飞剑之上,身旁立着一块古朴石碑。一名宗门弟子高声宣布:“将手放于石碑上,蓝光为杂役,金光入外门,绿光资质上佳,红光可直入内门!”
王焚一边排队,一边胡思乱想:“我会是什么光呢?”忽然,他的目光被前方一名女子的身影吸引,久久未能移开。“你走不走啊!”身后传来怒骂,他这才回过神来,讪讪地挪动脚步。
等待漫长而煎熬。两个时辰后,终于轮到王焚。他深吸一口气,将手按在石碑上,抬头时却愣住了——主持测试的竟是山路上遇到的书生!对方也认出了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石碑毫无反应。片刻后,书生淡淡道:“蓝光,杂役弟子。你是留下还是离开?”
王焚如遭雷击:“蓝光?怎么可能!”他盯着毫无异样的石碑,心中翻江倒海。周围传来窃窃私语:“居然是杂役?怕不是个废物……”王焚攥紧拳头,挤出一个笑容:“我留下。”
他转身走向传送阵,身后忽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周清,资质极佳,直入内门!”王焚脚步一顿,苦笑着摇了摇头。
无人注意到,飞剑上的仙人早已消失无踪。更无人知晓,石碑并非未亮,而是王焚的资质——那罕见的黑光,因力量过于强大,竟让石碑无法承受。仙人暗中伪造了蓝光的假象,一场波澜,就此埋下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