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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鸿年本以为他会很快找到陆知微,可事实却是全无头绪、毫无线索。
他只知道陆知微参加了一个高度机密的科研项目,为期两年,除此之外,其他一无所知。
顾鸿年动用了全部的人脉关系,不惜一切代价搜寻跟陆知微有关的线索,可得到的好些听着都假得要死,甚至还有再明显不过的骗局。
即便如此,顾鸿年依然事无巨细地一一亲自核实。
时间一天天过去,冬去春来,顾鸿年依然在不停地寻找,可陆知微却好似人间蒸发一般,依然音讯全无,圈里人都觉得顾鸿年怕不是中邪了,为了个陆知微搞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连魂儿都丢了。
于是便有那心思活络的,为了讨好顾鸿年,在酒桌上给他送了个跟陆知微有七分相似的女人。
“顾总,天下何处无芳草,咱们何必一个树上吊死呢?”那人喝得太多了,全然察觉不到周遭因着顾鸿年动怒蔓延开来的极低气压,大着舌头嬉笑道。
“呵!”顾鸿年冷哼一声,当场命人给那人灌了整整两瓶高度威士忌,半小时后,又立马将人送去医院洗胃。
就连着折腾了三四回,那人直接一口气没提上来,生生昏死了过去,到现在人还躺在医院里,嘴角流涎、不能自理呢。
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敢在顾鸿年面前提及陆知微,哪怕一个字。
顾鸿年最近的心情更是好似坐过山车一般不断上下起伏,他终于找到了一点关于陆知微的线索,知道她此刻正身处太平洋上的一个私人岛屿之中,只是他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找到登上那座小岛的办法。
随着时间的推移,顾鸿年愈发的焦躁不安,只有抚摸着那枚失而复得的银戒指时,才能勉强镇定下来。
那枚银戒指是他自己找回来的。
为了找回它,顾鸿年不顾众人的阻拦,跟专业人员一样跑到悬崖下头,在杂草跟碎石间一寸一寸艰难搜寻。
可他从天亮找到天黑,又从天黑找到天亮,找得两眼发花,却始终没能看到那枚不起眼,却在他心里分量极重的小小银环。
马上就要下暴雨了,专业人员评估有塌方的风险,心急如焚地不断劝说他离开。
顾鸿年却还是拖到了最后一刻。
离开时,因为太过疲惫,他差点儿一头栽倒在地上。
幸好顾鸿年反应够快,及时伸手撑住身体,不过尖锐的碎石还是飞快地割开了他的掌心,血立刻从伤口涌了出来。
顾鸿年的眼前瞬间浮现出陆知微跪在阮甜脚边,一点点整理着婚纱的裙摆,额角的冷汗、颤抖的指尖,还有纱布上不断扩大的血痕她肯定疼得厉害,可自己却视若无睹。
“顾鸿年,你就是个混蛋!”顾鸿年咬牙切齿地咒骂着自己,而后狠狠一拳砸在峭壁上,顿时鲜血四溅。
他痛苦地捂住脸,想起当年陆知微红着脸把这枚戴在他指间时的羞涩,而自己更是情难自禁地挺身亲吻她的唇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幸福,可他现在亲手把陆知微给弄丢了。
痛苦的眼泪顺着指间涌出,混杂着淋漓的鲜血,砸在凌乱的碎石间,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顾鸿年花了很长时间才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他抓着绳索刚准备继续往上爬,却突然发现一直要找的那枚银戒指就挂在眼前的一根枯藤上。
顾鸿年如获珍宝一般,抖着手把戒指取下来,小心翼翼地带回到指根,一脸虔诚地低头轻轻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