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季云疏的话语声中，没有给霍靳言讨价还价的机会。
他握紧拳头，三次机会吗。
至少还有三次机会。
“好，我答应你。”
得到确切的回复，季云疏松了口气。
视线随即落在霍靳言脖子上的项链上，她不会认错，霍靳言脖子上戴的，是自己曾经送给他的那半块玉环。
没想到，他还留着。
想到这，季云疏觉得有些讽刺，抬手扯下了这个项链。
“不是不值钱的破玉吗？怎么还从垃圾桶里捡回来戴了？”
看见季云疏带着讽刺的眼睛，霍靳言心底一刺。
他慌忙解释：“不，那是我赌气，我从来没有真的扔过它，你相信我。”
若是从前，季云疏听见这样的话，应该会很开心。
因为她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过霍靳言。
可现在，她只觉得毫无波澜。
最后看了眼手里的玉，季云疏什么也没说，抬手将它丢了出去。
“你说的没错，确实是没用的东西，不必留了。”
霍靳言睁大眼，飞扑过去，却还是晚了一步，手环直直落进下面的泳池，了无踪迹。
一瞬间，霍靳言觉得心如刀割。
季云疏看着他这样，开口：“你这么看重它？”
霍靳言红着眼眶，一字一句的说：“是。”
“这是你送给我的，我看的比我的命还重要。”
季云疏轻笑，指着下面的泳池，“那就去把它捞回来，这是第一次机会。”
话音落，霍靳言睁大眼。
没有人比季云疏更清楚，霍靳言根本不会水。
小时候的霍靳言被水淹过，差点去世，因此对水产生了很重的阴影，平时从来不去有水的地方。
但现在，季云疏指着下面的泳池说：“要么下水把项链捞起来，要么当你放弃，我现在离开。”
霍靳言慌了，连忙说：“我去捞！”
话出口，季云疏都有些惊讶。
他竟然真的同意了。
霍靳言身上的伤还没处理，就这么带着一身伤，来到了楼下。
望着泳池里的水，霍靳言不可自控的想起小时候那些阴影，脸色越来越白，可动作却没有迟疑。
直直来到水边，他看了眼季云疏，“如果这就是你的考验，我接受。”
说完，毫不犹豫的跳进水里。
水花四溅，季云疏站在岸边，一言不发。
霍靳言不会游泳，这片泳池又是深水，几乎是进去的瞬间，霍靳言就痛苦的挣扎起来。
可季云疏仍旧毫无波澜。
直到水花越来越大，季云疏站在岸边说：“捞不到就放弃吧。”
听见这句话，霍靳言握紧拳头，自毁般的一头扎进了水里。
冰冷的水像毒蛇一样把他缠绕，压的他无法呼吸，胸口越来越沉，窒息感逼得他快要发疯。
饶是这么痛苦，霍靳言还是心甘情愿的，一次又一次扎进水里。
直到最后奄奄一息时，霍靳言举着项链出来，几乎没了半条命。
他眼里亮晶晶，满脑子都是自己通过的喜悦，像个小狗一般去讨季云疏的赏。
“你看，我捞回来了。”
“是不是通过你的考验了？”
季云疏看着他这样一幅落汤鸡的模样，没有去接那个项链，只是问：“难受吗？”
霍靳言闻言红了眼眶，委屈的点点头。
“很难受，像是要死了。”
他低着头，试图勾起季云疏的一点怜悯。
季云疏却看着手机，平淡的说：“可是才十分钟。”
“从你跳进水里到现在，才十分钟而已，你就受不了。”
“霍靳言，你当时把我关在禁闭室，关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