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永熙二十五年暮春,京郊白云寺的香火格外鼎盛。
素衣女子跪在观音像前,指尖攥着一串磨得发亮的檀木佛珠,指节泛白。她身后跟着的丫鬟心有余悸,压低声音劝:公主,咱们还是快些回府吧,方才那伙蒙面人的踪迹还没查清,留在这儿太危险了。
被称作公主的女子——昭阳公主李明月,缓缓抬眸。她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孕中期的小腹已显怀,衬得本就纤细的身姿愈发柔弱,可那双杏眼里却藏着几分倔强:我得求菩萨保佑孩子平安,也求他……能平安从军中回来。
话音刚落,寺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丫鬟脸色一变,刚要出声,就见一个身着玄色锦袍的男子快步走进殿内,墨发上还沾着些尘土,显然是赶路而来。
是驸马萧彻。
他几步走到李明月身边,小心翼翼地扶住她的胳膊,声音里带着难掩的急切:明月,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就来这儿可知我找了你多久
李明月抬头看他,见他眼底满是担忧,鼻尖一酸:我……我担心你。
萧彻心一软,伸手轻轻拂去她鬓边的碎发,语气放柔:傻瓜,我没事。倒是你,怀着身孕还乱跑。对了,这个月的安胎费我让人送到你库房了,二十万两,你要是不够用,再跟我说。
李明月愣了愣,望着他挺拔的身影,忽然想起三个月前他第一次提起每月二十万两安胎费时的模样——那时她刚确诊怀孕,他站在产房外,手里攥着太医开的安胎方,眉头紧锁,却一字一句地跟她说:明月,我别的给不了你太多,但定要让你和孩子过得安稳。这二十万两,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用省着。
可她那时没说,她要的从不是这二十万两,而是他能平安在她身边。
殿外的风吹进来,带着香火的气息。李明月靠在萧彻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忽然觉得,哪怕前路有再多风雨,只要有他在,她就能撑下去。可她不知道,这场围绕着公主驸马与二十万两安胎费的风波,才刚刚开始。
01
赐婚: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
永熙二十三年冬,第一场雪落时,李明月收到了父皇的圣旨——将她赐婚给镇北侯世子萧彻,三日后完婚。
彼时她正在长春宫的暖阁里描绣,听到圣旨的那一刻,手中的绣花针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针尖刺破了指尖,渗出一点鲜红的血珠。
贴身丫鬟挽云连忙上前帮她处理伤口,眼眶泛红:公主,陛下怎么能这么做您明明……
明明什么李明月打断她,声音平静得有些反常,明明心里不愿可我是公主,我的婚事从来由不得自己。
她不是没见过萧彻。去年上元节,她微服出宫,在灯会上不小心撞翻了他手里的花灯。那是她第一次见他,一身月白锦袍,身姿挺拔如松,眉眼间带着几分疏离,只淡淡说了句无妨,便转身离开。后来她才知道,他就是镇北侯世子萧彻,手握北疆兵权,是父皇用来制衡丞相的重要棋子。
这场婚事,从一开始就是一场交易——父皇用她这个昭阳公主的身份,稳住镇北侯府;而镇北侯府,则用这场联姻,巩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
三日后的大婚,十里红妆,锣鼓喧天,京城里的百姓都站在街边看热闹,纷纷议论着昭阳公主好福气,嫁了个年轻有为的驸马。可只有李明月知道,这福气背后藏着多少无奈。
拜堂时,她隔着红盖头,能感受到萧彻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却没有半分温度。敬茶时,镇北侯夫人拉着她的手,笑得和蔼:明月,以后你就是我们萧家的人了,有什么委屈尽管跟我说。她笑着点头,心里却空荡荡的。
送入洞房后,萧彻终于开口。他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语气平淡:公主,我知道这场婚事并非你我所愿,但既已成婚,我会尽到驸马的本分,不会让你受委屈。
李明月掀开红盖头,看着他俊朗却冷漠的脸,忽然问:驸马心里,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萧彻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公主多虑了,我一心在军中,暂无儿女情长的心思。
那晚,萧彻在外面的软榻上睡了一夜。李明月躺在铺满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的婚床上,听着窗外的风雪声,一夜无眠。她知道,这场婚姻,注定不会有太多温情。
02
冷战:两个世界的人
婚后的日子,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萧彻每日天不亮就去军中操练,直到深夜才回府,两人很少见面。偶尔一起用膳,也只是沉默无言。李明月性子本就温婉,不愿主动与人起争执,萧彻不说话,她便也安静地吃饭,饭后各自回房。
镇北侯夫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天饭后,她拉着李明月在花园里散步,语重心长地说:明月,萧彻这孩子性子冷,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不是对你不好,只是不懂得怎么表达。你多主动些,两人多处处,感情自然就好了。
李明月点了点头,心里却没底。她试过主动跟萧彻说话,问他军中的事,可他要么寥寥几句带过,要么就说公主不必操心这些,把她拒之门外。
有一次,她听说萧彻在军中受了伤,特意让人熬了参汤,送到他的书房。那时萧彻正在看军报,看到她进来,愣了一下,随即说:多谢公主,我自己来就好。她把参汤放在桌上,想多待一会儿,可他却继续低头看军报,再没跟她说一句话。她站了一会儿,只好默默离开。
挽云看着她失落的样子,忍不住抱怨:驸马也太冷淡了,公主您是金枝玉叶,他怎么能这么对您
李明月叹了口气:或许,我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他心里只有军务,我心里……也没那么容易敞开心扉。
她不是没想过要好好经营这段婚姻,可萧彻的疏离像一道墙,让她望而却步。她开始怀念在宫里的日子,虽然规矩多,却有太后疼她,有宫女陪她说话。如今在侯府,她像个外人,连个能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
直到半个月后,宫里传来消息,太后病重,召李明月入宫侍疾。她匆匆入宫,在太后床前守了三天三夜。太后醒来后,拉着她的手,眼泪直流:明月,委屈你了。萧彻那孩子我是看着长大的,他不是无情,只是嘴笨,你多担待些。
李明月点了点头,心里却五味杂陈。她知道太后是真心疼她,可感情的事,不是靠担待就能解决的。
03
转机:他的第一次主动
从宫里回来的那天,李明月没想到,萧彻会在府门口等她。
那时天已经黑了,府门口挂着两盏大红灯笼,暖光映在萧彻身上,竟让他那冷漠的眉眼柔和了几分。看到她下车,他快步上前,接过她手里的披风,轻声说:天冷,怎么不多穿点
李明月愣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对她如此关心。她小声说了句谢谢,跟着他走进府里。
晚饭时,萧彻主动给她夹了一块鱼:你这几天在宫里辛苦了,多吃点。鱼是她喜欢的糖醋味,显然是特意吩咐厨房做的。李明月看着碗里的鱼,心里泛起一丝暖意。
饭后,萧彻提议在花园里散步。那时雪已经停了,月光洒在雪地上,亮晶晶的。两人并肩走着,萧彻忽然说:太后的病,没大碍了吧
好多了,太医说再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李明月回答。
那就好。萧彻顿了顿,又说,之前……是我不好,没好好陪你。以后我会尽量早点回府。
李明月抬头看他,见他眼底带着几分歉意,心里一动:驸马不必勉强,军中的事要紧。
军中的事要紧,你也要紧。萧彻看着她,语气认真,你是我的妻子,我不该对你那么冷淡。
那天晚上,两人聊了很多。萧彻跟她说起军中的趣事,说他小时候在北疆跟着父亲打猎的经历;李明月也跟他说起在宫里的日子,说起太后教她描绣的事。
走回她的院子时,萧彻停下脚步,说:以后要是有什么事,随时跟我说,别自己憋着。
李明月点了点头,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忽然觉得,这场婚姻,或许也不是那么糟糕。
04
有孕:意外的惊喜
日子渐渐有了起色。
萧彻果然如他所说,每天都会早点回府,陪李明月用膳、散步。他虽然话不多,但会记得她喜欢的点心,会在她看书时给她披上披风,会在她偶尔皱眉时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李明月也慢慢放下心防,开始主动跟他分享日常。她会跟他说府里的花又开了,会跟他说她新学的点心做法,会跟他说她从宫里带来的那只小猫又调皮了。
三月初,宫里举办花宴,邀请宗室女眷和朝廷命妇参加。萧彻亲自送她入宫,临走时叮嘱道:宫里人多眼杂,你注意安全,有事随时让人给我送信。
李明月笑着点头:知道了,驸马放心。
花宴上,嫔妃和命妇们围着她,七嘴八舌地问着她婚后的生活。她不好多说,只是应付着。这时,丞相夫人走了过来,笑着说:昭阳公主,听说驸马对您极好,真是羡慕您啊。
李明月知道丞相夫人是话里有话——丞相一直与镇北侯府不和,想必是想打探她和萧彻的关系。她淡淡一笑:托夫人的福,我和驸马相处得还算融洽。
花宴进行到一半,李明月突然觉得一阵恶心,忍不住干呕起来。皇后见状,连忙让人扶她到偏殿休息,还传了太医。
太医诊脉后,笑着对皇后说:皇后娘娘大喜,公主有孕了,已经一个多月了。
皇后一听,高兴得不行,立刻让人给镇北侯府送信。
萧彻接到消息时,正在军中操练士兵。听到公主有孕四个字,他手里的长枪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随即,他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立刻翻身上马,朝着侯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回到侯府,他径直来到李明月的院子。李明月正靠在软榻上休息,看到他进来,笑着说:你回来了。
萧彻走到她身边,小心翼翼地坐在床边,伸手想摸她的肚子,又怕碰疼她,犹豫了半天,才轻声问:身子有没有不舒服恶心得厉害吗
李明月摇了摇头:没有,就是偶尔会恶心。太医说过几天就好了。
萧彻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关切:以后你想吃什么,想要什么,都跟我说,别委屈了自己和孩子。
那天晚上,萧彻第一次留在了她的房间。他没有碰她,只是躺在她身边,轻轻握着她的手,直到天亮。李明月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忽然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幸福。
05
安胎费:二十万两的心意
有了身孕后,萧彻对李明月更是体贴入微。
他让人把她的院子重新翻修了一遍,换成了更柔软的地毯,窗户上也加了厚厚的棉帘,怕她着凉。他还特意从宫里请了两个有经验的嬷嬷,专门照顾她的饮食起居。每天不管多忙,他都会抽出时间陪她散步,给她讲军中的事,或者听她讲府里的琐事。
镇北侯夫妇也高兴得合不拢嘴。侯夫人每天都会来陪李明月说话,给她送各种安胎补品,还手把手教她怎么给孩子做小衣服。镇北侯虽然话少,但每次看到她,都会笑着说:明月啊,好好养身子,咱们萧家的第一个孙辈,可得健健康康的。
李明月心里暖暖的,觉得自己终于融入了这个家。
这天晚上,萧彻陪她散步回来,忽然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递给她:明月,这个你拿着。
李明月接过一看,是一张二十万两的银票。她愣了一下,问:驸马,这是……
这是给你的安胎费。萧彻看着她,语气认真,以后每个月我都会给你二十万两,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给孩子准备什么就准备什么,不用省着。府里的开销有公中负责,这笔钱是我私人给你的,你自己支配。
李明月吓了一跳:二十万两太多了,我在府里什么都不缺,用不了这么多钱。
不多。萧彻摇了摇头,你是公主,怀的是萧家的孩子,理应过得好一些。以前我对你不好,没能让你开心,现在想用这点钱弥补你。你就收下吧,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
李明月看着他真诚的眼神,心里一暖,点了点头:那我就收下了,谢谢驸马。
她把银票交给挽云收起来,心里却暗暗决定,这笔钱不能乱花。她想留一部分给孩子,再拿一部分接济京城里的穷苦百姓——以前在宫里,太后常跟她说,要多行善事,才能积福。
可她没想到,这二十万两安胎费,竟会给她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06
庶妹:嫉妒的种子
李明月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没想到自己的退让,竟会换来这样的要挟。挽云在一旁气得跺脚:公主,您看看她!这分明是得寸进尺,您可不能再纵容她了!
李明月揉了揉眉心,轻声说:罢了,她毕竟是父皇的女儿,闹到父皇面前,只会让大家都难堪。先看看她接下来会怎么做吧。
可她没等多久,宫里就传来了消息——李玲珑真的去父皇面前告状了,说她仗着自己是嫡出公主、有驸马撑腰,故意刁难庶妹,连一支玉簪都不肯让。皇帝虽然知道李玲珑的性子,却也觉得李明月身为姐姐,该多让着点妹妹,便召李明月入宫,温和地劝了几句:明月,你是姐姐,玲珑还小,你多担待些。姐妹之间,别因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
李明月心里委屈,却也只能点头应下。从宫里回来的路上,她坐在马车里,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忽然觉得有些累。她原以为,嫁给萧彻后,能过上安稳的日子,可没想到,连亲妹妹都会这样对她。
回到侯府,萧彻见她脸色不好,连忙问她怎么了。李明月把事情的经过跟他说了一遍,眼眶泛红:我是不是真的太小气了
萧彻心疼地把她搂进怀里,轻声安慰:不是你的错。是李玲珑太贪心,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以后别再理她了,她要是再敢来闹,我来对付她。
有了萧彻的支持,李明月心里踏实了很多。可她不知道,李玲珑的嫉妒,只是这场风波的开始。
07
构陷:丞相党的反扑
丞相周显被打入天牢后,他的党羽一直没有放弃反扑。他们知道,镇北侯府手握兵权,皇帝又对萧彻信任有加,想要扳倒沈家,只能从李明月身上下手——毕竟,她怀的是萧家的嫡长孙,若是她出了意外,镇北侯府定会乱了阵脚。
这天,李明月按照惯例去京郊的慈幼局送物资。慈幼局里都是无家可归的孩子,她每月都会从安胎费里拿出一部分钱,给孩子们买粮食和衣物。可她刚到慈幼局门口,就看到一群百姓围在那里,对着她指指点点。
一个老妇人突然冲了过来,抓住她的裙摆,哭喊道:公主!您行行好,救救我的孙子吧!他吃了您送来的糕点,就上吐下泻,现在还躺在家里昏迷不醒啊!
李明月愣了一下,连忙说:老人家,您别着急,我马上让人送您孙子去看太医。
可没等她吩咐,人群里又冲出几个人,纷纷说自己的家人吃了她送的东西后身体不适。这时,一个穿着官服的人走了出来,正是丞相的门生、御史台的王御史。他拿着一份奏折,对着众人说:诸位乡亲,据本官调查,昭阳公主送来的物资里掺了劣质药材,就是为了克扣银两中饱私囊!她每月拿着驸马二十万两安胎费,却用这样的东西糊弄百姓,实在是枉为公主!
百姓们一听,顿时炸开了锅,纷纷指责李明月。李明月又惊又气,她送的物资都是亲自挑选的,怎么可能掺劣质药材她知道,这肯定是丞相党羽设下的圈套。
就在这时,萧彻带着侍卫赶了过来。他看到围在李明月身边的百姓,立刻让人把她护在身后,对着众人说:诸位乡亲,此事定有蹊跷。公主一向心善,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我已经让人去调查物资的来源,也会让人给大家的家人治病,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萧彻的话很有分量,百姓们渐渐安静下来。王御史见势不妙,想要溜走,却被萧彻的侍卫拦住了。萧彻看着他,眼神冰冷:王御史,你故意煽动百姓,诬陷公主,可知罪
王御史脸色苍白,却还嘴硬:驸马,我只是据实禀报,何来诬陷之说
据实禀报萧彻冷笑一声,我已经让人查过了,你手里的奏折是伪造的,那些说身体不适的人,也是你花钱雇来的。你以为你能瞒得过我
王御史一听,再也撑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求饶道:驸马饶命!是丞相大人的家人让我这么做的,我也是被逼的啊!
百姓们这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纷纷向李明月道歉。萧彻让人把王御史押入大牢,又安排太医给真正生病的百姓诊治,这场风波才总算平息。
回到侯府,李明月靠在萧彻怀里,还心有余悸:谢谢你,砚之。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萧彻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别怕,有我在,谁也不能伤害你和孩子。以后你出门,我都会让人跟着你,不会再让你遇到这样的事。
08
疑云:安胎药里的问题
经历了构陷风波后,萧彻对李明月的保护更加严密。可没过多久,又一件让人心慌的事发生了。
这天早上,李明月喝了安胎药后,突然觉得腹痛难忍,还伴有恶心。萧彻吓坏了,立刻让人传太医。太医诊脉后,脸色凝重地说:驸马,公主,这安胎药里掺了一味‘寒水石’,虽然剂量不大,但长期服用,会损伤胎儿的元气,严重的话,还会导致流产!
萧彻一听,勃然大怒:查!立刻彻查是谁在安胎药里动手脚!
府里的下人吓得瑟瑟发抖,连忙开始调查。负责煎药的张嬷嬷跪在地上,哭着说:驸马饶命!老奴真的没有在药里加东西啊!药都是按照太医的方子抓的,煎药的过程也一直有人盯着,老奴不敢啊!
萧彻看着她,眼神冰冷:不是你,那是谁难道药自己长腿了,把寒水石加进去了
李明月强忍着腹痛,轻声说:砚之,别着急,或许是哪里出了差错。你先让太医给我开些缓解的药,调查的事慢慢再说。
萧彻这才冷静下来,让太医给李明月开了药。随后,他让人把负责抓药的药童、送药的丫鬟都叫了过来,一一盘问。可所有人都矢口否认,说自己没有动过手脚。
调查陷入了僵局。萧彻看着躺在床上虚弱的李明月,心里又急又疼。他知道,府里肯定有内鬼,可这个内鬼藏得太深,一时半会儿找不到。
就在这时,侯夫人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前几天玲珑公主来府里,说想看看给明月准备的安胎药,还让张嬷嬷给她倒了一碗看了看。会不会是她……
萧彻眼睛一亮:你说李玲珑来过她什么时候来的
就是三天前,你去军中的那天。侯夫人回答,她说是来看望明月,还在明月的房间里待了好一会儿。
萧彻立刻让人去调查李玲珑。可调查的人回来却说,李玲珑三天前一直在自己的公主府里,没有出门,有很多人可以作证。
线索又断了。萧彻坐在书房里,眉头紧锁。他总觉得这件事不对劲,李玲珑虽然嫉妒明月,但应该不敢做出伤害胎儿的事。难道是丞相党的人故意嫁祸给李玲珑,想让他们姐妹反目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挽云突然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小纸包:驸马,公主!我在张嬷嬷的房间里找到了这个!
萧彻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些白色的粉末,正是寒水石。张嬷嬷看到纸包,脸色瞬间惨白,再也忍不住,哭着说:驸马,是老奴的错!是老奴被人威胁了!
原来,张嬷嬷的儿子在外面赌钱,欠了一大笔债。丞相的党羽找到她,说只要她在李明月的安胎药里加一点寒水石,就帮她还了债,还会保她儿子平安。张嬷嬷一时糊涂,就答应了。
萧彻气得发抖,立刻让人把张嬷嬷押入大牢,又让人去抓威胁她的丞相党羽。同时,他也让人去保护张嬷嬷的儿子,免得他再被丞相党羽伤害。
解决了内鬼的事,萧彻回到李明月的房间。李明月已经好多了,看到他进来,笑着说:没事了吧
萧彻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愧疚地说:对不起,明月,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李明月摇了摇头:不怪你,是那些人太坏了。只要我们一家人平安,就比什么都好。
09
温情:孩子的胎动
经历了一系列的风波后,府里终于恢复了平静。萧彻彻底清理了府里的内鬼,又加强了安保,再也没人敢来招惹李明月。
李明月的肚子越来越大,已经快七个月了。太医说,再过两个月,孩子就要出生了。萧彻每天都会抽出时间陪她说话,给她读诗,或者趴在她的肚子上,听孩子的动静。
这天晚上,萧彻像往常一样趴在李明月的肚子上,忽然感觉肚子动了一下。他愣了一下,抬头看着李明月,兴奋地说:明月!孩子动了!他刚才踢了我一下!
李明月笑着点了点头:我早就感觉到了,只是刚才没告诉你,想给你个惊喜。
萧彻又趴在她的肚子上,轻声说:宝宝,我是爹爹。你要乖乖的,别让娘亲太辛苦。
话音刚落,肚子又动了一下,像是在回应他。萧彻高兴得像个孩子,抱着李明月,激动地说:明月,你看,他听得懂我说话!
李明月靠在他怀里,看着他兴奋的样子,心里满是幸福。她想起刚结婚的时候,两人之间的冷漠和疏离,再看看现在的温馨和甜蜜,忽然觉得,所有的委屈和辛苦,都是值得的。
接下来的日子,萧彻更忙了。他不仅要处理军中的事,还要忙着给孩子准备出生后的东西。他让人做了很多小衣服、小鞋子,还亲自挑选了婴儿床和玩具。每次看到他拿着那些小巧玲珑的东西,笑得像个傻子,李明月就觉得心里暖暖的。
镇北侯夫妇也很期待孩子的出生。侯夫人每天都会来教李明月怎么照顾新生儿,还跟她讲萧彻小时候的趣事。镇北侯则让人在府里建了一个小花园,说等孩子出生后,可以带着孩子在花园里晒太阳、散步。
李明月看着一家人忙碌又幸福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虽然这场婚姻开始于一场交易,但她却在这场婚姻里,找到了真正的爱情和亲情。
10
早产:生死一线
眼看就要到预产期了,李明月的身体却突然出现了状况。
这天早上,她醒来后,发现下身流了很多血。萧彻吓坏了,立刻让人传太医。太医诊脉后,脸色凝重地说:驸马,公主,不好了!公主这是早产的迹象,而且胎位不正,恐怕会有危险!
萧彻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他抓住太医的手,急切地说:太医,你一定要救救明月和孩子!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太医点了点头:驸马放心,我会尽力的。只是公主现在身体虚弱,需要立刻准备接生,还需要名贵的药材来稳住气息。
镇北侯夫妇也赶了过来,看到李明月虚弱的样子,侯夫人忍不住哭了起来:明月啊,你一定要撑住啊!我们还等着看孩子呢!
镇北侯虽然强装镇定,但眼眶也红了,他对萧彻说:你别慌,药材的事交给我,我马上让人去采买。宫里那边,我也会去求陛下,让他派最好的稳婆过来。
很快,宫里的稳婆就来了。李明月被扶进产房,萧彻在产房外焦急地等待着。他不停地踱步,听到产房里传来李明月痛苦的叫声,他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
侯夫人在一旁不停地祈祷:老天保佑,一定要让明月和孩子平安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产房里的叫声越来越微弱。萧彻再也忍不住了,想冲进产房,却被侍卫拦住了。就在这时,产房里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
萧彻立刻冲了进去,看到李明月虚弱地躺在床上,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他走到床边,握住李明月的手,眼泪直流:明月,你辛苦了!谢谢你!
李明月看着他,虚弱地笑了笑:砚之,你看,我们的孩子,是个儿子。
稳婆抱着孩子,笑着说:驸马,公主,小公子很健康,就是早产了几天,需要好好照顾。
镇北侯夫妇也走了进来,看到孩子,侯夫人激动地说:太好了!我们萧家有后了!
就在大家都沉浸在喜悦中的时候,挽云突然跑了进来,脸色苍白地说:驸马,公主,不好了!宫里传来消息,说李玲珑公主在太后面前说,小公子是不祥之人,还说公主怀孕的时候收了驸马那么多安胎费,肯定是用了什么邪门的方法,才导致早产的!
11
对峙:真相大白
李玲珑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求饶:父皇,太后,孙儿知道错了!求你们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太后叹了口气:念在你是父皇的女儿,我就饶你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从今天起,你被禁足在公主府,没有我的旨意,不准踏出府门半步!
皇帝点了点头,沉声道:就按太后说的办。以后再敢胡作非为,定不轻饶!
李玲珑不敢再多说,只能哭着谢恩,被侍卫押了下去。
解决了李玲珑的事,太后拉着李明月的手,心疼地说:明月,让你受委屈了。以后要是再有人敢欺负你,尽管跟我说。
李明月感激地说:谢太后关心,孙儿没事了。
萧彻也上前一步,对太后和皇帝说:多谢父皇和太后为明月和孩子做主。以后我定会好好保护他们,不让他们再受半点伤害。
皇帝看着萧彻,满意地点了点头:你能有这份心就好。明月是朕的女儿,孩子是朕的外孙,朕自然不会让他们受委屈。镇北侯府为朝廷立下大功,朕会重重赏赐你们。
从宫里回来后,侯府里的气氛终于彻底轻松下来。李明月的身体渐渐恢复,萧彻每天除了处理军中的事,其余时间都陪着她和孩子。他给孩子取名叫萧念安,寓意思念平安,既是希望孩子能平安长大,也纪念他们这段历经波折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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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圆满:余生皆安稳
时光飞逝,转眼萧念安已经满周岁了。
镇北侯府举办了盛大的周岁宴,邀请了朝中的大臣和宗室贵族。宴会上,萧念安穿着一身红色的小锦袍,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人。他不像萧彻那样沉稳,反而继承了李明月的活泼,一会儿抓抓这个的衣角,一会儿拉拉那个的手,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萧彻抱着萧念安,脸上满是温柔的笑意。李明月站在他身边,看着父子俩的模样,心里满是幸福。她想起刚嫁给萧彻的时候,两人之间的冷漠和疏离,想起那些被构陷、被算计的日子,再看看现在的温馨和圆满,忽然觉得,所有的苦难都变成了值得。
宴会进行到一半,皇帝和太后也来了。太后抱着萧念安,笑得合不拢嘴:念安真乖,比你父皇小时候可爱多了。
皇帝看着李明月和萧彻,笑着说:朕看你们现在过得这么好,心里也放心了。以后镇北侯府就交给你们了,朕相信你们一定能把侯府打理得更好。
萧彻和李明月连忙谢恩。
宴会结束后,宾客们都离开了。萧彻抱着已经睡着的萧念安,和李明月一起坐在院子里的长椅上。夜色渐浓,月光洒在两人身上,温柔又宁静。
李明月靠在萧彻的肩膀上,轻声说:砚之,你还记得你第一次给我二十万两安胎费的时候吗那时候我还觉得,你只是想用
money
弥补我。
萧彻笑了笑,握着她的手:那时候我确实不知道怎么对你好,只能用这种笨拙的方式。现在我才明白,你要的不是钱,是我的陪伴和真心。
嗯。李明月点了点头,其实我早就把那些安胎费捐出去了,一部分给了慈幼局,一部分用来帮助那些受苦的百姓。太医说,多行善事,对孩子好。
萧彻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你做得很好。以后我们每年都拿出一部分钱来做善事,让念安也学着做个善良的人。
李明月抬头看着萧彻,眼里满是爱意:好。
萧彻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说:明月,谢谢你。谢谢你愿意陪我走过那些艰难的日子,谢谢你给我带来念安,给我一个完整的家。以后的日子,我会一直陪着你,让你和念安永远都过得安稳幸福。
李明月靠在萧彻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感受着他怀里的温暖,忽然觉得,这就是她想要的幸福——有爱人在身边,有孩子在怀中,有一个温暖的家,余生皆安稳,岁月皆静好。
夜风轻轻吹过,带着花香和月光的气息。院子里的灯笼散发着暖黄的光,照亮了两人相握的手,也照亮了他们往后漫长而幸福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