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顾辰的替身。
在苏晴身边像舔狗一样待了三年。
在顾辰回来的那日,他向毫不留情的踹开了我。
可她不知顾辰是人渣。
更不知我才是这世间的王。
1.
离我远点,晦气!辰哥哥快到了,我可不想他误会!
苏晴嫌弃的看了我一眼后。
将我刚递到她手上的红酒泼在了我的身上。
我听到周围传来嘲讽声:
啧,真可怜。苏大小姐养的这小替身,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当众泼酒跟泼条狗似的。
正主一回来,替身可不就得乖乖滚回角落里去,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真以为能登堂入室了。
这些话我听到无数次,早已经习惯了。
我拿出手帕擦拭这衣服上的红酒。
苏晴施舍般地瞥了我一眼,眉头拧得更紧,仿佛我此刻的狼狈是给她丢了天大的脸。
还杵在这儿干什么,擦什么擦!一件地摊货,脏了就扔了!挡着我的视线了,滚到后面那桌去!
她不耐烦地挥挥手,像驱赶一只苍蝇。
我沉默地站起身。
那件被称作地摊货的西装,是意大利老师傅一针一线缝出来的孤品,面料能买下这餐厅里半数的红酒。
可惜,在苏晴眼里,只要不是顾辰身上的,都是垃圾。
我走到她指定的、离主桌最远的角落位置坐下。
我看苏晴焦灼等待的侧脸,想起以前的事。
那是她生日。
顾辰在国外,一个电话都没打来。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砸碎了所有能砸的东西,哭得歇斯底里。
我站在一片狼藉的门外,听着里面崩溃的尖叫。
最后门开了,她眼睛红肿,哑着嗓子对我说:林默,你进来。
然后命令我,抱着我,说‘晴晴别怕,辰哥哥在’。
我的身体瞬间僵硬。扮演顾辰模仿那个男人的语气去安慰她
晴晴别怕,喉咙发紧,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辰哥哥在。每一个字都像砂纸磨过声带。
她在我怀里哭得更凶了,眼泪鼻涕蹭在我廉价的T恤上,嘴里却反复念着:辰哥哥……辰哥哥你终于理我了……
还有一次,顾辰在电话里随口提了句看中某块限量腕表。
苏晴立刻像打了鸡血,翻遍各大专柜都被告知售罄。
她急得团团转,最后把矛头指向我,颐指气使:林默!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三天之内,我要那块表出现在辰哥哥手上!做不到你就给我滚!
她甩给我一张卡,里面是她零花钱的零头,远远不够。
我看着她为另一个男人心急如焚的样子,沉默地接过卡。
那块表,最终通过某个只服务于最顶级客户的私人渠道送到了顾辰手上。
顾辰收到时,在视频电话里对着苏晴惊喜地赞叹,夸她有本事。
苏晴得意地扬起下巴,轻飘飘地对我说:算你这次还有点用。
她永远不会知道,那块表真正的来源,以及为了维持林默这个贫穷替身的人设,我需要额外耗费多少心思去掩饰资金的流向。
她更不知道,顾辰当时口中那个有本事的朋友,其实是我某个下属的下属。
餐厅入口处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
苏晴像触电般猛地站起身,脸上瞬间绽放出我从未见过的、璀璨夺目的光彩,所有的焦躁和刻薄一扫而空,只剩下纯粹的、近乎狂热的喜悦。
辰哥哥!她几乎是提着裙摆小跑过去,声音甜腻得能滴出蜜来。
顾辰走了进来,他张开双臂,苏晴像归巢的乳燕,毫不犹豫地、重重地扑进他怀里,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晴晴,我回来了。
顾辰的声音带着磁性,他轻轻拍了拍苏晴的背,目光却越过她的头顶,精准地落在我这个角落。
那眼神,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一丝玩味,还有毫不掩饰的优越感。
他像在欣赏一件有趣的、低贱的摆设。
苏晴从他怀里抬起头,脸颊绯红,眼睛亮得惊人,这才仿佛记起角落里还有我这么个人。
她拉着顾辰的手,像展示战利品一样走到我面前,下巴高高扬起,带着一种终于可以扬眉吐气的畅快。
林默,她的声音恢复了那种惯常的、对我特有的刻薄和冰冷,看到了吗这才是我的辰哥哥,我真正爱的人回来了!
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所以,我们结束了!立刻!马上!你这个劣质的、可笑的替身,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别在这里碍辰哥哥的眼!
空气仿佛凝固了。
所有细微的议论声都消失了,周围人看向我带着赤裸裸看戏意味的目光。
那些目光像针,密密地扎在皮肤上。
我缓缓站起身。
动作很慢,却异常稳定。
湿透的西装贴在身上,冰冷黏腻,但胸腔里那颗被反复践踏、早已千疮百孔的心,却在这一刻,奇异地归于一片死寂的平静。
我看向苏晴。
她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大功告成般的得意和畅快,紧紧挽着顾辰的手臂,仿佛扔掉了一件困扰她已久的垃圾。
而顾辰,嘴角噙着那抹虚伪的浅笑,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嘲弄,像是在欣赏一场由他主导的、结局圆满的戏剧。
目光平静地扫过他们,没有愤怒,没有悲伤,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他们,以及每一个竖起耳朵的旁观者耳中:
好。
这个字出口的瞬间,苏晴脸上的得意似乎凝滞了一瞬,大概没料到我会如此平静。
我顿了顿,目光最后落在她那双写满骄纵和愚蠢的眼睛里,嘴角甚至极其轻微地向上扯了一下,那弧度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苏晴,我叫她的全名,不再是过去那个带着一丝可笑温情的晴晴,希望你…别后悔。
说完,不再看他们任何一眼,转身离去。
身后,清晰地传来苏晴充满不屑和嘲弄的嗤笑声:后悔真可笑,林默,你也配。
我站在店外,没有回头。
指尖习惯性地探向口袋,触碰到冰冷的金属烟盒和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黑色U盘。
U盘边缘被摩挲得有些光滑,里面静静躺着关于苏家某个核心子公司近年来所有异常资金流向的完整记录,以及顾辰在海外赌场欠下巨额债务的部分证据链。
这是过去一年,以林默这个替身身份待在在苏晴身边,忍受她所有羞辱和刻薄,唯一需要带走的纪念品。
远处,一辆看似普通的黑色轿车无声地滑到路边停下。
车窗降下一条缝隙,驾驶座上的人影朝我微微颔首,目光锐利而恭谨。
我最后看了一眼餐厅那扇灯火辉煌的玻璃门,门内是苏晴依偎在顾辰怀里的剪影,模糊而刺眼。
然后,拉开车门,坐进后座。
车内温暖干燥,隔绝了外界的寒冷与喧嚣。
司机没有多问一句,车辆平稳地汇入车流。
回‘默渊’。我靠进柔软的真皮座椅里,闭上眼,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
替身的戏码,落幕了。
苏晴,很快你就会知道,今天你亲手泼掉的红酒,亲手撕碎的,究竟是什么。
2.
苏晴挽着顾辰的手,趾高气扬地走进市中心最高档的商场。
她今天穿得像只花孔雀,全身名牌。
顾辰呢假惺惺地笑着,眼里全是钞票的倒影。
辰哥哥,这家新开的珠宝店怎么样苏晴的声音甜得发腻,你说过,最爱我戴钻石的样子!
顾辰拍拍她的手,故作深情:宝贝,你想要什么就买。区区几百万,算什么
服务员立刻迎上来,谄媚地推荐一款钻石项链。
苏晴指着最贵的那条——包起来!
顾辰掏出卡,刷的是苏家的账户。
我在耳机里听着报告,冷笑。那卡里的钱一半是我留下的鱼饵。
苏晴根本不知道,她挥霍的每一分,都在加速苏家的坍塌。
旁观的路人窃窃私语:苏家大小姐真阔气!
顾辰命好啊,傍上富婆了。
苏晴得意地扬起下巴:听见没辰哥哥比那废物林默强一万倍!他就几分长的像你而已。
顾辰虚伪附和:一个替身罢了,他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我攥紧拳头,又缓缓松开。
忍不,是收网前的冷静。
苏晴,顾辰尽情享受吧这是你最后的狂欢。
他们转去吃法餐。
餐桌上,顾辰大谈投资计划,苏晴听得两眼放光。
晴晴,我爸有个项目,
顾辰压低声音,稳赚!投资一千万,月底翻倍。你家资金周转一下
苏晴犹豫了:一千万我爸说过别碰风险…
顾辰握住她的手,眼神真诚:你不信我我是你辰哥哥啊!
苏晴立马点头:信!我当然信你!
我在暗处摇头。
蠢货。那项目根本不存在。
顾辰的贪婪,像秃鹫嗅到腐肉。
这场戏,才刚刚开场。
几天后,苏晴挪用家里资金的事暴露了。
苏父大发雷霆,她却用眼泪和顾辰的借口搪塞过去。
爸,辰哥哥是为咱家好!
她哭喊道,林默那混蛋从前就嫉妒他,还警告过他全是污蔑!
我在监控里听到这句,心口一刺。是啊,我曾说过:顾辰不可信。
她回敬我的是耳光加辱骂:你算什么东西嫉妒辰哥哥的可怜虫!
晚上,苏晴约顾辰去酒吧庆祝投资成功。
灯光迷离,顾辰借口上厕所溜走。
苏晴等得不耐,翻他外套找手机—想催他回来。
一条未读短信跳出:宝贝,今晚老地方钱到手了,分你一半。
发信人:莉莉。
苏晴的脸瞬间惨白。
手指发抖地点开聊天记录顾辰和三个女人的露骨对话:苏晴那傻女人好骗,等她家钱榨干就甩掉…
顾辰回来时,苏晴把手机砸他脸上:解释清楚!
顾辰一把拽住她,眼神阴鸷:逢场作戏而已!商场上都这样,你大惊小怪什么
苏晴眼泪汪汪:你骗我…
顾辰甩开她,冷笑:装什么清高没我,你就是个没人要的货!
苏晴瘫坐在地,哭得狼狈。酒保递纸巾,她一把推开:滚!
那一刻,她突然喃喃自语:林默他说的是真的
她想起我那个默默替她背锅、生病时守床头的替身。
可现在太迟了。
我在屏幕前抿了口咖啡。
苏晴,你终于醒了,可惜,噩梦才到一半。
一周后,风暴降临。
顾辰的投资如期回报。
他卷走苏家账户里所有资金,连同伪造的股权文件,试图吞掉核心资产。
清晨,苏晴的手机爆炸式响起。第一条是银行冻结通知:苏氏集团账户异常,资金清零。
第二条是匿名邮件附件顾辰境外洗钱的证据、赌场欠债的单据、还有他和女人们的合影。
标题醒目:伪君子顾辰的真面目。
我匿名发送的。轻轻一点,苏晴的世界崩塌。
苏晴冲到顾辰的公寓,门虚掩着。
他正打包行李,现金塞满行李箱。
顾辰!苏晴嘶吼,你把钱还回来!
顾辰转身,面具彻底撕碎。
他一把推开她:蠢货!钱早转去瑞士了。你真以为我爱你
苏晴抓住他衣袖:为什么我为你付出一切…
顾辰大笑:一切苏家的钱而已!你这种眼瞎的富家女,玩玩就算了。
他甩出一沓照片全是苏晴辱骂我的场景:看看,你把林默当狗使唤时多威风现在轮到你当丧家犬了!
苏晴如遭雷击,跪倒在地:林默…林默…声音支离破碎。
顾辰拖行李箱出门,回头讥讽:后悔了晚了!那替身早被你踹了,活该!
门砰地关上。
苏晴蜷缩在地,嚎啕大哭。
苏家陷入绝境:债主堵门,股票暴跌,媒体头条全是苏氏千金遇骗局,白月光是渣男。
亲朋纷纷拉黑她。
苏父苏母气得住院。
苏晴缩在空荡的别墅里,抱着旧照片那是唯张我替身时期对她笑得温柔的照片。
林默我错了…她对着照片痛哭,全世界只有你不会骗我…
3.
我坐在那间破旧修车厂的办公室里,手里把玩着一个刚拆下来的发动机零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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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助理发来的信息:顾辰已离境,资金追踪成功,国际刑警已介入。苏家那边……苏晴小姐似乎在找您。
找我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现在才想起我早干什么去了
这几天,关于顾辰的丑闻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整个圈子。
他挪用苏家资金、同时交往多个女友、欠下巨额赌债……每一条都足以让苏晴和苏家身败名裂。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顾辰那种人渣,败露是迟早的事。
我只是顺水推舟,把他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提前摆到了阳光下而已。
至于苏家的危机,我并不意外。
苏晴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苏家父母又过于信任那个巧舌如簧的凤凰男,不出事才怪。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而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个女人带着哭腔的呼喊:林默!林默你在不在!
是苏晴。
她的声音,曾经是我短暂心动时,觉得无比悦耳的声音。可现在听来,只剩下刺耳和烦躁。
我没有动,依旧坐在那张吱呀作响的旧办公椅上,看着窗外。
办公室的门砰地一声被推开,苏晴冲了进来。
我回头。
那一刻,我几乎认不出她了。
那个曾经骄傲、骄纵,永远打扮得光鲜亮丽,对我颐指气使的苏家大小姐,此刻头发凌乱,眼下是浓重的黑眼圈,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神采。
她看到我,眼睛瞬间就红了,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踉跄着扑过来:林默!林默!你帮帮我!求求你帮帮我!
她的声音嘶哑,带着浓重的鼻音和绝望。
我皱了皱眉,身体微微一侧,避开了她伸过来想要抓住我胳膊的手。
她扑了个空,踉跄了一下才站稳,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林默……她的声音颤抖着,你为什么……
我打断她,我们已经结束了,不是吗在顾辰回来的那天,你亲口说的。
苏晴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我知道!我知道我错了!林默,我错了!我不该那么对你!我不该相信顾辰那个混蛋!
她哭了起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他骗了我!他把我们家的钱都卷走了!我爸妈快被气死了!公司也快不行了!林默,我知道你最好了,你以前那么对我,你一定还爱着我对不对你帮帮我,求求你了!只要你肯帮苏家,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她甚至想跪下来。
我看着她这副卑微乞求的样子,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只有一种冰冷的嘲讽。
以前那么对我
是指把我当出气筒,把红酒泼在我身上,骂我连顾辰一根手指都比不上吗还
是指让我当你的替身,替你给顾辰买礼物,替他背黑锅
苏晴,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任何温度,你是不是忘了,当初你是怎么说我的你说我是你的替身,说我晦气,说我滚。
她的脸色由白转青,身体摇摇欲坠。
我……她张了张嘴,却发现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你现在来找我,不是因为你爱我,我继续说道,声音清晰而冷酷,是因为苏家倒了,顾辰跑了,你走投无路了。你想起我这个‘替身’的好了,想让我再像以前一样,当你的工具,帮你收拾烂摊子。
苏晴疯狂地摇头,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林默,我是真的知道错了!我现在才明白,一直对我好的人是你!在我生病的时候,是你默默照顾我;在我为顾辰伤心的时候,是你笨拙地安慰我;在我遇到麻烦的时候,是你不动声色地帮我解决……我以前真是瞎了眼!林默,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我一定好好对你!
她语无伦次地说着,试图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那是失去一切后才有的表情。
可惜,太晚了。
我的心,早在她一次次的羞辱和背叛中,彻底死了。
就在这时,办公室外面传来一阵汽车引擎的轰鸣声,而且不止一辆,是那种顶级豪车特有的低沉咆哮。
苏晴也听到了,她茫然地看向门口:什么声音
我没有回答,只是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沾满油污的工装外套。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我的首席助理陈风,他恭敬地站在门口,微微躬身:林董,您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妥。顾辰在边境被截获,赃款正在追缴。苏氏集团的初步评估报告也出来了。
苏晴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呆呆地看着陈风,又猛地回头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你在叫谁林董林默
陈风看都没看苏晴一眼,他的目光始终在我身上。
我脱下那件廉价的工装外套,随手扔在旁边的工具台上。
里面,是一件同样低调,但面料和剪裁都无可挑剔的定制白色衬衫,只是袖口和领口不小心沾了点油污。
情况怎么样我一边问,一边走到陈风递过来的衣架旁,穿上他早已准备好的深灰色顶级羊绒大衣。
顾辰那边证据确凿,他背后还有几个小股东牵涉其中,一并拿下了。陈风汇报道,苏氏集团的问题比想象中严重,但核心资产还有价值。按照您的意思,我们可以启动收购程序。
嗯。我淡淡点头,按计划进行,注意分寸,别做得太难看。毕竟,曾经……算了,没什么曾经了。只是商业行为而已。
是。
就在这时,苏晴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什么,她指着我,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而变得尖利:林董林默!你是默渊资本的那个林董那个传说中掌控着千亿商业帝国,神秘莫测的默渊资本掌舵人!
默渊资本,这个名字,在整个商界如雷贯耳。
那是真正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存在,是无数人仰望的对象。
苏家,在默渊资本面前,连提鞋都不配!
我看着她惨白如纸的脸,和那双瞪得快要凸出来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
怎么很意外吗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苏晴使劲摇头,你怎么可能是林董你明明只是……只是……
只是她的替身男友
只是那个任由她呼来喝去,被她随意羞辱的普通人
只是什么我一步步走向她,强大的气场让她不由自主地后退,直到退无可退,靠在了冰冷的墙壁上,只是你眼中那个连顾辰一根手指都比不上的替身苏晴,你看人的眼光,确实不怎么样。
我……苏晴的嘴唇哆嗦着,眼神涣散,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眼前崩塌了。
她终于明白,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她亲手推开的,不是一个卑微的替身,而是一个她永远也无法企及的真神!
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乞求:林默……不,林董……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前是鬼迷心窍!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
她再次试图扑过来抓住我,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但这一次,她连我的衣角都碰不到。
陈风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挡在了我面前,眼神冰冷地看着苏晴:苏小姐,请自重。
苏晴被陈风身上那股久居上位的强大气场震慑住,僵在原地,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
我绕过她,径直向外面走去。
林默!苏晴凄厉地哭喊起来,声音撕心裂肺,你不能这么对我!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林默!林默——!
她的哭喊声在空旷的修车厂里回荡,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我脚步未停,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
走到门口,外面的景象再次让苏晴倒吸一口凉气。
原本破旧的修车厂门口,此刻整齐地停放着一排顶级豪车,打头的是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普尔曼,后面跟着几辆劳斯莱斯幻影和宾利。
车旁站着十几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身形挺拔的保镖,表情严肃,气势凛然。
看到我出来,所有保镖同时微微躬身:林董!
声音整齐划一,充满了敬畏。
我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向那辆迈巴赫。
林默!!苏晴疯了一样从修车厂里冲出来,不顾一切地想往我这边跑。
拦住她。我头也不回地说道,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立刻有两个保镖上前,礼貌而强硬地拦住了苏晴。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林默!林默你回来!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爱你啊林默!我现在才知道我爱你!
苏晴疯狂地挣扎着,哭喊着,声音嘶哑,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骄纵和高傲
我拉开车门,坐进迈巴赫宽敞舒适的后座。
在我关上车门的那一刻,我听到了苏晴那绝望到极致的哭喊,像是一头濒死的野兽。
但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迈巴赫缓缓驶离,透过车窗的单向玻璃,我看到苏晴瘫倒在地上,被保镖拦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车队绝尘而去。
她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后视镜里。
我的眼神平静无波。
苏晴,这是你自己选的路。
你曾经有多傲慢,现在就有多卑微。
你曾经有多眼瞎,现在就有多悔恨。
可惜,这世上,最没用的,就是后悔药。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公路上,陈风通过内部通话系统汇报:林董,苏氏集团的收购意向书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发出。另外,晚上七点,和欧洲那边的视频会议。
知道了。我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
过去的一切,就像一场荒诞的梦。现在,梦醒了。
苏晴,顾辰,苏家……都不过是我人生这场大戏里,几个无足轻重的过客。
我的路,还很长。
而我的未来里,再也不会有苏晴这个人。
4.
我林默。
从苏晴当着顾辰的面,说出那句你这个替身可以滚了的时候,我心里最后一点关于她的温度,就彻底凉透了。
我平静地转身离开,没有回头。
不是故作姿态,是真的觉得,没必要了。
那段日子,我确实过得不像我自己。
为了……一些原因,我隐藏了身份,想体验一下所谓的平凡生活,也恰好,被苏晴当时某种不经意流露的脆弱吸引了一下。
现在看来,那不过是她对顾辰求而不得的情绪投射,我自作多情了。
也好,现在解脱了。
我回到了我的默渊资本,回到了属于我的世界。
脱下那身刻意低调的衣服,换上剪裁合体的西装,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这座城市,感觉空气都顺畅了。
陈风恭敬地汇报,林董,顾辰在境外落网,赃款追回了大部分。苏家那边……
苏家怎么了我淡淡问。
苏氏集团因为顾辰的挪用和丑闻影响,资金链断裂,现在很困难。苏小姐……苏晴,好像过得不太好。
我端起咖啡抿了一口,黑咖啡的苦涩让我精神一振。商业上的事,按规矩来。至于苏家,我顿了顿,如果他们愿意接受并购,可以给他们保留一部分股份,保证他们基本生活无忧。
这不是看在苏晴的面子上,是商场规则,也是我们默渊的格局。
明白!陈风立刻应下。
我没再问苏晴的情况。
她的好与坏,从她选择顾辰,选择那样羞辱我的时候,就和我没关系了。
我以为我和苏晴的人生轨迹,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直到那天,我刚走出默渊大厦的大门,准备上车,她突然冲了过来,挡在了我的车前。
她瘦了很多,脸色苍白,头发也有些凌乱,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和我印象中那个骄纵任性、妆容精致的大小姐判若两人。
林默!林默!她声音嘶哑,带着哭腔,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悔恨。
我的车被拦住,保镖立刻上前想把她拉开。
我降下车窗,看着她。等等。
时隔不久,再次见面,恍如隔世。
苏晴看到我,眼泪立刻涌了出来,她说她错了,她不该那样对我。
林默,你原谅我好,我们重新开始,行不行
她语无伦次,哭得撕心裂肺。
周围路人在指指点点,对着我们这边拍照。
我看着她,眼神平静无波,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苏小姐,你认错人了。
不!我没有认错!你是林默!你就是林默!
我知道你是默渊资本的董事长!我知道错了,林默,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我再也不会那样了!
苏晴眼神里充满着乞求。
我打断她:我们早就结束了。是你亲口说的,让我滚。
她试图抓住我的手,被我不动声色地避开。
那是我鬼迷心窍!是我被猪油蒙了心!林默,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我直接拆穿她。
她后悔的不是对我做过什么,是后悔的是失去了依靠,后悔自己的生活变得一团糟。
如果苏家没出事,顾辰没跑,她现在不会在这里跟我说这些。
苏晴的哭声戛然而止,脸上血色瞬间褪尽,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被说中心事的慌乱。
你……她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我不需要你的后悔,苏小姐。我的时间很宝贵,没功夫陪你演戏。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
说完,我升起车窗,隔绝了她所有的表情和声音。
开车。
迈巴赫平稳地驶离,将那个绝望的身影远远甩在身后。
后视镜里,苏晴瘫坐在地上,一脸的伤心。
可惜,我已经不会再心疼了。
是她磨灭了我对她最后一丝爱。
那次之后,苏晴并没有放弃。
她似乎认定了我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去参加一个重要的商业晚宴,刚走出酒店大门,就看到了等在雨里的苏晴。
那天雨下得很大,她没打伞,浑身都湿透了,头发黏在脸上,狼狈不堪。
看到我的车,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冲过来。
林默!林默!她拍打着车窗,声音在雨声中显得很微弱。
保镖再次上前阻拦。
我皱了皱眉,这次连车窗都没降。
林董,需要处理一下吗陈风问。
不用,开车。我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
雨声很大,隐约还能听到她在外面哭喊我的名字。
车子缓缓启动,她依旧追着车子跑了几步,直到力竭,摔倒在雨地里。
我没有回头。
我的心,硬如磐石。
不是天生冷血,是被伤透了之后,就再也暖不回来了。
她当初是怎么对我的
在高级餐厅,为了顾辰一句话,就能把红酒泼我一身,骂我晦气。
我辛辛苦苦为她准备的生日惊喜,她看都不看一眼,转身就去陪顾辰,回来还嫌我买的礼物廉价,比不上顾辰送的心意
她不知,顾辰送她的那条项链,是我旗下一个子品牌的滞销款,而我准备的,是全球限量一件的艺术品。
她生病,我通宵照顾,她醒来第一句话却是让我别烦她,赶紧去给顾辰买他最爱吃的早餐。
我替她解决了多少次麻烦她惹了祸,是我动用关系摆平;
她创业失败,是我匿名注资挽救;甚至她爸妈对顾辰不满,也是我在中间调和……
这些,她都选择性忽略了。
她眼里只有她的辰哥哥。
而我,只是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替身,一个可以随意打骂发泄的出气筒。
现在她后悔了
晚了。
我的感情,不是垃圾,丢了还能捡回来。
苏晴大概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她竟然想办法混进了一场顶级慈善拍卖会。
这场拍卖会规格很高,来的都是商界名流、社会显贵。
我作为主办方之一,自然在场。
我正在和几位老朋友交谈,突然感觉一道灼热的视线落在我身上。
我转头看去,就看到了角落里的苏晴。
她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穿着一条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旧款礼服,脸上化着浓妆,试图掩盖憔悴。
她看到我看她,眼睛一亮,不顾一切地冲破保安的阻拦,朝着我跑了过来。
林默!她声音尖锐,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我们身上,好奇、探究、玩味……各种眼神都有。
苏晴跑到我面前,气喘吁吁,默……林董!
她似乎想叫我以前的名字,又强行改口,我知道我以前错得离谱!我不求你原谅我,只求你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拉苏家一把!只要你肯帮忙,我什么都愿意做!真的!
她说着,竟然想伸手去抱我的胳膊。
我侧身,轻易躲开。
我看着她,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苏小姐,我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里是慈善拍卖会,不是你上演苦情戏码的地方。
林董!我是真心的!我……
真心我打断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你的真心,不是早就给了顾辰吗现在他跑了,你才想起我的好苏晴,你不觉得太晚了吗
我的声音不大,但足够周围的人听清楚。
人群中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声,看向苏晴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苏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敢掉下来。
她知道,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她哭着说:林默……不,林董,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了!我只想赎罪!我想弥补!。
你告诉我,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只要你肯点头,让我做什么都行!
我看着她卑微到尘埃里的样子,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当初那个高高在上、对我颐指气使的苏晴,和眼前这个摇尾乞怜的女人,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可惜,无论她变成什么样,都与我无关了。
我不再看她,转头对身边的陈风淡淡吩咐:陈风,处理一下。把这位苏小姐,请出去。另外,查一下是谁放无关人员进来的,安保负责人,这个月奖金扣了。
是,林董。陈风立刻应下,对旁边的保安使了个眼色。
两名身材高大的保安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苏晴。
不!林默!你不能这么对我!林默!苏晴疯狂地挣扎起来,哭喊着我的名字,声音凄厉,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求求你!
她的哭喊在空旷的拍卖大厅里回荡,却再也打动不了我分毫。
我甚至没有再看她一眼。
苏晴的哭喊声越来越远,最终被保安请了出去。
周围的议论声也渐渐平息,大家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继续投入到拍卖中。
对他们来说,这不过是一个小插曲。
对我来说,这是苏晴给我那段荒唐过去画上的,最后一个句号。
我和她再无瓜葛。
拍卖会结束后,陈风跟我说:林董,苏小姐被请出去后,在外面哭了很久,后来就走了。
嗯。我淡淡应了一声,没什么表示。
陈风犹豫了一下,补充道。她好像真的很绝望。
我停下脚步,看了陈风一眼。
陈风跟了我很多年,忠心耿耿,只是有时候,还是不够了解我。
陈风,我语气平静,你觉得,一个人的心,被伤透了之后,还能复原吗
陈风一愣,随即低下头:……属下明白。
我轻声说,像是在自言自语:我给过她机会的。
在她一次次为了顾辰伤害我的时候,在她把我当替身使唤的时候,只要她有哪怕一次,对我流露出一点点真心,或者说,哪怕只是一点点愧疚,我可能……
可能什么
我自己也不知道。
但她没有。
她把我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把我的隐忍当成懦弱可欺。
所以,她现在的绝望,是她自己选的。
陈风说。林董,您不必为不值得的人费心。
我点点头,不再纠结这个话题。
通知下去,明天上午九点,准时召开集团全球战略会议。
是!
我的人生,很忙。
忙着布局,忙着扩张,忙着把默渊资本推向新的高峰。
我没时间,也没精力,去回头看那个早已被我抛弃在身后的人。
苏晴,她的世界,我曾经短暂地停留过。
现在,我走了,再也不会回去了。
她的火烧得再旺,也暖不热我已经冷透的心。
我们之间,再无可能。
是苏晴的追悔莫及,是她徒劳的挽回。
但对我林默而言,这只是我彻底摆脱过去,走向全新未来的一个劫。
我的路,在前方。
那里有我的商业帝国,有我的万里山河,有我一个人,也能活得无比精彩的,独美人生。
5.
门轻轻开了。
助理小陈探进头,怯生生的。
小白花似的,二十出头,眼神干净。
她总这样,简单直接。林董,打扰了。苏氏集团的报告送来了。
我眼皮都没抬。念。
她清了清嗓子,声音发抖:收购案完成。资产整合率98%。苏家给了笔基金,够他们安稳余生。
嗯。我继续翻文件。
小陈犹豫了下:还有苏晴小姐。她搬去城西旧公寓了。变卖首饰度日。新闻播您采访那天,她哭晕了。
我冷笑,关我何事。出去吧。
她一溜烟跑了。
会议室只剩我。
窗外,城市缩成玩具模型,默渊的大厦戳进云里,像把刀。
突然手机震了。
陌生号,我划开。
林默!是我苏晴!她声音嘶哑,带着哭腔,我错了,真的错了!我天天看你那么耀眼我……
我直接挂断拉黑。
悔恨太迟了。
半小时后,我坐进迈巴赫。
车队无声滑出地库。
全球经济论坛,东京峰会,而我是主讲人。
助理小陈跟上车,递平板。林董,行程更新。峰会稿子在这儿。
我扫了眼。删掉第三页。废话太多。
是!她点头如捣蒜。
小白花的优点:听话,不废话。
车窗外,风景飞逝。
我突然想起从前。
苏晴为顾辰泼我红酒时骂:晦气!连辰哥哥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现在呢顾辰在牢里啃窝头。她缩在破屋舔伤口。
爽。
我闭上眼。心静得像死水,一滴波澜都没。
私人机舱内。
小陈端来黑咖啡。林董,您的。
我抿一口,苦的,正好。
平板亮起推送了一条热搜:豪门千金跌落尘埃,照片里是诉青憔悴不堪的脸。。
助理低声问:要处理下舆论吗
我抬眼。她配占用我时间
小陈闭嘴不再说话。
我摊开财报。
看着默渊的版图又扩了。
欧洲,美洲,亚洲……全是我的棋盘。
手机又响,另一个陌生号。
林默求你见一面!就一分钟……苏晴的哭嚎刺耳。
我掐断,向空姐招手。信号屏蔽。
马上,林先生。
机舱静了,只剩引擎嗡鸣,我靠向椅背。
万里云海在脚下翻腾,白的像雪。
小陈探头,小心翼翼。峰会资料要预习吗
我摆手。不用。
掌控一切,需要预习,笑话。
她缩回去。
我望向窗外。
天蓝得发假。
平板自动播财经新闻。
我的脸跳出来采访片段。主播吹捧:默渊资本,全球新王!林董,您成功的秘诀是
我对着镜头,淡笑。秘诀,扔掉垃圾。
包括你,苏晴。
她的世界塌了。
我的世界万里山河,繁华盛景,我一人独享。
最美。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