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都风波
我叫陈凡,曾是龙影特种部队的队长。巅峰时,却因小人作梗,我选择了退役,回到家乡景德镇,开了间小茶馆,图个清静。我这人,身形还算挺拔,脸是冷峻挂的,只是那双看过太多生死的眼睛,平时总藏着化不开的锋芒——那是雨林里的硝烟、震后的废墟刻下的印记,不是想藏就能藏住的。
茶馆开在老巷深处,窗棂上雕着缠枝莲纹,正对着巷口的云鬓坊。老板娘林姐是个爽利人,我刚回来那会儿,铺子装修缺人手,她带着店里的洗头小哥小周来搭过好几天手。小周这孩子,十七八岁的年纪,话不多,手却巧,帮我钉木架时,连钉子间距都能量得整整齐齐。
这天清晨,我刚用景德镇特有的高岭土茶具沏好雨前龙井,茶烟还没散,就听见隔壁传来哐当一声——像是瓷瓶摔碎的动静,紧接着是女人尖利的哭喊。我心里一紧,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就冲了出去。
云鬓坊门口已经围了不少街坊,里三层外三层堵得水泄不通。我挤进去一看,只见一个穿米白色真丝衬衫的女人坐在地上,精致的妆容哭花了大半,手里攥着断了肩带的衬衫,正撒泼似的拍着地面。她旁边站着三个壮汉,染着黄毛的那个正指着柜台后吓得浑身发抖的小周骂：你个臭流氓！敢摸我们张小姐今天不赔一百万,这店就别想开了！
小周脸涨得通红,嘴唇哆嗦着：我没有……林姐,我就是给她按肩膀,手不小心碰到脖子一下,真就一下……
林姐急得眼圈发红,手里攥着块干净毛巾,想递过去又不敢：张小姐,小周是个老实孩子,肯定是误会,要不咱们再说说……
误会那女人猛地抬起头,露出锁骨处一道刺眼的红痕,摸了我几十秒还叫误会他还扯我肩带！你们看这红印,就是他抓的！她声音尖利,引得围观的大爷大妈们交头接耳,有人已经开始对着小周指指点点。
我皱了皱眉,走到林姐身边低声问：到底咋回事
林姐见了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把经过说了一遍。原来这女人是星耀传媒的网红张曼丽,今早来做头疗,小周给她做肩颈按摩时,可能是手法生涩,胳膊肘蹭到了她的脖颈。谁知她当场就炸了,说小周耍流氓,还掏出手机叫来了人。
陈哥,你可得帮我们想想办法,小周要是被安上这名声,以后可咋做人啊……林姐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点点头,迈步走到张曼丽面前。她抬头看我,眼神里先是闪过一丝怯意,很快又换上嚣张的神情：你谁啊想多管闲事
我是隔壁茶馆的。我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在部队多年练出的沉稳,你说小周骚扰你,有证据吗店里有监控,调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张曼丽愣了一下,随即冷笑：监控你们这破店的监控能看清啥再说了,监控角度肯定有问题,就算拍了也不算数！我说是他骚扰就是他骚扰,赔钱！
黄毛壮汉突然推了我一把：跟你有屁关系！滚远点,不然连你一起打！
他的手刚碰到我的胳膊,我就顺势抓住他的手腕,指节微微一用力。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黄毛疼得脸都扭曲了,手腕像是被铁钳夹住似的,动也动不了。其他两个壮汉见状,撸起袖子就要上来,我身子一侧,避开左边那人的拳头,同时伸脚绊了右边的人一下,再反手扣住左边那人的肘关节,轻轻一拧——又是两声痛呼,三个壮汉全倒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围观人群里发出一阵惊呼,张曼丽吓得往后缩了缩,却还硬撑着喊：你打人！我要报警！
正好,我也想报警。我走到监控主机前,拔下储存卡递给林姐,林姐,报警吧,让警察来评理。
没过十分钟,警车就到了。带队的是老梁,我在部队时的战友,现在是辖区派出所的队长。他看到我,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走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老陈,怎么是你
梁哥,是我邻居的店出了点事。我把情况简单跟他说了一遍,又把储存卡递过去,这是监控卡,应该能看清情况。
老梁接过储存卡,刚要开口,张曼丽突然尖笑起来。她从香奈儿包里掏出一支银色录音笔,按下播放键。经过剪辑的音频里,小周慌乱的对不起被无限放大,背景音里还夹杂着一段刻意添加的猥琐笑声。
你们听！这就是证据！张曼丽高举着录音笔,他不仅摸我,还嘲笑我！
围观人群顿时骚动起来,几个不明真相的大爷大妈开始对着小周摇头：看着挺老实的,怎么能干这事
老梁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看向我：老陈,这……
梁哥,这录音有问题。我打断他,目光落在张曼丽的脖颈处,你看她锁骨上的红痕,边缘处有粉底的痕迹,不像是抓出来的,倒像是画上去的。而且这录音,明显是剪辑过的,小周的声音和背景音根本不搭。
张曼丽脸色一变,猛地扑过来想抢我手里的储存卡。我侧身躲开,她却顺势把卡打落在地。卡啪嗒一声掉进门口的下水道格栅里,她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狠狠碾了碾：不好意思啊,证据没了！现在你们没证据了吧
就在这时,人群突然分开一条道。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拄着拐杖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举着摄像机的记者,镜头上的红灯闪得人眼晕。我是张小姐的律师,王健。男人慢条斯理地打开公文包,掏出一份文件,陈先生身为退伍军人,不仅纵容手下员工骚扰女性,还动手伤人,甚至意图销毁证据。这事我们已经联系了媒体,必须给公众一个说法！
记者的摄像机立刻怼到我面前,闪光灯此起彼伏。张曼丽见状,突然瘫坐在地,捂着脸痛哭：我就是想做个头发,怎么就遇到这种事……我一个弱女子,求你们放过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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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我扯开衬衫领口,露出左肩上狰狞的疤痕——那是五年前在边境扫雷时,为了救战友留下的。当年我在边境刨过战友被炸碎的骨头,在地震灾区徒手挖了七十二小时救过人。现在你们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诬陷好人,不觉得丢人吗
我的吼声让现场安静了一瞬。可没过几秒,张曼丽又尖叫起来：他要打人！大家快拍！他威胁我！
老梁怕事情闹大,赶紧让人把我、张曼丽和小周都带上了警车。警车上,空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张曼丽蜷在角落,时不时偷瞄我,眼神里满是得逞的得意。小周低着头,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浑身还在发抖,嘴里不停念叨：我没做,我真的没做……
老梁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最后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我的思绪却飘回了五年前——那时我还是龙影的队长,在一次跨国缉毒行动中,队员小王为了帮我挡下一枚诡雷,永远倒在了西南边陲的雨林里。我带着军功章和一身伤回到基地,却没想到,危险正在暗处等着我。
星耀传媒老板的侄子王昊,当时刚入伍不久,仗着家里有背景,在训练中屡犯纪律。我依规批评了他几次,他就怀恨在心。三天后,基地会议室里,上级展示了一段经过篡改的监控录像：画面里,我和王昊激烈争执,随后他被我推倒在地。王昊声泪俱下地指控我滥用职权,而真正的监控储存卡,早在我执行任务时就被他派人偷走了。
铺天盖地的举报信和舆论压力接踵而至,我百口莫辩。为了不影响部队的声誉,我最终选择了主动退伍。离开基地那天,我把军功章放在了小王的遗像前,心里像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
到了派出所,我被带进了审讯室。刺眼的白炽灯照得人眼睛发疼,老梁坐在我对面,表情严肃：老陈,事情现在闹得很大,星耀传媒的律师已经在外面放话,说要让这事上热搜。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
我深吸一口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说了一遍,着重提到张曼丽脖颈处的粉底痕迹和那支有问题的录音笔。梁哥,我以我的军功章发誓,小周绝对是被冤枉的。这背后肯定是星耀传媒搞的鬼,他们就是想搞垮云鬓坊,顺便抹黑我。
老梁皱着眉头,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我信你,但现在监控卡没了,张曼丽一口咬定被骚扰,还煽动了舆论。上面已经施压,让我们尽快结案。
正说着,一名警员急匆匆跑进来,在老梁耳边低语了几句。老梁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老陈,外面来了一群人,举着‘还张小姐公道’的横幅,带头的好像是星耀传媒的人。
我猛地站起来：他们这是在逼宫！梁哥,不能让他们牵着鼻子走！
老梁按住我的肩膀,让我坐下：我知道。我已经让人去查张曼丽的背景和那个律师了。你先在这儿等会儿,我去应付一下外面的人。
老梁走后,审讯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脑海里不断闪过张曼丽嚣张的嘴脸、王昊阴鸷的眼神,还有小周害怕的模样。我绝不能让他们得逞,不仅是为了小周和林姐,更是为了自己的尊严,为了那些牺牲的战友,为了退伍军人的荣誉。
不知过了多久,老梁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叠资料,脸色凝重：老陈,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还复杂。张曼丽是星耀传媒最近力捧的网红,一直在打造‘反骚扰斗士’的人设。他们这次故意选了云鬓坊,就是想通过炒作这事,让张曼丽彻底爆红。
果然是他们！我握紧拳头,指节泛白,五年前,就是星耀传媒的人害我退伍,现在又来这一套。梁哥,你还记得小王吗他妹妹当年就是被星耀传媒骗去签了霸王合同,最后被逼得差点自杀。他们就是一群披着人皮的狼！
老梁点点头,眼神里满是愤怒：我已经让人去调取五年前的案卷了,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线索。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解决眼前的危机,得想办法让张曼丽露出破绽。
这时,警员带着小周走了进来。小周的眼神空洞,像是丢了魂似的,看到我,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陈哥,我真的没做坏事……我就是想好好干活,给我妈治病……
我心里一阵心疼,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周,别害怕,只要你没做,我们就一定能还你清白。你再仔细想想,给张曼丽服务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比如她接了电话,或者说了什么话任何细节都可能是关键。
小周低下头,皱着眉头仔细回忆。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抬起头,眼睛亮了一下：陈哥,我想起来了！当时我给她按肩膀的时候,她一直在玩手机,还时不时对着手机笑。有一次她手机屏幕亮了,我好像看到聊天框里的名字是‘王总’,她还回复说‘一切按计划进行’。
我和老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希望。老梁立刻说：这是重要线索！如果能拿到她的手机,说不定就能找到她和幕后黑手的聊天记录。
可事情并没有那么顺利。张曼丽被关在另一个审讯室,手机一直紧紧攥在手里,那个律师王健始终守在旁边,以侵犯隐私为由,拒绝警方查看手机。我们几次想跟张曼丽沟通,都被王健挡了回去。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派出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我和老梁跑到窗户边一看,只见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人正强行闯过警戒线,领头的是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男人,手里还拿着一根棒球棍。
这些人是星耀传媒的打手。老梁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们这是来给张曼丽撑腰,逼我们放人。
果然,那男人冲进派出所,指着老梁的鼻子大喊：你们凭什么拘留张小姐她是公众人物！赶紧放人,不然我们就砸了你们这破派出所！
老梁走上前,义正言辞地说：张曼丽涉嫌诬告陷害和扰乱公共秩序,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不能放人。你们要是敢在这里闹事,就是妨碍公务！
妨碍公务那男人冷笑一声,挥了挥手,身后的打手们立刻围了上来,我看你们是想偏袒那个退伍兵吧告诉你们,今天这事儿没完！
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我突然注意到人群里有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一直低着头,鬼鬼祟祟地往审讯室的方向张望。他的身形很熟悉,我心里咯噔一下,悄悄绕到他身后,一把扯下了他的鸭舌帽。
王昊！我死死抓住他的衣领,怒火从胸腔里喷涌而出,五年前你害我退伍,现在又来陷害小周,你们星耀传媒到底还要做多少坏事
王昊惊慌失措地挣扎着：你放开我！我什么都没做！你别血口喷人！
老梁也赶了过来,看到王昊,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把他带进去审问！我就不信撬不开他的嘴！
审讯室里,王昊一开始还嘴硬,说自己只是来看热闹的。可当老梁拿出他和张曼丽的通话记录,还有他给打手们发的转账记录时,他终于慌了,双腿一软,瘫坐在椅子上。
是、是我叔让我这么做的。王昊哆哆嗦嗦地说,他说你当年坏了他的好事,现在又在景德镇碍着他的眼,让我想办法把你搞臭。这次选云鬓坊,就是想借着‘退伍军人骚扰女性’的话题炒作,让你身败名裂……
有了王昊的口供,我们终于有了突破口。老梁立刻安排警员封锁云鬓坊门口的下水道区域,还联系了市政部门,调取了下水道的管网图。我带着几个熟悉地形的老街坊,拿着手电筒和磁铁,钻进了潮湿腥臭的下水道。
污水漫过了雨靴,腐臭的气味呛得人直咳嗽。我们沿着管道一点点搜寻,用磁铁在管壁和凹槽处仔细探查。三个多小时后,当我的手电筒扫过一个拐角处的铁格栅时,一道微弱的反光吸引了我的注意——那枚黑色的监控储存卡,正卡在格栅的缝隙里,表面还沾着斑驳的水渍。
我小心翼翼地把卡取出来,用干净的布擦了擦,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与此同时,警局技术科传来了好消息：对张曼丽录音笔的鉴定结果出来了,那段录音确实是AI合成的,小周的声音和背景里的猥琐笑声频率完全脱节,而且在本该有环境噪音的地方,波形异常平滑,明显是后期剪辑的。
当我们带着储存卡和鉴定报告回到派出所时,王健还在大厅里拍着桌子施压,要求警方立即释放张曼丽。老梁直接把储存卡插进电脑,将还原后的监控视频投放在大屏幕上——画面清晰地显示,小周的手始终在正常的按摩区域移动,碰到张曼丽脖颈的时间还不到三秒,根本不存在所谓的骚扰。
王健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里还在强辩：这、这视频说不定是你们伪造的！我要申请重新鉴定！
可就在这时,意外陡生。星耀传媒突然在各大社交平台上抛出了一份新证据——一段模糊的行车记录仪视频。视频里,一名身形与我相似的男子在小巷里拉扯一名女子,虽然面部模糊,但能看出女子的穿着和张曼丽当天的衣服很像。
舆论瞬间反转,退伍军人连环骚扰的话题很快就冲上了热搜。无数网友在评论区谩骂,有人甚至扒出了我五年前殴打战友的旧案,说我本性难移。还有人跑到云鬓坊和我的茶馆门口,扔鸡蛋、涂油漆,林姐吓得不敢开门。
更糟的是,张曼丽突然在医院病情加重。我们赶到医院时,她的病房门口围满了记者和举着标语的粉丝,王健挥舞着一叠病历,对着镜头大喊：张小姐因为受到过度惊吓,已经出现了严重的应激障碍,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警方必须立即停止调查,还张小姐一个公道！
老梁攥着行车记录仪的分析报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视频里路灯的影子朝东,但那天傍晚的卫星云图显示,景德镇正刮西南风,路灯不可能形成这种投影角度。他调出手机里的气象数据,屏幕蓝光映在他紧绷的脸上,这视频是伪造的,可舆论根本不给我们解释的机会。
医院走廊里,记者们的闪光灯连成刺目的光网。我隔着人群望见病房玻璃后,张曼丽正握着王健递来的补妆镜,小心翼翼地修补睫毛膏,全然不像病历上描述的意识模糊。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玻璃瓶碎裂的声响,几个戴着正义联盟袖标的年轻人举着横幅往前挤,横幅上退伍军人滚出景德镇的血红大字刺得人眼疼。
让开！我刚要拨开人群,后腰突然传来钝痛。回头时只瞥见一个戴着黑色口罩的男人收回电击棍,他混在骚动的人群里,转眼消失在安全通道。剧烈的麻痹感顺着脊椎蔓延,我扶住墙才勉强站稳,老梁见状立刻掏出对讲机呼叫支援。
混乱中,我的手机突然震动,收到一条匿名短信：想翻盘,查王健办公室第三个抽屉。短信附带的定位显示在星耀传媒总部大厦。老梁看着我染血的手掌——方才摔倒时,我摸到了墙角尖锐的玻璃碴,伤口处正渗出暗红血迹。你留在医院,我带人去搜查。他把警棍塞进我手里,目光如炬,保护好自己,这些人已经疯了。
深夜的星耀传媒大厦阴森寂静。我贴着消防通道的墙壁往上摸,二楼拐角处突然传来压抑的啜泣声。借着应急灯的绿光,我看见蜷缩在垃圾桶旁的清洁工阿姨,她怀里紧紧抱着一叠文件,膝盖上还沾着撕碎的病历纸残片。他们逼我……阿姨颤抖着掀开衣角,露出后背青紫的淤痕,说要是不伪造张曼丽的诊断书,就把我儿子从剧组赶出去。
就在这时,顶楼传来玻璃爆裂的巨响。我冲上楼,正撞见王健将一整箱文件浇上汽油,火苗已经舔舐到纸箱边缘。陈凡,你以为找到证据就能赢他戴着金丝眼镜的脸在火光中扭曲,网上水军的键盘比你手里的警棍更厉害！我猛地扑过去夺过灭火器,白色泡沫喷溅间,瞥见文件封面上赫然印着五年前特种部队监控篡改方案。
与此同时,老梁带队冲进王健的办公室。暗格里藏着的加密硬盘里,不仅有行车记录仪伪造的工程文件,还有数十段未公开的视频——画面中,张曼丽在不同店铺反复上演被骚扰的戏码,每次结束后都会和王健击掌庆祝。最骇人的是一段偷拍视频,王昊对着镜头狞笑：当年炸碎的监控卡早冲进马桶了,除非你们能撬开化粪池！
证据确凿,王总在董事会当场被带走。但网络上的骂战仍在继续,甚至有人编造出陈凡黑恶势力保护伞的荒诞剧情。直到清洁工阿姨带着完整的伪造病历原件出现在新闻发布会,直到张曼丽的前男友曝光她碰瓷专业户的聊天记录,直到匿名黑客将水军公司的转账流水公之于众——这场持续半月的闹剧,才终于在舆论反噬中落幕。
三个月后,我站在翻新后的茶馆门口,看着小周系着新围裙给客人端茶。景德镇的阳光洒在他重新焕发生机的笑脸上,巷口云鬓坊的招牌被擦得锃亮。手机震动,老梁发来段视频：王昊在看守所里崩溃大哭,承认当年用军用匕首划开了监控主机。视频最后,老梁的声音混着电流声传来：当年被炸碎的储存卡,在你退伍那天被人埋在了后山……
我握紧手机,望着远处层叠的瓷窑烟囱。山风掠过耳畔,恍惚又听见雨林里的枪响、废墟下的呼救,还有小王临终前那句微弱的队长快走。这场正义的战争,或许永远不会真正结束,但至少,我守住了该守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