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万米的高空之上，稀薄的平流层。
一道黑色的影子以超越声音的速度，在星空下拖出一条笔直的尾迹。
“喔呼！！！”
亨利张开双臂，尽情地感受着高空中那近乎真空的寂静与冰冷。
下方的城市在他眼中已经变成了一片由无数光点构成的画卷。
那种仿佛脱离了整个世界，独自在宇宙中翱翔的孤独与自由，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畅快的欢呼。
“这可比托尼那个铁罐头爽多了！”他在通讯频道里大声喊道，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没有烦人的机械噪音，没有憋闷的视野限制，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能感受到宇宙的呼吸！360度无死角全景天窗，贾维斯，你听到了吗？回去之后，记得在别墅里加盖一个露天停机坪，我以后出门就用这个了！”
“听到了，先生。”贾维斯的声音依旧平稳。
“另外，我需要向您汇报，您的最高速度已经达到了15马赫，并且还在持续攀升。按照这个趋势，您将会在1分42秒后飞越加州进入内华达州上空。”
“才15马赫？太慢了！”亨利不满地撇了撇嘴。
“我还以为我能追上光呢。不过，话说回来……”
他飞着飞着，一个被他刻意忽略，但始终存在于脑海里的科学问题，又一次浮现了出来。
“贾维斯，你有没有觉得有点奇怪？”
“先生，您指的是什么？是您正在以超音速进行裸奔，但身上的战甲却没有因为与空气的剧烈摩擦而燃烧起来这件事吗？”
“那是复合钛合金，谢谢。而且我穿着战甲！我想说的是另一件事。”亨利没好气地说道。
“我飞得这么快，按理说早就应该产生巨大的音爆和冲击波了吧？就像战斗机低空飞过一样，冲击波足以震碎下面那些城市的玻璃，顺便让无数人的汽车警报器响上一整夜。可你看看，下面风平浪静，连个水花都没有。这不符合空气动力学，也不符合能量守恒定律。”
没错，他想说的就是这个。
正常情况来说一个人如果以超音速飞行是噪音很大的，甚至可以说是轰鸣，真的非常吵那种。
但亨利发现自己飞行时却没有这种情况，这不符合逻辑。
他一边说着，一边饶有兴致地降低了一些高度，从一座沉睡中的小镇上空呼啸而过。
小镇宁静祥和，只有几户人家还亮着灯。
他的飞过没有惊动任何人，甚至连路边的一条狗都没有叫唤一声。
“看到了吗？他们甚至都没发现我。”亨利感觉自己发现了什么秘密。
“这太奇怪了。难道说，我身上自带了某种隐形消音立场？或者说，我其实是个环保节能款的超人，飞行的时候不会产生任何形式的污染？”
“先生，您提出的这个问题非常有研究价值。”贾维斯的声音里似乎也带上了好奇的情绪。
“请允许我调用您战甲上的高精度传感器，对您身体周围的能量场进行一次深度扫描和分析。”
“随便扫，只要别让我脱战甲和裤子就行。这玩意儿穿起来可费劲了。”
亨利一边说着，一边在空中玩起了各种高难度的飞行动作。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条挣脱了鱼缸束缚的鱼，在无垠大海里尽情遨游。
几分钟后，贾维斯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这一次，他的语调里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惊叹。
“先生，分析已经完成。我必须承认，您刚才的猜测在某种程度上是正确的。甚至比您想象的还要精妙。”
“哦？快说来听听，我是不是觉醒了什么了不得的天赋？是不是那种王霸之气，可以让人低头膜拜的那种？”
亨利来了兴致，他觉得或许自己什么都不用干，只需要站在那里，反派自己会过来束手就擒。
但下一秒他就推翻了这个想法。
什么王霸之气？！这听起来更像都市龙王！
“恐怕不是，先生。”贾维斯否定了他的胡思乱想。
“根据扫描数据显示，在您的身体周围，确实存在着一个很微弱，但却真实存在的特殊能量场。
它的性质很奇特，既不属于电磁场，也不属于引力场，更像是一种由您的生物力直接产生的后与空间维度本身产生交互的力场。”
贾维斯在亨利面前的全息投影上展示出了一副复杂的人体能量模型图。
一个几乎透明的能量层像一层薄膜，紧紧地包裹着亨利的人形轮廓。
“这个力场的作用非常精妙。首先，它似乎能与您周围的空间产生某种交互，在微观层面上扭曲了空气的流动，极大地抵消了空气阻力，并且为您提供了飞行的浮力，这或许就是您能飞行的根本原因。
其次，也是最关键的一点，这个力场在您进行高速移动时会形成一个类似鞘一样的结构，然后将您飞行时产生的巨大动能和冲击波约束在这个鞘的内部，并且以一种我们目前还无法理解的方式将其平稳地释放和抵消掉。”
“简单来说，先生，”贾维斯做出了最后的总结。
“您可以把这个力场想象成一层看不见的贴身防护罩，还是一个拥有完美空气动力学外形的皮肤。它既是您的推进器，也是您的减震器和消音器。它让您在高速飞行时如同在真空中穿行。”
听完贾维斯的分析，亨利在空中停了下来。
他悬浮在星空之下，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恍然大悟。
“我靠！这不就是超人的生物力场吗？！”
他想起来了，在他前世看过的那些漫画里就有解释。
关于超人为什么能飞，为什么穿着一身皮衣就能硬抗核弹，为什么高速飞行时不会把自己心爱的露易丝莱恩小姐给撕成碎片。
而这其中，最主流的解释就是这个生物力场。
“所以，我真的成了超人？”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纯黑的战甲，又抬头看了看天空中那轮清冷的明月，感觉这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或许我该内裤外穿，然后每天行侠仗义？！
不不不！这不是我的风格。
“贾维斯，快帮我看看我的眼睛能发射热射线吗？或者我对着这片云吹口气能把它冻成冰块吗？还有，我唯一的弱点是不是一块会发光的绿色石头？还是来自我老家的那种？”
他像个疯子一样对着虚空挤眉弄眼，又鼓起腮帮子猛吹。
当然，什么都没有发生。
“先生，根据扫描，您的眼部并未检测到任何异常的能量汇聚，您的呼吸也只是产生了正常的气流，无法对云层结构造成任何影响。至于您是否对某种特定的绿色放射性矿石过敏，由于缺乏实验样本，我暂时无法给出结论。”
“好吧。”亨利有些失望地撇了撇嘴。
“看来我只是个阉割版的超人。只有飞行和力气，外加一个听起来很厉害但实际上没什么主动攻击能力的生物力场。这金手指也太不给力了。连个新手大礼包都没有，差评。”
他一边抱怨着，一边重新调整方向，随后朝着马里布海边的别墅飞去。
“算了，阉割版就阉割版吧，总比什么都没有强。至少以后出门不用开车了，还能省下一大笔油钱和保养费。就是不知道这玩意儿能不能带人。要是能带上几个辣妹一起在天上飞，那感觉，一定很棒。”
他想着，脸上又露出了笑容。
这个世界，似乎变得越来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