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陆地，亨利感觉自己像一只刚被扔出鸟巢的雏鸟，只不过他这只雏鸟的飞行速度有点超标。
高空中的气流比他想象中要复杂得多，他时而被吹得东倒西歪，时而因为用力过猛差点一头扎进海里。
他身上的战甲除了帅和防御力高之外，对飞行没有任何辅助作用，一切都得靠他自己摸索。
“贾维斯，我感觉自己像个喝醉了的海鸥。”亨利在空中划出一道歪歪扭扭的轨迹，嘴里不停地吐槽。
“说真的，这玩意儿比开赛车难多了，至少赛车还有个方向盘。我现在全靠意念，这太唯心了，一点都不科学。”
“先生，根据空气动力学原理，您可以尝试将能量更平稳地输出于脚底，同时保持核心肌群的稳定。”贾维斯温和的声音通过战甲内置的通讯器响起。
“停，打住。”亨利翻了个白眼。
“别跟我讲科学，我现在本身就是个不科学的产物。我需要的是实践，大量的实践。”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亨利就像个刚得到新玩具的熊孩子。
他在广阔的太平洋上空玩得不亦乐乎，从高空俯冲，贴着海面掠过，激起一道道白色的浪花。
甚至还跟一群海豚比赛游泳，结果因为速度太快，差点把那群可怜的动物吓出心理阴影。
在彻底熟悉了飞行的感觉后，他才想起正事。
“好了，玩够了。贾维斯，帮我测试一下现在的最快速度，顺便规划一下去阿富汗库纳尔省的最优路线。”
“好的，先生。请您以最大功率进行直线飞行，我将通过卫星进行测速。”
亨利深吸一口气，将体内的力量毫无保留地爆发出来。
整个人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突破了音障，在身后拉出一圈壮观的白色音爆云。
几分钟后，贾维斯的声音再次响起：“先生，您的最高速度稳定在1马赫左右。按照这个速度，抵达目标区域大约需要10小时15分钟。”
“什么？才1马赫？”亨利的速度慢了下来，一脸的嫌弃。
“这比我们家最慢的私人飞机快不了多少啊！我还以为自己能光速飞行呢。10个小时？天哪，等我飞到那儿，托尼估计都跟那帮恐怖分子拜把子了。”
“先生，您的身体素质仍在持续增强，未来速度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贾维斯安慰道。
“未来是未来，现在是现在。”亨利叹了口气，认命地朝着既定方向飞去。
“算了，10个小时就10个小时吧。总比坐飞机快，还不用过安检。”
漫长的旅途是枯燥的，尤其是在除了云和海就什么都看不见的高空。
“贾维斯，别闲着，陪我聊聊天。”亨利打了个哈欠。
“我们来分析一下，你觉得我那个蠢货哥哥最有可能被关在什么地方？”
亨利太无聊了，即使他知道托尼被关在洞穴里，但无聊的他也只能这样来和贾维斯聊天，以此打发时间。
“根据军方提供的情报，袭击地点位于库纳尔省的一处山区，地形复杂，洞穴众多。恐怖分子为了隐藏人质和武器，大概率会选择一个易守难攻的天然山洞作为基地。”
贾维斯的全息地图在亨利的面前展开，上面标注着一个个可能的地点。
“没错，就该是山洞，这倒是很符合恐怖分子的审美。”亨利摸着下巴分析道。
“那帮家伙抓走托尼，无非就是两个目的。要么，让他造导弹；要么，勒索斯塔克工业。但他们显然低估了我哥的臭脾气，那家伙宁可死，也绝不会给恐怖分子造武器的。所以，他肯定会想办法自救。”
“您的分析与我的计算结果一致，先生。”贾维斯说道。
“斯塔克先生有极大的可能会利用恐怖分子提供的材料，秘密制造一套逃生装备。”
“没错，他肯定会这么干。那家伙的脑子里除了女人和派对，就只剩下机械了。”亨利无奈摇头。
“所以，他需要一个能提供基本工具和材料，又足够隐蔽的地方。贾维斯，筛选出所有符合这些条件的地点，重点排查那些有金属矿藏的山区。”
“正在筛选，筛选完毕。有三个区域的可能性最高，分别位于……”
在接下来枯燥的飞行时间里，亨利就和贾维斯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分析着，将所有可能性都推演了一遍。
没办法，虽然知道会关在山洞里，但电影和漫画可没有表明是哪个山洞。
一切都要他自己找。
他们聊着托尼的糗事，吐槽着公司的烂摊子，仿佛不是在执行一次危险的救援任务，而是在进行一次悠闲的跨国旅行。
十个多小时后，脚下蔚蓝的海洋被一片枯黄的沙漠和连绵的山脉取代，亨利知道，他到了。
“哦，瞧瞧这鬼地方。”他悬浮在阿富汗的上空，看着下方荒凉的景象，忍不住又开始吐槽。
“满眼都是黄色，连棵树都看不见。空气又干又热，还带着一股硝烟味。真不知道我哥是怎么在这种地方待下去的，这里连个像样的酒吧都没有。”
他闭上眼睛，将注意力完全集中起来，发动了他那被全面强化的感官。
血清带给他的可不止他的力量和飞行，还有着超强的各项身体素质。
他现在可以听到很远的地方说话，算是弱化版的超级听力。
一瞬间，无数的声音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地涌入他的耳朵。
风吹过沙砾的沙沙声，远处几只秃鹫争抢腐肉的嘶叫声，一支巡逻队卡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士兵们用阿拉伯语的交谈声，甚至还有十几公里外一只蜥蜴爬过岩石的细微摩擦声。
所有声音都被无限放大，清晰得可怕，嘈杂得让他的大脑一阵刺痛。
“哇哦，这感觉可真不怎么样。”
亨利皱了皱眉，努力地从这片声音的海洋中，筛选出自己想要寻找的目标。
他像一个最耐心的调音师，不断地调整着自己听觉的焦距，过滤掉那些无用的杂音。
一分钟后，他的耳朵微微一动。
他听到了。
在一片混乱的背景音中，一阵清脆的叮叮当当的打铁声脱颖而出。
紧接着，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出现了，没错，就是那个充满了傲慢与不屑的吐槽声。
“伊森，我跟你说，等我们出去了，我第一件事就是要买下全世界所有的中东卷饼店，然后把它们全都改成披萨店！这玩意儿实在是太难吃了！”
另一个略显苍老但温和的声音响起：“托尼，我想我们应该先考虑怎么出去。”
“当然，当然，我正在干这个。”那个熟悉的声音继续说道。
“你看着吧，伊森，这将是我这辈子最伟大的发明！它会带着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就是材料简陋了点，连个像样的喷漆都没有，这身铁皮色实在是配不上我这张英俊的脸。唉，不知道亨利那个臭小子现在怎么样了，没有我看着，他肯定又在哪个女人身上…”
找到了！
亨利猛地睁开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那个山洞距离他现在的位置大概有十五公里。
“找到了，我的蠢货哥哥。别急，我来接你回家了。”
话音落下，他化作一道黑色的幻影，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无声无息地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