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之蹲在别墅楼下哭了一夜,眼看着楼上的灯光明明灭灭。
他看着别墅外为新人迎亲准备的装饰,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驱车去了林听晚常来礼拜的海边教堂,
他买了最大的一束红玫瑰,又从首饰盒里拿出那枚想要送给林听晚的钻戒,攥在手心。
他守在教堂门口,盯着来往的人群,直到正午时分,才看到林听晚和陆知行的车驶来。
陆知行握着方向盘,林听晚靠在副驾上,手里拿着一本婚礼流程册,两人正笑着讨论婚礼上的音乐,画面温馨得刺眼。
“听晚!”
顾衍之冲过去,拦在车前,手里举着红玫瑰和钻戒,声音带着颤抖,
“我知道以前都是我的错,我不求你立刻原谅我,只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嫁给我,我会用一辈子来弥补你,比陆知行更疼你,更爱你!”
林听晚推开车门,看着他手里的红玫瑰,眼神里满是嘲讽。
“顾衍之,你连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都不知道,谈什么爱我?”
她走到陆知行身边,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
陆知行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看向顾衍之,语气平静却带着碾压性的优势:
“你如果还有点自知之明,就不该再来打扰她。”
“我们本来可以很幸福的。”
林听晚的声音软了些,却带着彻底的释然,
“如果不是你偏袒白芷,我们不会走到这一步。
“是你亲手毁了我们的婚姻,毁了我们的孩子,也毁了我对你所有的信任。”
“顾衍之,你从里到外,都比不上知行半分,你注定留不住我。”
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顾衍之。
他踉跄着后退,撞在车身上,眼神空洞,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林听晚不再看他,和陆知行上车离去,车子扬起的尘土,落在他散落的玫瑰花瓣上。
顾衍之没有离开教堂,他坐在台阶上,从白天等到黑夜,心里的悔恨渐渐变成扭曲的怨恨。
他恨林听晚的决绝,更恨白芷,如果不是白芷的欺骗,他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疯了一样找白芷和阿浩,最后在城郊一处赌场里里,找到了他们。
赌场里里弥漫着刺鼻的霉味,阿浩躺在地上,双腿扭曲,显然已经被打残,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白芷蜷缩在角落,头发枯黄,脸上满是伤痕,曾经的精致荡然无存,眼神里只剩下麻木和恐惧。
“都是你!都是因为你!”
顾衍之冲过去,一把揪住白芷的头发,将她拽起来,眼底满是血丝,
“如果不是你骗我,我不会失去听晚,不会失去一切!我要杀了你!”
白芷被拽得头皮发麻,看着顾衍之疯狂的模样,反而笑了起来,笑声尖锐又凄厉:
“杀了我?你有什么资格杀我?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你对林听晚做的那些事,比我更残忍!你现在不过是个被抛弃的可怜虫,还有脸来怪我?”
她猛地从怀里掏出一把藏好的水果刀,趁着顾衍之愣神的瞬间,她狠狠将刀刺进顾衍之的腹部,嘶吼着:
“你毁了我的一切,我也要你陪葬!”
顾衍之疼得倒吸一口冷气,伸手抓住刀柄,想拔出来,却被白芷死死按住。
阿浩见状,也挣扎着爬过来,抱住顾衍之的腿,想阻止他反抗。
混乱中,顾衍之用力踹开阿浩,却不小心将刀更深地刺进了自己的腹部,同时也带倒了白芷,刀身在混乱中划过白芷的喉咙。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仓库的地面。
白芷倒在地上,眼睛圆睁,没了呼吸;阿浩被顾衍之踹到墙角,头部撞到水泥地,也没了动静;
顾衍之捂着流血的腹部,缓缓倒在地上,意识渐渐模糊。
他想伸手抓住什么,却只摸到满手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