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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研全身僵硬,颤声质问他是什么意思。
她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可能不见呢?
陆研挂断电话,下意识想要拨打秘书的号码,可指节悬在半空中,迟迟都没有落下来。
之前的秘书早就被自己开除了,而现在林夏又躺在医院里,他身边根本就没有一个得力的干将。
只好联系经理,让他花重金去调查姜璟柔的下落。
“陆总,姜小姐怎么了?她难道消失了吗”
林夏气若游丝的抬眸看向他,眼底闪烁着粲然的光点,“她肯定是和夏夏生气了,要不然你去找她吧。”
陆研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虚汗,眼睛胡乱瞟着,说道,“你说的对,这段时间我只顾着你,璟柔生气也很正常,更何况她还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我得回去找她。”
林夏心里扑通乱跳,错愕的望着他,下一秒拧紧了眉头,哀嚎着倒在病床旁,捂着小腹。
“哎哟,我的肚子好痛呀,会不会是宝宝出事了啊”
“肚子疼就去看大夫,每次都找我干什么?”
陆研声音骤然发冷,突然觉得林夏变得奇怪,似乎每一次都在用肚子疼的方法来博得她的注意。
林夏扭动着的身子僵住,蓦地一抖。
她这招难道不管用了吗?
可明明之前自己每次欲擒故纵,陆研都会夸他贴心懂事啊!
现在,肚子里的孩子是她唯一的筹码。
她只能换一个方法了。
林夏可怜巴巴的眨着眼睛,故作坚强的笑了笑,“没关系的,你先去找她就好,夏夏自己一个人也可以。”
果然,陆研眸光微颤,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最喜欢的就是你懂事听话,等我找到璟柔,哄她开心后,再回来陪你。”
他说完,留下了一张黑卡。
“夏夏,我知道你不是图我的钱,可这是我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等我回来。”
陆研大步流星的穿过医院里的楼道,顺着楼梯台阶碎步而下,一溜烟的消失在了门口。
他的璟柔肯定是躲在哪个角落里生闷气。
才会故意不回自己的消息,还消失的无影无踪。
油门飙升到一百四,他一路狂飙赶回别墅,推开房门后人僵在原地。
暗红色的血迹已经渗透进了地板里,一路顺着地毯蜿蜒到电梯,像是条流淌不息的河。
她怎么会出这么多的血?
不是只有胳膊受伤了吗?
他每走一步,眼前都能看到她艰难推动轮椅的模样,指尖骇然冰凉。
他突然想起来,姜璟柔是最怕疼的,平日里就算擦破个口子,她都要可怜兮兮的举起手喊痛。
可这段日子以来,自己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过她抱怨?
他心惊胆战的一路沿着血迹走到卧室,犹豫了半晌后,才敢推开那道血迹斑斑的房门。
红。
触目惊心,遍地的红。
血腥气扑面而来,砸在他脸上,陆研蹙眉,无意间踢翻了堆放在角落里的空瓶。
酒精混着消毒水味让他没忍住干呕。
林夏不是说这里面的液体能消毒吗?
这都是什么东西?!
难不成又弄错了?
他翻找了一圈,一无所获。
姜璟柔的行李一如既往的堆放在衣柜里,并没有整理的痕迹。
他放心了不少。
可翘起的嘴角很快又跌落了下来。
那枚带血的戒指安静的摆放在他眼前,在灯光下折射出刺目红光。
他还记得,姜璟柔曾在婚礼上严肃的告诉他,无论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摘掉戒指。
那是他们爱情的宣言。
可现在,它又怎么会躺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