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婷婷的惨叫声渐渐微弱下去，最终变成微弱的呻吟。
她的身体蜷缩在地上，裙子被血浸透，手指还保持着抓挠地板的姿势。
为首的讨债人踢了踢她的脸，确认她已经没了气息，这才朝安霆彻咧嘴一笑：
“安总，账清了。”
安霆彻站在落地窗前，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看着冯婷婷的尸体被拖走，地板上只留下一道暗红的血迹。
他朝着我所在的地方低声呢喃：
“清澜，你看到了吗？”
我飘在空中，冷眼看着他颤抖的背影。
安霆彻慢慢走回办公桌前，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瓶子。
他拧开瓶盖，倒出几粒白色药片，放在掌心看了看，然后一口吞下。
“我知道你恨我，但我真的知道错了”
药效发作得很快。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身体不受控制地滑倒在地。
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他仿佛看见我站在阳光里对他伸出手。
“清澜”
他的灵魂从身体里飘出来，急切地朝我扑来。
可就在他即将碰到我的瞬间，我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
安霆彻愣住了：“清澜？”
我看都没看安霆彻一眼就转过身：
“我该走了。”
安霆彻瞬间慌了神：
“等等！清澜，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给我一次机会”
我停下脚步，终于看向他：
“机会？当初你给过我机会吗？”
“我妈心脏病发作的时候，你给过她机会吗？”
“我被讨债的围殴时，你给过我机会吗？”
每问一句，安霆彻的脸色就惨白一分。
“我我当时不知道”
“不知道？”我冷笑，“是你不想知道。”
安霆彻的眼泪夺眶而出：
“我可以弥补”
“怎么弥补？让我母亲再死一次？还是让我再被打死一次？”
安霆彻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我冷眼看着他，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安霆彻，有些错，是弥补不了的。”
说完，我抬步走向远处那道白光。
安霆彻哭喊着追上来，可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隔开。
他拼命拍打着透明的墙壁，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我的身影越来越淡。
身后，他的声音撕心裂肺：
“清澜！我知道错了！”
我最后回头看了他一眼：
“可惜，太迟了。”
白光吞没了我的身影。
在彻底消失前，我听见安霆彻绝望的哭喊在虚空中回荡。
而我的心里，只剩下一潭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