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下眼眸,沉默不语。
秦夫人的脸色灰白,突然对我发难,“你这个小贱人!敢对我秦家的事指手画脚!你有多大的胆子!”
【这也太奇葩了吧,明明是秦澈的错吧?】
【怪不得秦澈这么嚣张,看来是有其子必有其母啊!】
【楼上的快闭嘴吧,大师都被打断手了,你们几个不想活了?】
众人皆是一惊,黄毛胖子则默默关闭了还在直播的手机。
秦澈也愣住了。
秦夫人指着我,对身边的保镖说:“把她给我抓起来!她害得我丈夫性命垂危,我要让她偿命!”
秦澈也不服气地喊道:“妈说得对!她不是会捏泥人吗?那咱们家这么有钱,再让她捏一个不就行了!”
我笑了,“我捏泥偶的阴沉土都被你烧了,我的手也废了。”
“我等得起,可你爸,就只剩下一个小时了。”
全天下能捏替命偶的,只有我一家,再想买,那恐怕就要下辈子了。
秦澈勃然大怒,“你这个骗子!故意用言语激怒我害我出丑!现在又故作高深吊人胃口!”
“我告诉你,我秦家有的是钱!你能捏,别人不能捏?”
“我就不信,没了你,我爸还真活不下去了不成!”
秦夫人踹了他一脚,怒骂道:“闭嘴!我秦家有你真是家门不幸!”
秦澈站在原地,突然捂住了被他妈踹过的小腿。
“好痛啊!”
这种痛楚直击灵魂,在肉体上却无半分伤痕。
我冷眼看着他在地上扭曲打滚,洛丽塔女孩连忙扶起他。
“姜瑶!你又在施展什么妖术!还不快帮澈哥恢复了!”
“帮不了。”我的手臂垂下,鲜血已经凝固。
“没看到我的手都废了么?”
秦夫人这才注意到我整个人凄惨的模样,但她没有半分同情,反而更加疯狂。
“来人,把她给我带回老宅!我就不信,撬不开她的嘴!”
几个黑衣保镖如狼似虎地朝我扑来。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
“秦夫人好大的威风,是想在京海一手遮天吗?”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缓缓走来。
他面容俊朗,眼神淡漠至极,嘴里叼着一根点燃的香。
是我的师兄,沈聿。
他皱眉看着我血肉模糊的手,径直走到我面前,脱下风衣披在我身上。
“不过是去阴司送份文书,回来你就被人欺负成这样?”
我摇了摇头,疼得说不出话。
沈聿的目光扫过秦家母子,那眼神,像是在看两个死人。
秦夫人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却还是壮着胆子尖叫:“你是什么人?敢动我秦家的人!我告诉你,我丈夫是秦振邦!”
沈聿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嘴角勾起一抹冷意。
“秦振邦?城隍爷面前的常客,欠了地府三千万的香火钱还没还,他儿子倒是挺威风。”
这话一出,秦家母子俩的脸都绿了。
秦澈指着陆询,色厉内荏地喊:“你胡说八道!你跟这骗子是一伙的!”
沈聿冷笑一声,“等会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再胡说八道了。”
沈聿懒得在理他,弯腰将我打横抱起。
“师妹,我们走。”
“先去医院。”他低头对我说,语气不容置疑。
“秦家的账,我回头再跟他们算。”
“站住!”秦夫人彻底疯了,“你们不能走!我丈夫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们陪葬!”
沈聿脚步一顿,回头看了她一眼。
“哦?是吗?”
他只是轻轻说了一句,秦夫人却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双眼翻白,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妈!”秦澈惊叫着扑过去。
接着沈聿挥手,那些冲上来的保镖就像被无形的墙撞上,齐齐倒飞出去,摔在地上哀嚎。
他抱着我,头也不回地走向胡同口停着的一辆红旗轿车。
“秦家的因果,已经到了。”
“早晚要死。”
“你们,不必这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