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很快我家的门就被那些大伯撞开,震得整栋楼都在颤。
我早有准备,屋子里各处都藏好了机关。
门框上拴着浸了汽油的麻绳,墙角摆着装满碎石的铁桶,天花板吊着重物,地板还挖了几处陷阱。
脚步声密密麻麻涌进来,二十个大伯鱼贯而入。
第一个刚踏过门槛,我猛地拽动绳结,头顶的铁桶轰然砸下,碎石混着铁钉泼了他一身,他闷哼一声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紧接着,三个踩中地板陷阱,脚下木板一翻,尖利的钢刺从底下猛地窜出,瞬间穿透了他们的胸膛,鲜血溅得满墙都是。
另有六个被门框上落下的麻绳缠住,我点燃引线,火苗噌地窜起,很快就将他们裹在火里,他们烧得浑身焦黑干煸,惨叫声没持续几秒就咽了气。
剩下的十几个大伯红着眼嘶吼着朝我们扑过来。
我们一家人撒腿就跑,钻进客房,齐齐躲到床底下。
月光从窗户照进来,刚好落在那群大伯脸上。
他们脸色惨白如纸,嘴角裂到耳根,露出青黑的獠牙,像极了索命的鬼魅。
我死死屏住呼吸,连指尖都不敢动一下,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似的跳。
突然,床底的阴影里挤进来一颗脑袋,正是大伯那张狰狞的脸。
他缓缓凑到我面前,张开血盆大口,阴森森的气息喷在我脸上,一字一句道:
“找到你咯。”
女友就在我身边,吓得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那群大伯薅住我们的头发,像拖牲口似的把我们拽了出去。
其中一个戴帽子的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火辣辣的疼炸开在我脸上。
他唾沫横飞地骂道:“臭小子,挺能啊!你以为觉醒了记忆又怎么样?就算你一次次重生,也斗不过我这顶尖科学家!我想捏死你,比捏死只蚂蚁还容易!想跟我斗?你还嫩得很!”
话音未落,他猛地举起刀,寒光闪闪的刀尖直对着我的心脏扎来。
等等,他左手小指第二节是弯的!
真大伯小时候被手指机器压过,那节指骨永远变了形,而假的大伯只会模仿完整的肢体!
“找到了!就是你!”
我吼着推开他,抄起旁边的折叠椅砸向戴帽人,朝其他人大喊:
“他是真的!剩下的全是克隆人!”
“抓住他们!”
戴帽人拔起刀又冲过来。
我没空回头,摸出三枚飞镖塞给女友:“扎眼睛!”
自己攥着剩下的七枚迎上去。
飞镖划破空气的声线里,混着假人被击中后的闷哼,它们的身体像被点燃的纸人,烧得飞快,灰絮粘在我汗湿的皮肤上。
戴帽人举刀劈来,我侧身躲过,飞镖精准扎进他握刀的手腕。
刀当啷落地,他疼得嘶吼,我扑上去死死按住他后背。
果然,那里有道手术疤,是以前他阑尾炎开刀留下的,假的根本仿不出来。
“你怎么知道”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因为我记得你跟我炫耀过,主刀医生是你老同学!”
他还想说什么,门外突然传来警笛声,紧接着是急促的撞门声。
警察冲进来时,正看到他试图从后腰摸匕首,立刻喝令他趴下。
我把藏在相框后的u盘交给警方:
“里面有他伪造科学家身份,计划杀害我们全家的证据!”
手铐锁住他手腕的瞬间,我终于松了口气。
后来听说,他数罪并罚,最终判了死刑。
执行那天,我和爸妈在阳台种了盆向日葵。
阳光落在花瓣上,亮得晃眼。
妈妈笑着说:“以后啊,咱家的日子就像这花一样,只会朝着亮处走了。”
我看着她眼角的皱纹。
突然发现,原来安稳的日子,连空气都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