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房门被人打开。
穆媖眼睛下一片青黑,看得出已经有好几个夜晚没睡好觉了。
连李观棋走进屋子都没察觉。
他蹲下身,看见穆媖肩膀一侧已被村中嬷嬷敷了草药。
大概是行程过于劳累,她歪着头靠在一边,怀中紧紧抱着自己的佩剑。
“你要和我去肃州吗,你身手不错,如果在军营中,也会是个不错的将领。”
脑海中,回忆起穆媖昏倒前问自己的话。
她的出现,好像自己荒唐的那么多年都有了目标。
可是要是去了,这么多村民怎么办。
“嘶!”
睡梦中,穆媖拧着眉。
脸一侧的疤痕在灯火下愈加明显。
她袖子翻至手肘处,露出来的胳膊上,疤痕交错,几乎没有完好的地方。
自己的手甚至比她长满茧子的手要细腻很多。
李观棋鬼迷了心窍般,将手缓缓放在穆媖有疤痕的侧脸。
下一刻,脖子上就传来冰冷的触感。
他垂下眸,对上穆媖警觉的眼。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又忽的一笑。
我放下手中的长剑,松了口气。
“不要在我休息的时候动我,若是动作再快一些,你胳膊怕是要保不住了!”
肩膀上传来痛感,我将衣服拉至肩上。
“你还真是…”
李观棋白皙的脸,看着我的眼里满是意味深长:“你的请求,我同意了。”
我一愣。
半晌才想起来,是问他要不要参军这件事。
肃州战事告急,天一亮,我就准备动身上路。
随行的还有李观棋,只不过他的手下都要留下,守着这个村子。
“老大,记得时常写信,告诉哥儿几个你杀了多少个敌军!”
“等我爹娘寿终正寝了,我一定要去找你老大,到时候你可不能嫌弃我!”
“穆媖将军,大棋这小子,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你多担待着点儿,就当是我们这些人,拜托你了!”
李观棋假装不在意的撇开眼。
“烦死了。”
随后,下巴点我:“你走不走,姑娘家家的,果然婆婆妈妈!”
还没等我骑上马,他已经率先骑着马跑了出去。
到达肃州时几乎用时半月。
肃州战况焦灼,辽军扎营在十几里开外,攻城的士兵上了一波又一波。
就在我换甲上阵时,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肃州的人拦在了军营外。
“你来做什么?”
我将手中佩剑扔给与我一同出征的李观棋。
谢玉眼尾染了微红,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小铁剑。
看见我身后的李观棋时,呼吸明显一滞。
没再和他多说,我骑上马奔赴战场,李观棋就跟在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