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嫁给心上人那日,我被山匪劫走。
他们嬉笑沈砚好眼光,扒光我的衣服把我当作玩物折辱了七个月。
京中皆知我失去清白,父亲更是嫌我丢人,扔来一条白绫要我了结此生。
可即将窒息时,沈砚却闯进丞相府,红着眼说:“哪怕疏月没了清白,我也娶她。”
所以,当他爱上沙场的异国舞姬时,我没吵没闹地让出了主母之位。
余后半生,我守在将军府为他妾室,看着他与她儿孙满堂。
直到死前,男人才愧疚地把陪了他一生的佩剑与我合葬。
“阿月,我从未告诉过你,我不爱你。”
“当年,我爱渺渺至深,却无法抗拒我们的婚约,才设计了劫匪之难。”
“之所以娶你,也是为了让丞相府愧疚,不计较渺渺入我府邸。”
“今生是我亏欠于你,可我不悔。”
“只愿若有来生,你能另寻挚爱,不再纠缠。”
于是,在重生看到母亲手中将军府下的婚帖时,我摇摇头拿起笔在入宫诏书上签下名字。
此生,我宁入宫门为妾,也再不要与他有一丝牵连。
“月儿,一入宫门深似海,你当真要入宫为妃?”
看着面前摆着的两份婚帖,多年委屈在此刻红了眼。
前世,我与沈砚自幼定下婚约。
他从军在外,我待嫁闺中。
可整整三年,爹爹寻了又寻,京中世家子弟却无一人向我下婚书。
只因为他们都清楚我是沈砚的不可触碰,是他得胜归来要娶的女人。
所以,在他功拜将军,得胜归来,第一件事就是高抬聘礼,把婚书送了过来。
前世,我失了理智,只一心求嫁沈砚,却疏忽了前朝后宫一体,家族兴衰,我责无旁贷。
所以当这一次两份婚书摆在我面前,我指尖轻颤,在皇帝甄选秀女的聘书下签了字。
“阿娘,爹爹前朝不稳,我身为宋家唯一的女儿,这后宫就算是阎罗地狱女儿也要去。”
阿娘眼底溢满心疼,要我不必为了爹爹牺牲幸福。
可阿娘不知,前世我曾一心要嫁的明月皎皎的少年将军,要我守了空房一生。
而我于他而言,不过是需要履行的一个承诺,一个可以被随意凌辱漠不关心的人。
话音落下,堂前沈砚和爹爹的话刺耳。
“伯父,陛下赐我新的府邸,豪华气派,成婚那日,喜宴就定在那吧。”
“旁人有的气派,我也不会要疏月少了。”
我眼眶湿红,袖口之下一双手攥得紧紧。
前世,他也是这般言语灼灼,许诺给我一片锦绣繁华。
可出嫁那日,一朝喜轿被劫,我成了几百个山匪的共妻。
七个月凌辱的日子,要我名声尽毁。
到最后我才明白,原来他把喜宴定在偏僻府邸,是要我被山匪掳走。
他自知无法抗拒婚约,所以要我名声尽毁,才能娶叶渺渺为妻,要我心甘情愿自请为妾。
思绪回笼,我看着堂前曾经许我一世无忧的男人,心口麻木到彻底。
我几步上前,越过沈砚要挽住我的手。
“沈砚,我们退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