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很痛苦,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这一刻真的到来,我的心中反而平静很多。
我安静靠着门,听着外面男女纠缠的调笑声,才恍然惊觉自己恐怕从来没了解过他。
他说怕我的身体不好,所以不跟我同房,但是他却可以和郑心儿在卫生间里共赴云雨。
他说他爱我,却可以对着另一个女人释放他的独占欲。
我强压着胃里的恶心感,想着跟母后一起养的兔子,跟父皇一起种的树。
我想了好久好久,久到似乎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顾樱小姐,偷听自己男人和别的女人亲嘴感觉怎么样啊?”
我拉开门锁,看着坐在洗漱台上的女人,她的眉眼带着比之前更盛的妩媚和春意,像是被狠狠浇灌了一番。
“他是离不开我的,你应该趁早明白这一点。”
她撩了一下卷发,我却明显地看到她手上戴着的菩提叶钻戒。
在那一刻,有什么东西再也拾不起来了。
“你想要什么?”
郑心儿的手指向我,语气慢悠悠地说:“我不想要什么,但是我就是喜欢抢别人的东西,别人越喜欢越珍贵的,我就越要抢过来。”
“可你这么做,会付出代价的。”
她看着我笑得肆意。
“那我也心甘情愿。”
等我从里面出来之后,宴会已经要散场了。
元洲看见我之后,眼中的焦急才暂缓下来。
“阿樱,你去哪了,刚刚怎么都不接电话。”
我垂下眼掩盖住情绪,淡淡开口道:“遇见了熟人,所以多聊了会儿。”
他松了口气,说:“你身体不好,别在外面多待,我们回家吧。”
他拉着我的手要离开,很快又停下了脚步。
我抬眼望向这个我爱了半辈子的男人,在他询问的眼神中,轻轻笑了一下说。
“阿洲,我们分开吧。”
元洲的眼睛看着我,神情不变,他无奈地笑了笑。
“你是不是累了?不要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跟别的女人上床的滋味好吗?牧元洲。”
他整个人僵在了原地,愣了好久。
“就因为这个,你要和我分开?”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的半张脸被身后的阴影笼罩,随后他缓缓开口:“阿樱,肉体的关系是世上最污秽不堪的东西了,这说明不了什么,我的心从来都只在你这里,只有你才是我唯一的净土。”
“如果你不开心,我可以跟她一刀两断,在我心里,没有人,没有人能比得上你的,阿樱你才是我命你明白吗。”
我的指尖隐隐颤抖着,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