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清辞,兄长,你们帮我和皎皎说说好吗,让她把谢璟还给我吧。就这一次了,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以后再也不会打扰她了!”
她哭得梨花带雨,本该扶起她的宋言川和谢清辞,却毫不留情地将她推开。
宋知薇跌坐在地,满脸不可置信。
他们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兄长先开口:
“皎皎”
“我已经听你的,把谢清辞让给她了,你还想让我把谢璟也让给他不成?”我攥紧拳头打断他的话。
但凡他敢点头,我便会下令让锦衣卫揍他。
但兄长只是面色惨白:
“皎皎,我在你心里,只有这样吗?”
“不然呢?你对我好过吗?”
兄长一哽,面上浮现心虚。
良久,他才嘴唇颤抖地说了句:
“抱歉,皎皎,是我不好,以前让你受委屈了。”
你流落在外十年,好不容易才回到家,我身为兄长,本该照顾好你,却抱歉,皎皎,你再给我个机会,我和爹娘都会弥补你的”
文人说话就是磨磨叽叽拐弯抹角,一句话要铺垫上许多句,还是谢璟说话听起来舒服。
我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自我感动:
“我是不会替相府求情的。”
宋言川顿时愣在原地,双目微张,不可置信地望着我。
“从我嫁给谢璟那天起,我就和宋家没有半分关系了。你们是死是活一,都和我无关,毕竟,我只是个外人。”
“而我已经有了新的家人,我不要你们了。”
那日在火场中的话,我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宋言川如被雷劈,身形一晃:“你果然还是在生我和清辞的气,是不是?”
我不想理他,转抬脚要走。
却突然传来扑通一声响起。
“那这样呢,皎皎,我同你道歉。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回家吧,好不好?”
外人眼中清隽如月的宋言川,跪在我面前,字字恳切,目光恳求。
我却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黄婆从小就告诉我,不要吃回头草。
镜子碎了就是碎了,再恳切再卑微的忏悔,都掩盖不了曾经造成的伤害。
宋家被流放离开京城那天,谢清辞也要辞京。
临走前他来千岁府送了拜帖。
但还没到我手上,就被谢璟抢走撕成碎片,扔进火盆子里烧得一干二净。
见我看他,谢璟屈指戳了戳我的脑袋:
“怎么,别告诉咱家,你后悔了,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想去陪他们流放南蛮了?”
我连忙摇头。
我什么都能吃,唯独不能吃苦受穷,那样饿一顿饱一顿的日子,我过怕了。
我才不要呢。
“没有想陪他们。”怕谢璟不信,我还特意又强调了一遍,“宋知薇和我说,你不喜欢我,所以成亲那天才没安排迎亲队伍,连宾客都没请,就把我带回东厂了。”
谢璟笑得宠溺:
“咱家这个位置,背后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不知道?稍不留心就死无葬身之地,咱家不能有软肋。”
“至于宾客咱家的名声放出去,三岁小孩儿都能被吓哭,也就你个没心没肺的敢来招惹咱家。旁的人厌恶咱家还来不及,怎会愿意来赴宴?”
谢璟一次说了许多,见我仍旧盯着他不说话,又戳了戳我的脑袋:
“后悔嫁给咱家了?”
我连忙再次摇头,起身跳到他身上抱住他的脖子:
“谢璟,我想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