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们刚围上来,张成又从空间里拖出块磨盘大的石头,抛了过去,砸向江子墨的脑袋。
一个穿黑西装的保镖眼疾手快,挥拳把石头打开,谁知更多的石头像长了眼睛,又朝江子墨全身各处砸来。
“跑!”
保镖们架起还在哼哼唧唧的江子墨,连滚带爬地冲出了公司。
张成在后面追着扔石头,“砰砰乓乓”的撞击声混着江子墨的惨叫,引得路人纷纷掏出手机拍照。
二楼落地窗前,林晚姝正捂着嘴偷笑,肩膀抖得像风中的白茉莉。
她看着江子墨被石头追得屁滚尿流,头盔都跑掉了,露出纱布下青紫交加的包,终于忍不住“噗嗤”笑出声,笑得花枝乱颤。
保镖们把江子墨塞进车里,七手八脚地关上门,才有空警惕地扫视四周,冷汗浸透了后背。
实在是不明白,石头到底是如何出现的?
特么的简直就是见鬼了!
“嘿嘿嘿,砸得够劲!”张成隐在树后,看着疾驰而去的轿车,心里乐开了花,“这是最后一次赏你石头了,等进了局子,就不是脑袋痛。”
午后的日头悬在中天,透过司机休息室窗外的梧桐树缝隙洒进来,在老旧的木质桌面上织成斑驳的光网。
空调外机“嗡嗡”地转着,吹出来的风带着点陈年老灰的味道,张成刚把搪瓷杯里的菊花茶续上热水,桌上的座机就突然响了,铃声尖锐得像划破了午后的慵懒。
“张司机,外面有人找你。说是你的朋友。”门卫老李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带着点含糊的电流声,还有远处马路上汽车鸣笛的杂音。
“谢了,我马上出来。”张成应了一声,把搪瓷杯往桌上一放,杯底与桌面碰撞的轻响在安静的休息室里格外清晰。
他顺手抓过搭在椅背上的深蓝色外套,拉链没拉,就这么敞着怀往外走——走廊里的风比休息室凉,吹得他脖颈后有点发紧,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脚步没停,一路穿过公司大厅,玻璃门感应着动静缓缓向两侧打开,一股带着热浪的风扑面而来,混着路边小吃摊飘来的葱油香。
公司大门外的空地上,停着几辆员工的私家车,阳光晒在车顶上,泛着刺眼的光。
张成的目光扫过那排车,又掠过路口的公交站牌,最后落在了不远处一棵大榕树下的男子身上。
那男子穿得极普通:洗得发白的浅蓝色牛仔裤,膝盖处有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磨损痕迹,像是穿了有些年头;
上身是一件纯白色t恤,领口微微卷边,露出的脖颈线条很利落;
头发是板正的寸头,发茬短得能看到青色的头皮;身高约莫一米七五,身形匀称,不胖不瘦,站在树下,影子被阳光拉得很长,贴在凹凸不平的水泥地上。
“是你找我吗?”张成走过去,脚步放得缓,心里已经悄悄提起了警惕——他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陌生的面孔,陌生的气息,甚至对方身上连一点熟悉的细节都没有。
男子抬了抬眼,目光扫过张成的脸,“你就是张成?”
他的声音很平,没有起伏,像是在确认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可眼神里的不怀好意却藏不住,像淬了冰的针,直直地扎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