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子他们安全离开了酒吧，夏旭和赵凉伤得都不轻，山子借着路灯的光线仔细地查看了一下两人的伤口，还好大家都是警校的学员，必须得是短发，伤口内侧的血渍已经凝固，边缘还镶嵌着许多碎玻璃残渣。
“不行，这伤口得去医院处理一下，就这么血葫芦一样，咱们也回不去学校。反正明天没课，先找家医院看急诊吧。”许强认真道。
山子想了想，的确在理，反正都快过十二点了，学校是肯定回不去了，只能在外过夜了。
午夜的圣诞夜比白天更热闹，街道旁的路灯泛着暖光，灯光下成群的年轻男女们还在嬉闹，衣着光鲜的情侣们相互依偎。
山子他们四个，无疑成为这街景内的异类，人们看见他们的样子都远远地躲避开。
“呵呵，未来的警察们，我们现在多么像是四名歹徒啊。”夏旭无奈地调侃着。
“打车吧，”赵凉说。自从离开酒吧后他就一直没有吭声。
许强瞥了他一眼：“行啊，赵凉，你倒是说说，到底是什么情况啊。咱哥几个不能白干这场仗啊。夏旭还不明不白地给开了瓢。”
赵凉语塞了：“我……我也不知道那几个小子为啥打我……”赵凉的眼神有些躲闪。
山子一直默然不语，许强却是继续逼问：“夏旭，那么你来说说，当时到底什么情况！”
夏旭有些委屈，“我真不知道啊！我正跳着舞呢，突然瞧见那几个小子连句话都没说就给了赵凉一瓶子。
我总不能干看着吧，总得上去拉扯下吧，这帮孙子吃了枪药似的直接冲我抡瓶子！我也纳闷啊，多大的仇啊？”大家都沉默了，无疑，要想知道真相，也许只有赵凉能够揭开谜底。
山子去了路口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司机停好后看见那俩伤员有些不乐意。山子说：“师傅，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警察学校的学生，现在想去最近的医院，帮帮忙呗。”
司机犹豫了几秒，还是让他们上了车，警察学校的口碑在北昌一直还是不错的。
一路无话，才几公里就到了北昌大学第二附属医院，山子付了车费带着他们去了医院急诊大楼。
头一回来这种大医院，都晚上十二点了，医院急诊大厅依然十分繁忙，医生和护士脸上都面无表情忙碌着，病人却表情痛苦地排着队。
山子有点不知所措，许强还是见过世面的，他就负责在挂号，在药房和外科急诊之间奔波。
钱是山子垫付的，夏旭口袋里没啥钱了，赵凉坐着不吱声，许强兜里比脸还干净。
排了好久队，许强的一句“我们没钱”简化很多检查工作，ct、验血都给省了，清洗伤口，换药，包扎很快都搞定了，也不算贵，两个人三百多。
四人走出医院，都快天亮了，除了精力充沛的山子，另外三个小伙伴都有些疲倦了，望着灰青色的夜空，街上的路灯依然亮着，行人与车辆已经很少了，环卫工人穿着亮黄的工作服忙碌在街头。
四个通学都有些迷茫，“去哪？”许强打着哈欠问。赵凉依旧是心事重重地沉默着，
夏旭想了想：“我们去找盛天他们吧，等天亮后一起回学校。”大家都没意见，昏黄的路灯下，四位少年的背影渐行渐远。
浴室里的另外四位通学有三个醒了，盛天和余震都去大澡堂里洗过了澡，周小龙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半夜起来吐了两次，徐玉宇依然嘴里流着哈喇子在打呼噜，浴室的休息大厅里没啥人。
“他们自已出去撒欢？把我们给扔这了？”盛天愤愤地说。“好像我们四个都喝趴下了，他们才送我们过来的。”周小龙说。
余震喝了口旁边桌上的冷茶水无奈地叹道：“昨晚要是许强后面买的那两瓶白酒不喝就好了，大家就不会倒了。咳，还是他们酒量厉害。”
周小龙看了看表说：“天都快亮了，酒吧都是通宵营业的吗？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这时休息大厅的门被人推开了，走进来四个人。灯光昏暗，余震眯着眯眯眼看了好一会儿，有点不敢置信，这四个人还是他们的通学吗？两个人头上包着白色的纱布，分外扎眼。
“什么情况？打架了？这，这？这是吃了大亏了啊？”余震惊呼道。周小龙和盛天也是一脸的懵。
夏旭有点难为情地说：“莫名其妙地挨了两瓶子，还好有山子在。他是真的牛，简直就是个武林高手！要不然你们今天就看不到我们咯！”
周小龙有点语无伦次地问：“酒吧里那么吓人的吗？治安那么差吗？我们学生去玩那么危险吗？天呐，我们又不是女生，怎么这样？幸亏我们喝醉了。”
许强笑着指着赵凉说：“还没破案呢！今晚的事故目前还是悬案，我们几个都还没弄明白是咋回事。”五六道目光都看着赵凉，无形的压力施加在了赵凉身上。
赵凉坐在浴室的大躺椅上抬了抬头，又把头低了下去，躲避着大家的目光，手在裤兜里掏了掏，掏出一包变形的硬壳金圣烟，抽出一根，用打火机点上后，猛吸了一口，憋了几秒才悠悠说道：“他们说我非礼了他们的女朋友，我没非礼！没非礼！我跟那女孩子本来就认识，是我初中通学，舞池里碰见了，就跟她就凑近了说了几句话！那家伙突然冲上来就拿酒瓶咂我！”
夏旭疑惑地问：“就是那个被许强放倒的小子？好像有点来头，我就是看见他对你动了手，上去拉他，被旁边那家伙给袭击的。这帮都是啥人啊，疯狗吗？”
许强没心没肺地笑着对夏旭说：“那个砸你头的家伙被我一脚踢到了蛋，哈哈哈哈！”
“这算是破案了？就说了几句话？他们就这么发疯？这？”山子疑惑地看着赵凉。
赵凉还是有点支吾：“那女孩可能以为我凑上去是想亲她……可能有点推搡……旁边那些人可能误解了吧？反正我怎么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去非礼女孩呢？还是认识的！”
这时余震皱着眉问：“对方伤情怎么样？严重吗？”
“难说，给许强砸晕的和给山子打倒的都有点严重。”夏旭思索着说。
余震又问：“那你们怎么能全身而退的呢？没人报警吗？”
夏旭回忆着说：“当时很乱，好像有个女大佬在楼上发了话，让大家都散掉，我们当然是赶紧跑路了啊，要是去警局就麻烦了，会惊动学校的。”
余震皱着眉道：“这事估计没那么简单就结束，主要是那女孩子认识赵凉，能找着你们。”
大家顿时都安静了，气氛有些沉闷和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