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巴车在服务区停下的时候,我刚好醒来。
睡得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在车厢里翻东西。我眯着眼看过去,一个穿着廉价西装的中年男人正在翻我座位旁边那个女孩的包。
女孩睡得很沉,估计是昨晚加班太累了。
我轻咳一声,那男人立刻收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师傅,到哪了我问司机。
德州服务区,休息二十分钟。
我下了车,在便利店买了瓶水,顺便观察那个中年男人。他买了包烟,神色慌张地往厕所方向走。
等他从厕所出来,我走过去拦住他。
兄弟,刚才车上的事,我都看见了。
他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把东西还回去,我就当没看见。
男人犹豫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钱包,扔给我就跑了。
我回到车上,把钱包放回那女孩包里。她这时候醒了,揉着眼睛看我。
你好,我叫江野。我说。
谢谢。她的声音很轻,我叫苏音。
就这样,我们认识了。
车子重新启动后,苏音告诉我她是去德州找工作的,学的是会计专业。我说我也是去德州,准备找个地方安定下来。
其实我撒谎了。我是从省城逃出来的,在那边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必须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车到德州已经是下午三点。苏音背着大包小包,看起来无助极了。
要不我帮你找个地方住我主动提出。
她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我们在车站附近找了家小旅馆,老板娘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叫王姐。她看我们两个人过来开房,眼神有点暧昧。
两间房。我赶紧说明。
王姐笑了：年轻人还挺老实。
苏音脸红了,低着头不说话。
开好房间后,我们在旅馆一楼的小饭店吃饭。王姐亲自下厨,做了几个家常菜。
你们是情侣吧王姐问。
不是。苏音摇头。
那就是还没确定关系王姐继续八卦,我看这小伙子人不错,会保护人。
我夹菜给苏音：王姐,您别取笑她了。
苏音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让我心跳加速。
吃完饭后,苏音说要去网吧投简历。我说我陪她去,她没拒绝。
网吧里烟雾缭绕,全是打游戏的年轻人。苏音找了个角落的位置,认真地修改简历。
我坐在她旁边,偷偷观察她的侧脸。她的皮肤很白,睫毛很长,专注的样子特别好看。
你一直盯着我看什么她突然转过头问。
没什么。我有点尴尬。
她发了十几份简历,然后我们回到旅馆。走到她房间门口时,她停下了脚步。
江野,谢谢你今天帮我。
应该的。
她犹豫了一下：你真的是来找工作的吗
我愣住了。这女孩比我想象中敏感。
为什么这么问
直觉吧。你不像是会为了找工作而搬到陌生城市的人。
我沉默了几秒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她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
当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想了很多。苏音的出现让我觉得,也许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我不会那么孤独。
但我知道,我不能连累她。我身上还背着麻烦,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人会找到我。
第二天一早,我被隔壁房间的哭声吵醒。
我赶紧穿上衣服敲门。苏音开门时,眼睛红红的。
怎么了
我被骗了。她哽咽着说,昨天投简历的那家公司,让我交两千块钱培训费。我没钱了,身上只剩五十块钱。
我皱眉：培训费这明显是骗子。
我知道,可是我太急了,没有其他选择。
我看着她绝望的表情,心里一阵酸涩。
别哭了,我帮你想办法。
她抬起头看我：你能有什么办法你自己也在找工作。
我想了想,做了一个冲动的决定。
跟我来。
我带着苏音走出旅馆,在街上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一家看起来生意不错的面馆门口。
老板,你们这里缺人手吗我问。
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姓赵。他上下打量我们一眼：你们会干什么
我会做面,她会算账。我撒谎道。
赵老板考虑了一下：试试看吧。一个月三千,包吃住。
就这样,我们在面馆里住了下来。
第一天上班,我完全不会做面,被赵老板骂得狗血淋头。苏音倒是很快上手了收银和记账的工作。
晚上,我们住在面馆后面的小房间里,男女分开。苏音帮我处理手上的烫伤,动作很轻柔。
江野,你为什么要帮我她问。
可能是缘分吧。我看着她的眼睛,在车上遇见你,我就觉得不能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受苦。
她脸红了,没有说话。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心动。
第二章
在面馆工作的第三天,我的过去找上门来了。
中午时分,两个穿着黑T恤的男人走进面馆。其中一个我认识,是省城那边的小混混,叫蝎子。
我的心立刻沉了下去。
老板,来两碗牛肉面。蝎子坐下后,眼神在店里扫视。
我低着头在后厨忙活,希望他们不要认出我。但是没用,蝎子很快就发现了我。
哟,这不是江野吗他站起来,嘴角带着冷笑,豹哥找你找得好苦啊。
赵老板察觉到气氛不对：你们认识
当然认识,老朋友了。蝎子走到后厨,拍拍我的肩膀,江野,该走了。
苏音从收银台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我看着她担心的表情,心里五味杂陈。
没事,你先忙。
蝎子笑了：嫂子挺漂亮啊,难怪江野舍不得回去。
我攥紧拳头：别碰她。
那就跟我们走,豹哥只是想跟你聊聊。
我知道,逃不掉了。在省城的时候,我无意中撞见了豹哥的私人恩怨,现在他要灭口。
给我十分钟。我说。
蝎子点点头,重新坐下吃面。
我把苏音拉到一边：我要走了。
什么意思她的眼睛里满是不解。
我骗了你,我不是来找工作的。我得罪了人,现在他们找到我了。
她的脸色瞬间变白：那怎么办
我走了,你留在这里好好工作。赵老板人不错,会照顾你的。
我跟你一起走。她抓住我的手。
不行,太危险了。我摇头,苏音,忘了我吧。
她的眼泪掉下来了：江野,你别丢下我。
看到她哭,我的心都碎了。但我不能连累她。
对不起。我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走向蝎子他们。
走吧。
蝎子满意地点点头：明智的选择。
我跟他们走出面馆时,回头看了一眼。苏音站在门口,泪流满面。
那个画面,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蝎子他们把我带到城郊的一个废弃工厂。豹哥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身边还有七八个手下。
豹哥是个四十多岁的光头男人,脖子上有个狼头纹身。他看到我,狠狠抽了口烟。
江野,见面了。
豹哥,有话直说。
痛快。豹哥弹掉烟头,那天晚上你看到的事,有没有跟别人说过
没有。
我不信。豹哥挥挥手,两个手下上来按住我的胳膊。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上个月,我在省城一家KTV打工时,意外看到豹哥杀了一个人。那个人好像是他的合伙人,因为分钱不均被他用酒瓶砸死了。
豹哥,我真的没说。而且我已经离开省城了,不会对你构成威胁。
你跑得倒是快。豹哥冷笑,但是江野,有些事情不是你说没说就行的。万一哪天你想起来要报警怎么办
我明白了,他是想永久解决这个隐患。
我可以发誓,绝对不会报警。
誓言这种东西,最不值钱。豹哥从手下那里接过一把刀,只有死人才能真正保守秘密。
就在这时,工厂外面传来汽车声。
豹哥皱眉：谁来了
蝎子跑出去看了看,回来报告：是警察。
豹哥的脸色变了：怎么回事
警笛声越来越近,很快就包围了整个工厂。
豹哥,有人报警了。一个手下慌张地说。
豹哥看向我：是你
不是我,我一直跟着你们。
这时,工厂外面响起了扩音器的声音：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立即放下武器投降。
豹哥知道跑不掉了,恶狠狠地看着我：江野,算你命大。
警察冲进来的时候,豹哥他们已经放下了武器。
后来我才知道,是苏音报的警。她看到我被带走后,立刻跟踪了过来,然后报警。
在派出所里,我把那天晚上看到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豹哥因为故意杀人罪被判了死刑,我作为证人受到了法律保护。
案子结束后,我回到面馆。苏音还在那里等我。
我以为你走了。我说。
我说过要跟你一起的。她抱住了我,江野,以后我们不要再分开了。
好。我紧紧抱着她,以后我们在一起,哪里都不去。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第三章
豹哥的案子了结后,我以为生活会恢复平静,却没想到新的麻烦接踵而来。
苏音怀孕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正在面馆后厨洗碗。她红着脸告诉我,已经两个月了。
江野,我们还没结婚。她担心地说。
那就结婚。我放下手里的碗,认真地看着她,苏音,嫁给我好吗
她点点头,眼里含着泪。
赵老板知道后,高兴得不得了,说要给我们办婚宴。但我们都是外地人,也没什么亲友,就简单地领了证,在面馆里摆了几桌酒席。
婚后的日子很平静。我们租了个小房子,苏音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我白天在面馆干活,晚上回家给她做饭,陪她散步。
直到那个女人出现。
她叫林雅,是我在省城时的前女友。我们交往了三年,因为我没钱没前途,她跟了一个有钱的老板。
我以为这辈子不会再见到她,却没想到她居然找到了德州。
那天我正在面馆里忙活,她穿着一身名牌衣服走了进来。
江野。
我回头看到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林雅你怎么来了
她环顾四周,眼里带着一丝失望：你就在这种地方工作
苏音从收银台走过来,好奇地看着这个陌生女人。
这是谁苏音问。
我犹豫了一下：朋友。
林雅笑了：朋友江野,我们可不止是朋友吧。
气氛瞬间变得尴尬。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沉着脸说。
我们找个地方单独聊聊。林雅看了一眼苏音的大肚子,有些话不方便当着外人说。
她不是外人,是我妻子。
妻子林雅愣了一下,然后冷笑,江野,你结婚了都不通知我一声
苏音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江野,她是你的前女友
我点点头。
苏音的脸色变了,转身走进了后厨。
看看,你把你妻子惹生气了。林雅故意说道。
林雅,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压低声音问。
我想你了。她突然靠近我,江野,我们重新开始吧。
你疯了我已经结婚了,而且我妻子还怀着孕。
那又怎样她能给你什么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在这种破地方当服务员,一个月赚几千块钱。跟我走,我给你体面的生活。
我不需要。
真的不需要吗林雅掏出一张银行卡,这里有五十万,只要你跟我走。
我看着那张银行卡,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五十万,对现在的我来说是天文数字。
江野,你想想,有了这些钱,你可以开自己的店,不用在这里看别人脸色。
我说了不需要。我推开她的手,林雅,过去的就过去了,我们不可能了。
她的脸色变得难看：为了那个女人,你连我都不要了江野,你别忘了,是我先认识你的。
但是你也是先离开我的。我冷冷地说,当初你嫌我穷,现在我更穷了,你却回来了,什么意思
林雅沉默了一下,然后说：我跟那个老板分手了。他有老婆,不会娶我。江野,我现在才明白,真正爱我的人只有你。
我差点笑出声：林雅,你觉得我还会信你吗
你可以不信我,但你得考虑考虑现实。她指了指我身上的围裙,你现在这样,能给你妻子什么她跟着你只会受苦。
这句话刺中了我的痛处。确实,我现在一无所有,苏音跟着我确实很辛苦。
我会努力的。我说。
努力靠什么努力靠在这里洗一辈子碗林雅摇头,江野,别天真了。没有资本,你永远翻不了身。
就在这时,苏音走了出来。她的眼睛有些红,显然是哭过了。
你们聊完了吗她平静地问。
我赶紧走到她身边：苏音,我们回家吧。
等等。林雅叫住我们,江野,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面馆。
回到家后,苏音一直没说话。我试图解释,但她摆手制止了我。
江野,我不是不讲理的人。她坐在沙发上,轻抚着肚子,那个女人说得对,我跟着你确实很辛苦。
苏音,你别听她胡说。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她看着我,眼里满是疲惫,只是我在想,也许我们真的太勉强了。
听到她这么说,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
你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也许我们应该理性一点。她的声音很轻,江野,我们认识才几个月,就因为一时冲动结了婚。现在想想,我们真的了解彼此吗
我蹲在她面前,握住她的手：苏音,你不能这么说。我们是相爱的。
爱能当饭吃吗她苦笑,江野,我每天看着你为了几千块钱的工资在那里受气,心里比谁都难受。
那是我的问题,我会解决的。
怎么解决她看着我,江野,你知道我昨天做产检花了多少钱吗一千二。这还只是最基础的检查,后面还要花更多钱。
我沉默了。确实,怀孕后的各种开销让我们的经济更加紧张。
所以,也许那个女人是对的。苏音站起身,也许你应该跟她走。
苏音！我震惊地看着她,你在说什么
我是说,也许这对大家都好。她的眼泪掉了下来,江野,我不想拖累你。
我紧紧抱住她：别说傻话,我们是夫妻,不存在谁拖累谁。
可是我累了。她在我怀里哭着说,我真的累了。
那一夜,我们都没有睡好。
第四章
第二天,林雅又来了面馆。
这次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穿着昂贵的西装,一看就是有钱人。
江野,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刘总。林雅笑着说,他在德州有很多生意。
刘总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点点头：年轻人不错,有眼力。
我皱眉：你们来干什么
谈生意。刘总坐了下来,小林说你想自己开店
我没有这么说过。我瞪了林雅一眼。
别这么见外嘛。刘总笑得很和善,我在市中心有个店面要转让,位置很好,做餐饮绝对赚钱。
我没钱。
钱不是问题。刘总掏出一份合同,我可以借给你,无息贷款,慢慢还就行。
我看了看合同,店面转让费要八十万,装修费用至少还要五十万。
刘总,无功不受禄。我推开合同,我不知道你们打什么主意,但我不会接受的。
年轻人,别这么固执。刘总的表情变得严肃,我只是看中了你的能力,想投资你而已。
我有什么能力值得你投资
你能让小林这么念念不忘,说明你有过人之处。刘总看了林雅一眼,她为了找到你,可是花了不少功夫。
我终于明白了,这是林雅设的局。
林雅,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已经说过了,我想和你重新开始。她走到我身边,江野,跟我走吧,我们可以过得很好。
我有妻子了。
那个女人林雅不屑地说,她配得上你吗江野,你看看她,除了会哭还会什么
我握紧拳头：你不许这么说她。
我说的是事实。林雅继续刺激我,她除了给你增加负担,还能做什么现在怀个孕,更是成了你的包袱。
够了！我站起来,林雅,立刻从这里滚出去。
江野,你冷静一点。刘总劝道,我们是诚心想帮你的。
帮我我冷笑,帮我背叛我的妻子
那不叫背叛,那叫选择更好的生活。刘总说,年轻人,机会不是每天都有的。
就在这时,苏音从后厨走了出来。她听到了我们的对话,脸色苍白。
江野,你们在谈什么
林雅抢在我前面开口：我们在谈江野的未来。苏音小姐,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谈谈。
林雅,你闭嘴。我警告道。
为什么要闭嘴林雅看着苏音,苏音小姐,你应该了解现实。江野跟着你只会浪费他的才华。
苏音的眼里涌出了泪水：所以呢
所以你应该成全他。林雅冷酷地说,让他跟我走,给他一个更好的未来。
林雅！我怒吼道。
但苏音却平静地点了点头：也许你说得对。
我愣住了：苏音,你在说什么
我是说,也许你们说得对。苏音看着我,眼里满是痛苦,江野,我不能给你想要的生活。
苏音,别听她们胡说。我走向她,但她后退了一步。
不,江野。我想了一夜,我觉得也许我们真的不合适。她的声音在颤抖,我们认识的时间太短了,根本不了解彼此。
苏音,我们是因为爱情才结的婚。
爱情她苦笑,江野,你确定吗还是只是因为我怀孕了,你觉得有责任
她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确实,当初知道她怀孕时,我第一反应是责任。但后来,我是真的爱上了她。
苏音,我爱你。我认真地说。
我知道。她点点头,但是爱情不能解决所有问题。江野,我们都还年轻,不应该因为一时冲动毁掉彼此的人生。
林雅在一旁得意地笑着：看吧,她比你理智多了。
我恨不得冲过去撕烂她的嘴。
苏音,你不能这样。我恳求道,我们还有孩子。
孩子我会自己养大。她摸着肚子,江野,我不会纠缠你的。
说完,她转身跑进了后厨。
我想跟上去,但被刘总拦住了。
江野,既然她都这么说了,你还犹豫什么
滚开。我推开他,冲进了后厨。
苏音正在哭,肩膀一抖一抖的。
我从背后抱住她：苏音,我们不要分开好吗
江野,放手吧。她没有转身,我们都累了。
我不累,我永远不会累。我紧紧抱着她,苏音,我需要你。
但我累了。她挣脱了我的怀抱,转身看着我,眼里满是绝望,江野,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的心都碎了。
也许,她说得对。也许我们真的太勉强了。
第五章
当天晚上,我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答应了林雅的条件。
不是因为我不爱苏音,而是因为我太爱她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为了我受苦,不能让她在这种窘迫的生活中一天天憔悴下去。
第二天早上,我把离婚协议书放在了苏音面前。
签了吧。我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苏音看着协议书,眼泪掉了下来。
江野,你确定吗
确定。我转过头,不敢看她的眼睛,我们不合适。
好。她颤抖着拿起笔,在协议书上签了字。
办完离婚手续后,我们站在民政局门口,都没有说话。
江野,你会幸福的。她最后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转身离开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痛得无法呼吸。
林雅从车上下来,挽住了我的胳膊：走吧,我们回省城。
我点点头,跟她上了车。
回到省城后,林雅给我安排了一套豪华公寓。她说,过几个月我们就结婚。
但我总是心不在焉。晚上躺在床上,想的全是苏音。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肚子里的孩子还好吗
林雅察觉到了我的异常。
江野,你还在想那个女人
没有。我否认道。
别骗我,你这几天都是这个样子。她坐到我身边,江野,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我知道。
那就证明给我看。她吻了吻我的唇,江野,我们做爱吧。
我推开了她。
怎么了她的脸色变了。
我累了,想休息。
江野,我们分开这么久,你就一点都不想我吗
林雅,给我点时间,我需要适应。
她沉默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好吧,我等你。
但我知道,她的耐心是有限的。
果然,一个星期后,她爆发了。
江野,你到底还要这样多久她冲我吼道,我为了你放弃了那么多,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我没有要求你为我放弃什么。
你什么意思她的眼里冒着火,江野,别忘了是你答应跟我在一起的。
我记得。
那你这是什么态度她指着我,你是不是还在想那个女人
我没有回答,因为确实如此。
江野,我警告你,那个女人已经是过去式了。你现在的女人是我。
林雅,我需要时间。
时间她冷笑,江野,我已经给了你足够的时间。如果你继续这样,我们就没必要在一起了。
那就分手吧。我突然说道。
她愣住了：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分手吧。我看着她,林雅,我们真的不合适。
你疯了她尖声叫道,江野,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很清醒。我站起来,开始收拾行李,林雅,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但我不能继续了。
你想去哪她拦住我,江野,你除了我还能去哪
我回德州。
回去找那个女人她的眼睛里满是怒火,江野,你别忘了,她已经不要你了。
那是我的事。
你这是自取其辱。她摇头,江野,你真的让我失望。
对不起。我提起行李箱,林雅,祝你幸福。
等等。她突然叫住我,江野,你真的要为了那个女人放弃一切
不是为了她,是为了我自己。我回头看着她,林雅,我不爱你,勉强在一起只会让彼此都痛苦。
她的脸色变得苍白：所以,从头到尾,你都是在利用我
不是的。我摇头,我确实想过要忘记过去,重新开始。但是我做不到。
因为那个女人。
因为我的心。我说,林雅,爱情是勉强不来的。
她沉默了很久,然后点点头：好吧,江野,你走吧。但是你记住,这次分开,我们就真的没有可能了。
我知道。
我离开了省城,坐上了回德州的大巴车。
一路上,我都在想苏音现在怎么样了。也许她已经回到了面馆,也许她已经找到了新的工作。无论如何,我都要去看看她,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一眼。
车到德州已经是深夜。我直接去了面馆,但门是锁着的。
我敲了敲门,赵老板出来开门。看到我,他很惊讶。
江野你怎么回来了
赵老板,苏音呢
他的表情变得复杂：江野,苏音她......
她怎么了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回老家了。赵老板叹气,走的时候说,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第六章
赵老板看我失魂落魄的样子,把我拉进了面馆。
江野,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去省城了吗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我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赵老板听完后,狠狠拍了一下我的脑袋。
你这个笨蛋！他骂道,江野,你知道苏音走的时候有多伤心吗
她说什么了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哭。赵老板摇头,我问她为什么不等你回来,她说你不会回来了。
我的心像被刀割了一样。
赵老板,你知道她回哪了吗
她说回老家衣阿华,具体地址我不知道。赵老板看着我,江野,你要去找她
对,我一定要找到她。
那孩子呢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
听到这话,我更加着急了。苏音一个人怀着孕,该多难受啊。
赵老板,求你了,你再想想,她有没有说过其他的
赵老板想了想：她走之前,把这个给我了。
他从柜台下面拿出一个信封,上面写着我的名字。
我颤抖着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纸条和一张照片。
纸条上写着：江野,如果你回来了,证明我没有看错人。照片是我们在一起时拍的,希望你能记住我们曾经的快乐。如果有缘,我们会再见面的。别来找我,我希望你过得比我好。——苏音。
照片是我们在德州公园拍的,她穿着孕妇装,笑得很甜。
看到这张照片,我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江野,你哭什么赵老板问。
赵老板,我把她弄丢了。我哽咽着说,我把世界上最好的女人弄丢了。
那就去找回来啊。赵老板拍拍我的肩膀,年轻人,有些错误还来得及纠正。
可是我不知道她在哪。
那就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找。赵老板说,江野,如果你真的爱她,就不要放弃。
我点点头,擦干眼泪。
第二天,我开始制定寻找苏音的计划。
首先,我去了德州的派出所,想通过她的身份证信息查找她的户籍地址。但警察说,这属于个人隐私,不能随便透露。
然后,我想到了她说过的话,她是学会计专业的,来德州找工作。也许她在网上投过简历,留下过联系方式。
我去了网吧,登录各大招聘网站,搜索苏音这个名字。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真的找到了她的简历。
简历上的联系地址是：衣阿华省青山市柳树村。
我立刻买了去衣阿华的火车票。
火车上,我一直在想该怎么见她。她会原谅我吗她还爱我吗
三十六个小时后,我到了青山市。从火车站打车到柳树村,又用了两个小时。
柳树村是个很小的村子,只有一条主街。我向村民打听苏音家的地址,很快就找到了。
那是一栋很老的平房,院子里种着蔬菜。我站在门口,犹豫了很久,才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看起来就是苏音的母亲,她们长得很像。
请问,苏音在家吗我问。
你是她警惕地看着我。
我是江野,苏音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朋友。
江野她的脸色变了,你就是那个负心汉
我愣住了,看来苏音把我们的事情告诉了家人。
阿姨,我是来道歉的。
道歉有用吗她愤怒地说,你知道我女儿回来时是什么样子吗哭得眼睛都肿了。
阿姨,我知道错了。请让我见见她好吗
不行。她摇头,江野,你走吧,我女儿不想见你。
阿姨,求你了。我跪了下来,我一定要见她一面。
你......她被我的举动吓到了。
就在这时,屋里传来了苏音的声音：妈,谁来了
我的心跳加速,这是我两个月来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
没谁,走错门了。苏音妈妈大声回答。
江野苏音的声音带着惊讶。
我知道她认出了我的声音。
苏音,是我。我大声说道,我回来了。
屋里沉默了一会,然后传来脚步声。
苏音出现在门口,她的肚子更大了,看起来快要临产了。
江野,你来干什么她冷冷地问。
我来接你回家。
回家她冷笑,江野,你搞错了,这里就是我家。
苏音,我们谈谈好吗
没什么好谈的。她转身要走。
苏音,我和林雅分手了。我大声说道。
她停下了脚步,但没有回头。
这跟我没关系。
有关系,因为我爱的人是你。
她终于转过身,眼里含着泪：江野,你不要再说了。
苏音,我错了。我站起来,我不应该选择离开,不应该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一切。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她摸着肚子,江野,孩子快要出生了,我不想再有任何波澜。
我想陪你生孩子。我说,苏音,让我陪在你身边好吗
她看着我,眼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哗哗地流了下来。
第七章
苏音的眼泪让我心如刀割。我上前想抱她,却被她推开了。
江野,你走吧。她哽咽着说,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没有义务管我和孩子。
义务我摇头,苏音,这不是义务,是责任。更重要的是,我爱你们。
爱她冷笑,江野,你的爱太廉价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苏音,我承认我做错了。但是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
弥补什么她看着自己的肚子,弥补这两个月我一个人熬过的每一个夜晚弥补我一个人去医院产检时的无助还是弥补我每次听到有人敲门都会想起你的心痛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
苏音,我......
江野,你知道吗她打断我,我本来已经放下了,已经准备一个人把孩子生下来养大。可是你现在又出现了,又来打乱我的生活。
我不是来打乱你生活的,我是来承担责任的。
承担责任苏音妈妈在一旁冷笑,江野,你以为这里是菜市场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阿姨,我知道错了。我诚恳地说,我愿意用一辈子来弥补。
一辈子苏音妈妈摇头,江野,你的话我信不过。
这时,苏音突然皱起眉头,用手捂住了肚子。
苏音,你怎么了我紧张地问。
可能是宫缩。她深呼吸了几下,妈,我想回屋躺一会。
我扶你。我伸手去扶她。
不用。她拒绝了我的帮助,自己慢慢走进了屋里。
苏音妈妈瞪了我一眼：都是你害的,她本来好好的。
阿姨,我们送她去医院吧。
不用你操心。她说,江野,你还是走吧,别在这里添乱了。
我不走。我坚决地说,阿姨,不管苏音原不原谅我,我都不会再离开她。
苏音妈妈看我的表情很坚决,叹了口气：你真的不会再走了
不会。
那好,你先在外面等着。我去看看苏音的情况。
她进屋后,我坐在院子里的小凳子上,心情忐忑不安。
过了一会,苏音妈妈出来了,脸色不太好。
江野,苏音的情况不太对,我们得送她去医院。
我立刻站起来：我去叫车。
不用,我们家有三轮车。她说,你能开吗
能。
我们小心翼翼地把苏音扶上三轮车。她的脸色很苍白,额头上都是汗。
苏音,坚持住。我一边开车一边说,很快就到医院了。
她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咬着牙。
到了医院,医生检查后说苏音是早产征象,需要立即住院观察。
办理住院手续时,护士问我：你是产妇的什么人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是孩子的父亲。苏音妈妈替我回答。
护士让我签字,我颤抖着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苏音被推进病房后,医生说情况还算稳定,但需要绝对卧床休息。
我守在病房外面,苏音妈妈坐在我旁边。
阿姨,苏音她......
叫我妈吧。她突然说,既然你是孩子的父亲,那就叫我妈。
我愣住了：妈......
江野,我女儿是个好姑娘。她看着病房的方向,从小到大,她没让我操过心。这次回来,我看得出她很痛苦。
妈,都是我的错。
你知道错就好。她转头看着我,江野,我不管你以前做了什么,但从现在开始,你不能再伤害我女儿。
我不会的,我保证。
保证她摇头,江野,保证这种东西最不靠谱。我只相信行动。
妈,您想让我怎么做
很简单,照顾好我女儿和孩子。她说,如果你能做到,我就认你这个女婿。如果做不到,你现在就滚。
我能做到。我坚定地说。
就在这时,病房里传来苏音的叫声。
我们赶紧冲进去,只见苏音脸色痛苦,用手捂着肚子。
医生,快叫医生。苏音妈妈大声喊。
医生很快赶到,检查后说：产妇要生了,准备进产房。
这么快我惊讶地说。
早产儿,情况比较紧急。医生说,家属签字。
我毫不犹豫地签了字。
苏音被推进产房时,她看了我一眼。那一眼里,我看到了很多情绪：痛苦、恐惧,还有一丝丝的依赖。
苏音,我会在这里等你。我握住她的手说。
她没有回答,但也没有抽回手。
产房的门关上了,我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第八章
手术室外的等待是煎熬的。
我在走廊里来回踱步,苏音妈妈坐在椅子上,手里攥着一串念珠,嘴里不停地念着什么。
妈,苏音会没事的对吗我问。
会的。她点点头,苏音从小身体就好,生孩子应该不会有问题。
但我还是很担心。医生说早产儿风险很大,不知道孩子会不会有问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产房里不时传来苏音的叫声,每一声都让我心惊肉跳。
终于,产房的门开了,医生走了出来。
医生,怎么样我赶紧迎上去。
母子平安。医生笑着说,是个男孩,五斤二两,虽然是早产,但各项指标都正常。
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我能看看他们吗
产妇还在观察,孩子已经送到婴儿室了。医生说,你们可以去看看。
我和苏音妈妈来到婴儿室。透过玻璃窗,我看到了我的儿子。
他很小,皮肤红红的,正在睡觉。但是他的五官很清秀,像苏音。
像他妈妈。苏音妈妈说。
嗯。我点头,眼里含着泪,妈,我有儿子了。
是啊,你有儿子了。她拍拍我的肩膀,江野,做父亲了,就要承担起父亲的责任。
我会的。
一个小时后,苏音被推出了产房。她脸色苍白,但精神还好。
苏音,辛苦了。我走到床边。
她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孩子很健康,像你。我说。
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欣慰：是吗
嗯,很可爱。医生说过几天就可以抱回来了。
谢谢。她轻声说。
苏音,你在谢我什么
谢谢你在我生孩子的时候陪在身边。她看着天花板,我本来以为要一个人面对的。
听到她这么说,我的心里更加内疚。
苏音,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了。她转头看着我,江野,孩子生下来了,我们之间也算有个交代了。
什么意思我皱眉。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走了。她平静地说,孩子我会自己养大,不需要你操心。
苏音,你在说什么我震惊地看着她,我是孩子的父亲。
法律上不是。她说,我们已经离婚了,孩子跟你没关系。
苏音！我抓住她的手,你不能这么狠心。
狠心她看着我,眼里没有任何感情,江野,是你教会我狠心的。
苏音,我知道我以前做错了,但是现在我想弥补。
不需要。她抽回手,江野,我们已经结束了。
我们没有结束。我摇头,苏音,我爱你。
爱她冷笑,江野,你的爱我承受不起。
苏音......
你走吧。她闭上眼睛,我累了,想休息。
我看着她决绝的样子,心里绝望极了。
苏音妈妈走过来：江野,你先出去吧,让她休息一下。
我只好走出病房。
在走廊里,苏音妈妈对我说：江野,苏音现在刚生完孩子,情绪不稳定。你别太往心里去。
妈,她是真的不想原谅我了。
不是的。她摇头,江野,我是女人,我了解女人。苏音越是这样说,越说明她心里还有你。
真的吗
真的。她拍拍我的手,但是你得有耐心,慢慢来。
我明白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都来医院。苏音表面上对我很冷淡,但我能感觉到她的态度在慢慢软化。
特别是当她看到我熟练地照顾孩子时,眼里会闪过一丝温柔。
第五天,孩子可以出院了。苏音抱着孩子,我提着行李,我们像一家三口一样走出了医院。
江野,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苏音说,现在我们要回家了,你......
我跟你们一起回去。我打断她,苏音,我想照顾你们。
不需要。她摇头,江野,我们说过了,孩子我自己养。
那我就在这里租房子住。我说,就算我们不是夫妻,我也是孩子的父亲,我有权利看他。
她愣住了,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随你。最后她说,但是别来烦我。
好。
我真的在村里租了一间房子,就在苏音家隔壁。
每天早上,我会去买菜,做好饭送过去。苏音总是很冷淡地接过,但她不会拒绝。
晚上,我会帮她洗尿布,哄孩子睡觉。她在旁边看着,偶尔会指点我几句。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苏音对我的态度明显好了很多。
直到那天晚上,一切都改变了。
第九章
那天晚上,孩子一直哭闹不止。苏音抱着他走来走去,但怎么哄都不行。
可能是生病了。苏音担心地说,要不送医院吧。
我摸了摸孩子的额头,有点烫。
是发烧了,赶紧去医院。
我们匆忙赶到县医院,医生检查后说孩子是着凉感冒了,需要输液。
看着那么小的孩子被扎针,苏音心疼得直掉眼泪。
都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他。她自责地说。
不是你的错。我搂住她的肩膀,小孩子生病很正常的。
这是我们分开后第一次这么亲密的接触。苏音没有推开我,而是靠在我的怀里哭了起来。
江野,我好怕。她哽咽着说,我怕失去他。
不会的,孩子会没事的。我轻抚着她的后背,苏音,有我在。
她在我怀里哭了很久,然后慢慢平静下来。
江野,谢谢你。她抬起头看着我,眼里全是泪水。
傻瓜,跟我谢什么我帮她擦眼泪,我们是一家人。
她愣了一下,没有反驳。
孩子输完液后,烧退了,也不哭闹了。我们带着他回到了家。
路上,苏音主动挽住了我的胳膊。
江野,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她说。
不辛苦。我看着她,苏音,能照顾你们,我很幸福。
江野......她欲言又止。
怎么了
没什么。她摇摇头,我们回去吧。
到家后,孩子睡着了。苏音和我坐在院子里,月光很好。
江野,我想给孩子取个名字。她说。
取什么名字
江月。她看着天上的月亮,希望他像月亮一样纯洁,温柔。
江月我念了一遍,好名字。
你喜欢吗
喜欢。我点头,苏音,谢谢你给他取这个名字。
为什么要谢我
因为你让他姓江。我看着她,苏音,这是不是意味着......
意味着什么她的脸红了。
意味着你原谅我了
她沉默了一会,然后点点头：江野,其实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苏音......我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别误会。她赶紧说,我只是觉得,为了孩子,我们应该好好相处。
那我们能复婚吗我问。
她摇摇头：江野,过去的就过去了,我们不能重来。
为什么
因为我害怕。她看着我,眼里有恐惧,江野,我害怕你再次离开。
我不会离开的。我握住她的手,苏音,我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离开你们。
发誓有什么用她苦笑,江野,你以前也发过誓的。
我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当初离婚的时候,我也曾经发誓说会照顾她一辈子。
苏音,这次不一样。我认真地说,这次我是真的明白了,没有你们,我活着没有意义。
真的吗
真的。我点头,苏音,嫁给我吧。
她看着我,眼里有动摇,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江野,让我再想想。
好,我等你。我说,苏音,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
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多。关于过去,关于未来,关于我们的孩子。
我感觉到,苏音的心墙在一点点倒塌。
第二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样去给她们送早餐。却发现苏音妈妈脸色不好。
妈,怎么了我问。
江野,有人来找苏音。她说。
什么人
一个男人,说是苏音的同学。她皱眉,我看那个人不怀好意。
我的心一紧：他人呢
在里面和苏音谈话。
我赶紧走进屋里,看到苏音正和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人坐在桌子旁边。
苏音。我叫了一声。
她回头看我,表情有些尴尬：江野,你来了。
那个男人也看向我,上下打量了我一眼。
苏音,这就是孩子的父亲他问。
对。苏音点头,江野,这是我的大学同学李明。
李明站起来,朝我伸出手：你好,我是李明。
我和他握了握手,感觉他的态度有些挑衅。
苏音,我们刚才谈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李明问。
什么事情我皱眉问苏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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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音犹豫了一下：李明想让我和他一起去深圳发展。
我的心猛地一沉：苏音,你答应了
我还在考虑。
有什么好考虑的李明说,苏音,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在这里能有什么前途跟我走,我保证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李明,你别说了。苏音制止他。
但李明却继续说：苏音,你看看这个江野,能给你什么一个连工作都没有的男人,有什么资格照顾你们
你闭嘴。我怒道。
我说的不对吗李明冷笑,江野,你凭什么和我比我在深圳有公司,有房子,有车子。你有什么
我有爱。我看着苏音,我爱她,爱我们的孩子。
爱能当饭吃吗李明不屑地说。
这句话让我想起了苏音曾经说过的话。
苏音,你告诉我,你的决定是什么我问。
她看看我,又看看李明,眼里满是纠结。
第十章
苏音沉默了很长时间,整个屋子里的气氛都凝固了。
李明得意地看着我,仿佛胜券在握。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等待着苏音的回答。
李明。苏音终于开口了,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不能跟你走。
为什么李明的脸色变了,苏音,你要为了这个男人毁掉自己的前途吗
不是为了他。苏音摇头,是为了我自己。
她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挽住了我的胳膊。
李明,江野是我的男人,江月的父亲。我们是一家人,不会分开的。
听到她这么说,我激动得差点哭了出来。
李明的脸色变得难看：苏音,你疯了吗为了一个抛弃过你的男人,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李明,请你走吧。苏音的态度很坚决,我意已决,不会改变的。
苏音,你会后悔的。李明恶狠狠地说,这个男人靠不住,他会再次抛弃你的。
那是我们的事。苏音平静地说,李明,请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李明看看我们,知道没有机会了,愤愤地转身离开了。
等他走后,我紧紧抱住了苏音。
苏音,谢谢你。我哽咽地说,谢谢你选择了我。
傻瓜。她拍拍我的后背,江野,其实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你。
那你刚才为什么犹豫那么久
我在想怎么拒绝他比较合适。她笑了,江野,我已经想明白了,我爱的人是你,不管你有钱还是没钱。
苏音......我吻了吻她的额头,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好。她点头,但是这次,我们要慢慢来。
我知道,我会用行动证明我的爱。
从那天起,我们真的重新开始了。
我在镇上找了一份工作,在一家小饭店当厨师。虽然钱不多,但足够养活我们一家三口。
苏音在家带孩子,偶尔会帮人做点会计的工作,补贴家用。
我们虽然没有复婚,但已经像夫妻一样生活。
晚上,我们一起照顾江月,看着他一天天长大,心里充满了幸福。
半年后,苏音主动提出要和我复婚。
江野,我们去领证吧。她说。
真的吗我不敢相信。
真的。她笑着说,我想给江月一个完整的家。
复婚的那天,我们带着江月一起去了民政局。
江月已经会笑了,看到我们就咯咯地笑,特别可爱。
江野,这次我们一定要好好过日子。苏音在民政局门口说。
当然。我吻了吻她,苏音,我们会很幸福的。
嗯。她点头,眼里满是温柔。
现在,我们已经结婚一年了。江月已经会走路了,会叫爸爸妈妈了。
我们在镇上买了一套小房子,虽然不大,但很温馨。
我也开了一家小餐馆,生意还不错。苏音帮我管账,我们配合得很好。
有时候想起以前的事,我还是会内疚。但苏音总是安慰我,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重要的是现在和未来。
她是对的。现在的我们很幸福,江月健康活泼,我们的小餐馆生意兴隆,生活充满了希望。
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简单,平凡,但很幸福。
有时候,我会想起那个午后,如果当初我没有做出错误的选择,我们是不是早就过上了现在的生活
但人生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好在,我们的结果是好的。
我们相爱着,我们有了可爱的孩子,我们有了温暖的家。
这就够了。
爱情不需要惊天动地,只需要细水长流。
就像现在,苏音在厨房里忙碌,江月在地上爬来爬去,我坐在这里看着他们,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
这就是我的家,我的全部。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