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花町的秋夜总带着点凉意,可“笑林社”相声馆里却热得像开了锅。红色的帷幕上绣着烫金的“说学逗唱”四个大字,台下记是嗑着瓜子、捧着茶碗的观众,连过道里都挤着不少踮脚看热闹的人——今晚是笑林社年度压轴演出,压轴的正是全町闻名的相声搭档:逗哏的“活宝”吴一郎,和捧哏的“稳准狠”钱明。
柯南缩在毛利兰旁边的座位上,手里攥着半块没吃完的铜锣烧,耳朵却被台上的动静勾得死死的。吴一郎穿着藏青大褂,圆脸上记是笑意,刚抖了个“您这记性,比我家猫忘喂粮还快”的包袱,台下就爆发出一阵哄笑。钱明站在他旁边,一身深灰大褂,话不多却句句戳在点子上,一句“那您家猫至少记得挠沙发,您连自已上台要说啥都能忘”,又把笑声推高了一个度。
毛利小五郎坐在另一边,手里举着啤酒杯,看得眉飞色舞:“这俩小子,比上次那个只会说冷笑话的强多了!等会儿结束了,我得找他们签名——要是能请我喝杯酒就更好了!”
兰无奈地摇摇头:“爸爸,你又想占便宜。”
就在这时,台上的吴一郎突然顿住了。他原本正说到“上次我跟钱明去吃拉面,他非要加三勺辣油”,话没说完,脸色突然变得惨白,手捂着肚子,身子晃了晃。钱明赶紧扶住他,眉头皱起来:“怎么了?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
吴一郎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突然“咚”的一声倒在台上,手里的醒木滚到了台下,正好停在柯南脚边。
台下瞬间安静下来,刚才的笑声像被掐断的磁带,只剩下倒抽冷气的声音。柯南心里一紧,立刻从座位上跳下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台上,兰和小五郎也赶紧跟了过去。
“大家别过来!”柯南大喊着,蹲下身摸了摸吴一郎的颈动脉——还有微弱的跳动,但他脸色发青,嘴角似乎还沾着点白色泡沫。“兰姐姐,快打急救电话!”
小五郎已经摆出了侦探的架势,摸了摸下巴,扫了眼台上的东西:“看样子像是食物中毒,刚才他上台前吃了什么?”
相声馆的老板赵海峰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手里还攥着块擦汗的毛巾:“不可能啊!一郎上台前就喝了杯我泡的菊花茶,没吃别的东西啊!”他指着台侧的一张小桌子,上面放着一个白色的搪瓷杯,杯子里还剩小半杯淡黄色的茶水。
柯南走过去,仔细看了看那个搪瓷杯。杯口有明显的唇印,杯壁上沾着点细小的白色粉末,凑近闻了闻,除了菊花的清香,还有一丝极淡的、类似杏仁的苦味。他心里咯噔一下——这味道,有点像氰化物,但又不完全一样,更像是某种能让人快速晕厥的镇静剂。
“赵老板,这杯茶是你什么时侯泡的?只有吴一郎一个人喝了吗?”柯南抬头问。
赵海峰点点头,手还在发抖:“就是他上台前十分钟泡的,我亲手递给他的,当时钱明也在旁边,他没喝,说自已不喜欢菊花茶。”
柯南看向站在一旁的钱明。钱明脸色也不好看,双手攥着大褂的下摆,眼神里记是焦虑:“我确实没喝,当时我在背后面的台词,一郎接过茶就喝了两口,说有点烫,放了一会儿才又喝了半杯。”
这时,观众里突然有人喊了一声:“我刚才好像看到有人往他的茶杯里撒了东西!”
柯南立刻转头看过去,说话的是个戴眼镜的年轻男人,手里还拿着个笔记本。“我是个记者,来采访今晚的演出,刚才在后台门口,看到一个穿黑色衣服的人,趁没人注意,往吴一郎的茶杯里撒了点白色的粉末,然后就赶紧走了!”
“黑色衣服?”小五郎皱起眉,“你看清楚是谁了吗?”
记者摇摇头:“那人戴着帽子和口罩,只看到个背影,个子挺高的,大概一米八左右。”
柯南没说话,悄悄溜到后台。后台不大,摆着两张化妆台,一张是吴一郎的,上面放着他的剧本、一个保温杯和一盒润喉糖;另一张是钱明的,东西少得可怜,只有一个手机和一个空的矿泉水瓶。墙角有个监控摄像头,正对着后台门口。
“赵老板,后台的监控能用吗?”柯南喊了一声。
赵海峰赶紧点头:“能用!我这就去调监控!”
很快,监控画面被调了出来。画面里,在吴一郎上台前十五分钟,一个穿黑色连帽衫、戴口罩的人走进后台,左右看了看,见没人,就快步走到台侧的小桌子旁,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纸包,往搪瓷杯里撒了点东西,然后又快步走了出去,整个过程不到十秒钟。
柯南盯着画面仔细看,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那人的左手手腕上,戴着一块银色的手表,表带的款式很特别,是那种复古的机械表,表盘上还有个小小的缺口。
“钱明先生,”柯南突然转头看向钱明,“你平时戴手表吗?”
钱明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摸了摸左手手腕:“戴啊,不过今天演出前不小心把表带弄坏了,就放在家里了。”
柯南没再追问,又看向赵海峰:“赵老板,最近有没有人跟吴一郎先生闹过矛盾啊?比如因为演出安排、酬劳之类的?”
赵海峰想了想,叹了口气:“有倒是有……前阵子,我们社里的老演员孙德才,因为觉得我给一郎和钱明的演出机会太多,抢了他的风头,跟一郎吵过一架,还说要给一郎点颜色看看。孙德才的个子也挺高,差不多一米八左右……”
“孙德才?”小五郎眼睛一亮,“那他人呢?现在在哪里?”
“他今晚本来也有演出,是第三个节目,演完就说身l不舒服,提前走了。”赵海峰说。
柯南心里有了个大概的方向,他走到吴一郎的化妆台前,拿起那盒润喉糖看了看——是草莓味的,包装没拆封,应该没被动过。他又拿起吴一郎的剧本,翻开几页,发现里面有几处被红笔圈了出来,旁边还写着“这里要放慢语速”“这里要加重语气”的备注,看得出来,吴一郎对今晚的演出很上心。
就在这时,急救车的声音传来,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跑进来,把吴一郎小心地抬上去,钱明也跟着上了车,临走前还回头对赵海峰说:“有消息一定要立刻告诉我!”
赵海峰点点头,又转向小五郎:“毛利侦探,您看这事儿……”
“放心,交给我!”小五郎拍着胸脯,“我现在就去找孙德才!”
柯南却拉住了他:“叔叔,等一下,我们先去孙德才家看看,但别打草惊蛇。”
小五郎虽然觉得柯南多事,但还是跟着他和兰一起,往孙德才家的方向走去。孙德才住在米花町边缘的一个老小区里,房子不大,门口还挂着个“孙记相声”的小牌子。
柯南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应。他绕到房子后面,发现厨房的窗户没关严,留着一条缝。他踮起脚,往里面看了看——客厅里没人,但茶几上放着一块银色的手表,表带果然是坏的,表盘上还有个小小的缺口,跟监控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就是他!”小五郎立刻就要破门而入,却被柯南拦住了。
“叔叔,我们没有证据,而且吴一郎先生现在只是晕厥,还不知道是不是孙德才让的。”柯南说,“我们先等警察来,让警察搜查。”
小五郎只好作罢,兰已经打了报警电话,没过多久,目暮警官就带着高木警官赶来了。
警察破门而入,在房子里搜查了一圈,除了那块手表,还在厨房的柜子里找到了一个小纸包,里面装着白色的粉末,和柯南在搪瓷杯壁上看到的粉末一模一样。孙德才也被找到了——他躲在小区的杂物间里,脸色苍白,看到警察就立刻投降了。
“我不是故意要害他的……”孙德才坐在警车里,低着头说,“我就是气不过,赵老板本来答应给我压轴的位置,结果却给了吴一郎!他才来社里几年啊,凭什么抢我的风头?我就想给他吃点镇静剂,让他上台出丑,没想到会让他晕过去……”
事情终于真相大白,柯南松了口气。第二天,医院传来消息,吴一郎已经醒了,只是身l还有点虚弱,需要再观察几天。
一周后,笑林社重新开业,吴一郎和钱明再次搭档上台。这次他们说的是一段新相声,里面还加了个新包袱:“您说这人啊,要是心眼小,比毛利侦探丢了啤酒还难受——人家毛利侦探丢了啤酒,顶多闹闹脾气,您这心眼小,可是要犯法的!”
台下的小五郎一听,立刻跳起来:“喂!你们这两个小子,怎么还人身攻击啊!”
柯南和兰坐在台下,笑得前仰后合。兰揉了揉柯南的头发:“柯南,这次又是你帮了大忙呢!”
柯南挠了挠头,笑着说:“没什么啦,只是碰巧看到了一些细节而已。”他心里却想着——不管是相声还是案件,都得讲究“真”,相声要真搞笑,案件要真真相,这样才对得起观众,也对得起自已。
帷幕缓缓落下,台下的掌声和笑声久久不散,米花町的秋夜,因为这场充记笑声的演出,变得格外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