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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温宁安顿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待她稍稍安稳睡去后,我再次翻身上马,朝着北凉太子府疾驰而去。
我抵达时,已是傍晚时分,天边的残阳如血。
太子府门口的小厮,显然早已听说了白日里发生的事情,一看到是我,顿时惊慌失措,忙不迭地就要往府里跑去通传。
我目光一寒,冷冷喝道:“不必通传!不想死就给我滚!”
待人散开,我眼神一凛,毫不犹豫地往门口扔出了两枚我精心研制的火药。
火药落地即炸,只听“轰”的一声巨响。
太子府的牌匾应声而落,碎成无数块,纷纷扬扬地洒落一地。
这巨大的声响,震得太子府都在微微颤抖。
此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不一会儿,太子拓跋瑾带着连翘,慌慌张张地从府里跑了出来。
当他看到眼前这番景象,顿时怒火中烧,大声咆哮道:
“温曦,我尊你是南诏女皇处处忍让你,但如今这是我北凉地界,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毫不畏惧,直视着他的眼睛:
“那你们北凉欺辱我妹妹的时候可有想过有今天!你们作恶多端,如今却还想抵赖不成!”
拓跋瑾却依旧嘴硬,大声狡辩道:
“这不过是你们南昭挑起战事的借口!太子妃是你们南诏亲自送来的,你不认!反而一口咬定军营里那个贱妓是你亲妹妹!”
“温曦!你问问大家,这可笑的理由谁会信!”
周围百姓听到拓跋瑾的这些话,一时间情绪愤然,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有胆子大的,竟然捡起地上的菜叶子,恶狠狠地往我这边扔来,嘴里还骂骂咧咧道:
“这南昭女皇恐怕就是借个由头开战,要么就是想让我们北凉给她好处!连亲妹妹都能舍弃,南诏女皇不配为我们的朝贡主!”
“滚回你们南昭作威作福去!别在我们北凉撒野!”
我听到这些话,内心却异常平静。
“拓跋瑾,你不必再混淆视听,今日之事不是你装傻充愣就能躲过去的!”
“我的温宁,心地善良,温柔婉约,她不会坐着四十九人抬的轿子,耀武扬威地鞭笞马前的平民;也不会因为街边三个月的娃娃哭闹,就让侍卫用剑鞘捣烂娃娃的嘴!”
“纵然她们九分相似,但连翘是罪奴之后,自小在辛者库长大,每日都要做繁重的苦力活,她手上的冻疮和老茧是骗不了人的!”
“你是想和我说,这些你都没察觉到吗?还是你明明知道真相,却装作没看到,故意包庇连翘这个冒牌货!”
连翘像是被我这番话戳中了要害,猛地一下把手都缩回衣袖里,那慌乱的动作,在众人眼里,无疑是不打自招。
她低垂着头,不敢与任何人对视。
拓跋瑾更是一时间冷汗直流,他原本准备好的那些狡辩之词,此刻被我这一番有理有据的话全都堵在了嘴里。
是啊,他身为北凉太子,久居高位,又怎会真的分不清真假呢?
不过是南昭天高皇帝远,消息难通。
况且连翘伪装得那样好,他赌的就是我们南昭一辈子发现不了。
可他心里也清楚,连翘虽心狠手辣,却也有着温柔小意的一面,尤其是在床榻之上,更是别有一番风情,让他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他贪恋连翘给予他的那种新鲜刺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