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今天我豁出去蹲笆篱子,也不能如了这个瘪犊子的愿,他这是敲诈勒索!”
许欢狠下了心。
此时,许安泰脸上还挂着虚假的忏悔之泪,眼神却阴的要吃人。
陈河脸上挂着血,一脸淡然的看着他。
两人的眼神交汇,擦出火花。
许安泰心里忍不住自嘲,自己千算万算,竟然栽倒在了一个连毛都没长全的小瘪犊子身上。
自己棋差一招。
愿赌服输。
许安泰咽下了口气,嘴角微微抽动,“好,这钱我给,但是陈知青,丑话咱们说在前头,你拿了钱,咱们这事儿可就就地了结了。”
“你看我像言而无信的人嘛!”陈河道。
“陈知青,不愧是文化人,我今天是领略到了。”许安泰咬着牙拱了拱手,而后朝着许文道:“二文,回家拿钱!”
许文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去取钱。
不过他也不是傻子,他明白自己老爹为什么要做小伏低的给陈河当三孙子,又是道歉又是赔钱,让陈河拿捏的死死的。
因为这事儿一旦经官,谁也拿不准最后会是怎么样个结果。
他们真正怕的不是许欢被抓进去蹲笆篱子,而是因为许欢一连串挖出其他的罪名。
王大发的死始终是个暗雷。
这些年,许文一听到督导组三个字就心惊。
那可是条人命啊!
他也不晓得怎么就那么寸,自己一板凳子砍下去,王大发就死了。
人真的有那么脆嘛?
一路上,许文心里都在后怕。
很快,他拿着钱回到了陈河家。
许安泰接过钱,在众人面前数了好几遍,300块,零零散散一大把,递到了陈河手里。
“陈知青,钱我已经点过了,你再点一遍。”
陈河接过钱撇在炕上,“让四舅破费了,今天这事儿就到此为止了。”
闻言,许安泰松了口气。
可陈河显然没有得到满足,他眼神盯着站在自己面前还一脸愤恨的许欢,开口道:“当一个人的野心和欲望远超过了他的实力,那就注定,他这辈子永远站不起来,只能跪着。”
许欢听不懂。
但他觉得这一定是句很草蛋的话。
得饶人处且饶人,陈河也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绝。
断了别人的路,相当于自掘坟墓。
“尹书记,林会计,陈知青。”许安泰一一慰问,“既然事情了了,那我们就回去了。”
尹凤祥看了陈河一眼,并未察觉异样,随后点头道:“回去吧,大家伙儿也都散了吧,别围着了。”
许安泰带着两个儿子悻悻离开。
其他人见好戏散场,也都自发的散了。
等众人都走干净了,尹凤祥又把林家两兄弟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