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凤琴说完,林曼婷小脸微红。
都是过来人。
她和陈河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陈河不喝酒,尹凤琴就给他沏了壶茶,他喝着茶,陪着喝酒的老丈人和舅丈人。
林曼婷则是坐在炕边和尹凤琴学着打毛衣,满满就在一旁乐呵呵的捣乱。
几口人其乐融融。
“三舅,你今天去乡里一趟,听到啥说法了吗?”陈河抛出话头。
“我刚和你爹说这事儿呢。”尹凤祥夹了一粒花生米放在嘴里嚼了嚼,“这几天举报信的事儿竟然停了,接连好几封举报信搞得我心里发慌,晚上睡觉都睡不踏实,也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背后算计我。”
尹凤祥一脸气恼。
他这个村大队书记确实没有那么两袖清风,可他真是打着给老百姓干实事儿的心当这个官儿的。
这些年他为了红山子掏心掏肺,带着全村人搞生产争先进,年年生产效益排乡里头等,要说当这个官儿,他问心无愧。
都是人生父母养的,有些私心很正常,他捞的那些油水没有一分是从老百姓身上刮下来的,这一点他自认为自己堂堂正正。
那几封举报信纯粹是拿着放大镜在自己身上找痦子。
“现在这人都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在你面前是笑呵呵的一张脸,转回身就敢往你肋巴扇上捅刀子,我看这人是看自己递了好几封举报信都没掀起啥风浪就想着停手了。”林众邦从中分析着。
“只是这人到底是谁呢?”他始终有些疑惑,细数着这些年得罪的人,也没想出结果。
“爹,许强进去这事儿咱家到底有没有插手?”一旁的陈河突然问道。
只见林众邦和尹凤祥都皱起了眉头,同时开口,“许强?”
他俩都有些震惊,陈河为什么不偏不倚的提起了许强呢?
“搞许强对咱家也没好处,而且咱们两家还是亲友。”林众邦说道。
提起亲友两个字,一向不掺和爷们谈话的尹凤琴也忍不住了,“亲友?咱们和他有哪门子的亲友啊,许老太太死了这么些年,两家早就断了来往,当初许欢做的那档子磕碜事儿”
“咳咳!”林众邦朝着尹凤琴立了立眼珠子。
可尹凤琴不怕她,继续气愤的说着,“干啥拦着我不让我说,这事儿姑爷也是知道的,那许欢就是个畜生,对曼婷没安好心,娶了李梅还对人家拳打脚踢!”
“村里人谁不知道李梅是个好女人,偏许家不知足,许欢一个废人还嫌弃李梅身上带着残疾,这不纯畜生吗,就这样的人家,和他攀的哪门子亲戚!”
“姐,人家的家事,咱们外人不好在背后讲究。”尹凤祥还是很警觉的,“小陈呐,你好端端的问起许强是不是知道啥事儿了?”
“许强的案件在递交到县里之前是留存在乡办公室的,而乡办公室接手的是那海!”
陈河一句话,听的林众邦和尹凤祥眼前闪过好几道闪电。
他们在村里混了这么多年,都是老油子,一下子就明白了陈河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