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猛追出门去,最后在桥边找到了裴红玉。
裴红玉独自坐在青石上,肩膀一耸一耸的,像是在偷偷抹眼泪。
看样子,是真的伤心了!
毕竟是个女人,就算外壳再怎么刚强,内芯也有柔软的一面。
薛猛放缓步子,缓缓来到了桥边,紧挨着裴红玉身边坐下。
裴红玉冷哼一声,起身就走,看都不想多看薛猛一眼。
“红玉妹子,我真没糊弄你!”
“三天后,我给你量身打造一件兵器,包你满意!”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裴红玉捂住耳朵,扭着大腚头也不回地跑回了打谷场。
把心中愤怒全部宣泄在了长枪队队员的身上!
接下来三天,裴红玉没有跟薛猛说一句话。
每日集日晕,逐星芒,把长枪队像揉面团一样揉捏得死去活来。
长枪队十名队员,被裴红玉折磨得叫苦不迭,到了后面都麻木了。
一会儿要他们在枪头上吊重物站枪桩。
一会儿要他们用宋大芬的尸体练刺杀。
还要反复练弓步、垫步、滑步,把鞋底都快磨穿了。
在一声声惨叫中,长枪队的人连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脱胎换骨。
臂力、握力、腰力、腿力全都有了质的飞跃。
出枪不再发抖,步伐日渐灵敏,眼神也越来越坚毅锋锐。
待宰的羊羔,在一匹母狼的残酷淬炼下,终于展露一丝狼性和凶狠!
手中的木枪,也都换成了一戳一个血窟窿的真家伙!
拼命的不光有裴红玉和长枪队。
这三天时间,罗飞、郑灵均也都拼命磨炼着手下的队伍。
现在练得越狠,真正厮杀时伤亡才会越少!
薛猛更是与铁艺坊匠人同吃同住,不眠不休。
老白头实在扛不住了,还写了封信,让寇达火速送出去,找来了外援——当年匠造营的四个老弟兄!
加上薛猛,铁艺坊十个人,加班加点赶制出十把诸葛连弩,二十把劈山大刀。
寇芳则被薛猛派去一线天,采集醉仙桃花粉和石松孢子,装在竹筒里。
采来这些东西干什么薛猛没说,但既然是薛猛吩咐的事情,她也只好尽力而为。
除了巡猎队、铁艺坊,整个卧虎村没人知道土匪将至,村民们全都盼着吃薛家的喜酒,整天乐呵呵的!
林雅娴不知道自己男人在外面忙什么,但她隐隐察觉到将有大事发生。
但她从来不过问,只是每日亲手做好饭食,送到铁艺坊去,有时看着薛猛打铁,替他擦擦汗。
薛猛也没有多和林雅娴解释,说多了反而怕她担心。
夫妻俩保持着默契。
吃着林雅娴亲手做的饭菜,薛猛只觉能量百倍,疲惫一扫而空。
饭堂的饭菜虽然也不差,但终究还是比不上自己婆娘亲手做的。
三天时间转瞬而逝,大婚之期悄然而至。
古代结婚,一般都是选择在黄昏举办酒宴,因为昏同“婚”,寓意吉利。
霞光轻披山肩,晚风拂落花红。
夕阳悬于高天,似红灯笼普照大地,映红了大半个卧虎村。
在乱世夹缝中摇摇欲坠的小山村,今日却平添了几分喜庆之气。
“快快,马上就要开宴了,新郎官的衣服还没换好吗?”
“误了吉时可了不得!”
薛家院子里,炊烟蒸腾,酒肉香气满溢。
宴席太多,院子里摆不下,摆到了门前大路上。
卧虎村三百口村民,几乎全都到齐了。
施工队、采石队、伐木队今天也全部停工吃席。
看着桌上丰盛酒菜,所有人都馋得狂咽口水,但没有人动筷。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薛家紧闭的卧房门。
林小鱼带着村里的小孩儿,守在卧房门口,手里提着装满桃花瓣的竹篮。
“等我姐夫和两个姐姐出来,所有人就一起撒花,完事儿我给你们黑糖块吃!”
“好好,咱们都听鱼老大的!”
孩子们纷纷点头如捣蒜,眼中只有对糖块的渴望。
旁边的喜乐班,也都拉开架势,坐等新人出来!
卧房内,红儿、翠儿正给薛猛换新衣服。
鱼胶坊的少妇们,则忙着给徐瑾儿和林雅娴梳妆打扮。
今夜,虽不算薛猛的人生巅峰,但绝对是一个难忘的夜晚!
不光是纳徐瑾儿为妾,同时也是补办和林雅娴的婚礼!
一鱼双吃!
当然,这场婚宴背后,还隐藏着一个惊天杀局。
能不能将老鸦坎那帮土匪一网打尽,就在此一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