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猛循声扭头,只见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徐守业。
当即紧张起来:“徐伯,这里危险,你别过来!”
徐守业却是摆摆手,示意薛猛不必担心,径直来到郑灵均面前。
看见郑灵均手中虎头砍刀,徐守业老眸精芒闪烁,口中缓缓吟道。
“金装宝刀藏龙口,玉带红绒挂虎头。”
“关外征战三十载,不破北莽不回头。”
四句诗吟罢。
徐守业闭上双眼,眼角垂下一抹泪光。
随着泪珠落地。
咣当一声。
郑灵均手中砍刀也随之脱手落地,怔怔看着徐守业。
“三哥?”
“三哥!!!”
下一刻,郑灵均一把冲过去抱住了徐守业。
几十岁的大男人,哭得跟个孩子一样。
“四十七弟,十年不见,你也老了啊。”
徐守业拍着郑灵均肩膀,老泪纵横。
“哎呀谁家娶媳妇吗?这么吵!我这是在哪儿?也没喝酒啊,怎么头这么疼。”
老白头揉着脑袋,迷迷糊糊地从里屋走了出来。
“四哥也在?!”
郑灵均难以置信地看着老白头,随即对徐守业问道:“三哥,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和四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哟,这不是那谁嘛,当年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娃,怎么长上胡子了?”
老白头见了郑灵均,嘴臭发挥稳定。
“四哥,你的胳膊怎么了!”
看着老白头的断臂,郑灵均满脸心疼。
“害,说来话长!”
“四十七弟,咱们得有十年没见了吧?”
“不止!自从大哥被召回京城,咱们白虎军三百精卫全都被迫遣散,打那时候起咱们哥几个就再没见过!没想到竟在这儿遇上!”
“老了,都老了啊!岁月不饶人呐!”
三个老哥俩抱在一起,哭得昏天黑地。
看到这一幕。
李贺傻眼了。
不是哥们儿。
这啥情况啊?
看这架势,这郑大人还跟他们认识?
不对头。
这郑大人要和徐守业他们是老战友,徐守业又打算把徐瑾儿嫁给薛猛,这关系可就深了去了。
自己带人抄了薛家,还抓走了林雅娴!
要是计较起来,我不完犊子了?
我得赶快走!
李贺何等精明,见势不对,马上就准备开溜。
可他刚走出门外没几步,恍然间眼前一道刀光划过,一把刀抵住了他的脖子。
李贺吓得满头冒汗,不敢再向前迈步。
目光顺着刀柄扫去,只见握刀之人,正是薛猛。
对上薛猛那双冰冷虎目,李贺心尖一颤,嘴唇哆嗦道:“薛薛兄弟,你这是做什么?咱有话好好说,先把刀放下!”
薛猛冷哼:“第一,我不是你兄弟。”
“第二,你几次三番找我的茬,上次你爹硬保你,才让你侥幸逃过一劫。”
“如今你竟敢诬陷我为响马,抄我的家,抓我的人,还要置我于死地!”
“我真想剖开你的肚腹,看看你的心肝,是红还是黑!”
薛猛眼中怒火如焚,手中刀锋一斜。
李贺脖子上顿时渗出一条血线。
“啊呀!薛爷爷饶命!是我爹要你的命,不是我啊!”
李贺吓得魂飞胆丧,连忙举手求饶。
闻言,薛猛虎目一凝,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说!”
李贺支支吾吾不敢开口,犹豫着要不要出卖自己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