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撞击力让车身猛地向左倾斜,裴时礼整个人被狠狠甩向车门,额头撞上冰冷的车窗框,钝痛瞬间炸开。
变故发生的太快,司机根本没办法做出应急反应,他们的黑车被狠狠撞出去,重重撞向路边的护栏。
裴时礼眼前阵阵发黑,额角的血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深色的衬衫上洇开一小片暗沉的红,他挣扎着想抬手按住伤口,却发现右臂传来钻心的疼,大概是刚才撞击时脱臼了。
“裴总!”
前排比后排的情况好很多,陈特助顾不上自己的眩晕,连忙打开车门来到后座。
“您怎么样?”陈特助的声音带着难掩的惊慌,后座车厢严重变形,裴时礼被压在变形的金属框架下,左腿被扭曲的座椅卡住,动弹不得,他想去扶他,却不敢动。
裴时礼狠狠咽下喉中的腥甜味道,咬着牙喘了口气,额角的血糊住了视线,声音因剧痛有些发颤,却依旧透着镇定:“先别动我,你们怎么样?”
陈特助:“我,我和司机没事,裴总,你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就来!”
裴时礼眼前阵阵发黑,额角的血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深色的衬衫上洇开一小片暗沉的红,在意识即将模糊之前,只来得及交代:“先别告诉太太。”
法国,启元总部。
陆宁放下手里的文件蹙了蹙眉,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种心悸的感觉,像有只无形的手攥住了心脏,让她呼吸都滞涩了半秒。
她抬手按了按眉心,试图驱散这突如其来的不安。
看来是因为知道裴时礼要来,想要休息两天,工作压缩的太狠了,陆宁起身,端着咖啡走到落地窗前,打算让眼睛休息一会儿。
窗外是巴黎的午后,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一切都平静得不像话。
可那种强烈的预感却挥之不去,像潮水般一阵阵漫上来,让她指尖都有些发凉。
鬼使神差的,陆宁拿出手机给裴时礼打电话,罕见的是,那边没人接听。
随着铃声越响越长,陆宁本就微蹙的眉心越拧越紧,随意一声很轻的“咚”响,电话被自动挂断。
陆宁正准备再拨一个的时候,裴时礼发过来一条消息。
裴时礼:【出了点事,今天来不了法国,晚点给你打电话。】
陆宁拧紧的眉没有因为消息而舒展,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正常放她鸽子的情况,裴时礼不管多忙也会打电话给她先解释一下。
她咬着唇瓣,又看了眼他发过来的消息,眯了眯眼。
京北,第一人民医院。
乔玉茹和裴瑾行赶到的时候,裴时礼还在手术室,乔玉茹拉着陈特助满脸焦急:“时礼怎么样?严不严重?伤到哪儿了?”
陈特助:“夫人,撞我们那辆车由于刹车失灵,是从右侧冲过来的,所以后座受损严重,裴总刚好被卡在变形的框架里,额头磕伤了,右臂脱臼,左腿还有骨裂”
乔玉茹听的腿一软:“那,那医生怎么说,有生命危险吗?”
陈特助连忙摇头:“医生说了,裴总只是外伤看着吓人,没有伤及要害,就是骨裂和脱臼需要做手术,您先别太担心。”
乔玉茹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手用力抓着裴瑾行的胳膊:“那就好那就好。”
没有生命危险就是不幸中的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