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蜜,甜得让人不觉流逝。
转眼已至大二下学期,今年的樱花开得格外汹涌,粉白的浪涛淹没了整个小径。
温潆站在樱花树下,白纱裙摆被风轻轻托起。
林嘉怡正细心地为她整理头纱,指尖拂过垂落的白色轻纱时,忍不住打趣道:“我们校花今天美得犯规了啊!”
大一下学期时,温潆被评入帝大最美校花,和校草江时礼并列校园风云人物榜首。
“就是就是!”徐砚举着相机连连抓拍,“少爷待会怕是要看呆了。”
梁逸飞第二次看表时,周淮安劝他安心等待。
围观的同学越来越多,窃窃私语像春日的蜜蜂般嗡嗡作响。
四月的阳光把樱花照得几乎透明,温潆的白纱裙摆上落满粉色光斑。
今天是温潆精心挑选的日子。
刚满二十岁的她达到法定婚龄,她想在这樱花盛放的时节,与心爱之人共赴一场浪漫之约。
人群忽然骚动起来。
小径尽头,江时礼的身影撞碎一地阳光。
他的西装领带还歪着,显然是匆忙赶来的。
回家推开门时,他发现玄关处压着一张便签:【亲爱的江先生,今天的樱花特别美,和我等你的心情一样甜蜜。请穿上那件让我心跳加速的西装——这次,换我来等你。】
江时礼在看到她的瞬间猛地停住。
温潆今天美得让他心脏发疼,白纱裙摆扫过的地方,连樱花都黯然失色。
“老江,你再磨蹭小心她不嫁给你了。”周淮安突然大喊。
哄笑声中,温潆捧着白色满天星花束向他走去。
樱花雨中,温潆在最后一步停下。
她双手捧着雪白的满天星,扬起脸颊,声音清甜却非常认真:“江时礼,你要不要现在娶我?”
“娶她!马上娶!”
林嘉怡的尖叫像点燃了引线,引爆全场的欢呼。
此起彼伏的口哨声中,徐砚的相机发出密集的快门声。
江时礼接过花束,顺势单膝跪地,黑色西装裤压碎了几片花瓣。
当他从内袋取出丝绒戒指盒时,温潆看见他修长的手指在微微颤抖。
他仰头望着她,眼底映着纷扬的樱花:“这枚戒指我准备了很久,本想等你毕业那天——”
他托起她的左手,“但现在,我想立马娶你。”
戒指推进无名指时,温潆的眼泪终于落下。
不是悲伤的泪水,而是幸福太过饱满的自然溢出,就像枝头承载不住的花瓣必须飘落。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欢呼声。
“亲一个!亲一个!”梁逸飞带头喊起来,引得围观同学纷纷附和。
江时礼怕温潆害羞,征求她的意见:“要亲吗?”
温潆踮起脚尖,笑得比樱花还要灿烂:“当然要亲。”
江时礼笑了一声,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克制地没有加深这个吻。
她今天精心化的妆容,他舍不得弄花。
梁逸飞夸张地捂住眼睛,指缝却张得能塞进鸡蛋:“哎哟喂!这画面少儿不宜啊!”
徐砚直接将镜头怼到他鼻尖:“老油条熟得都冒烟了,驾照都拿一年多了,还搁这儿装清纯呢?”
梁逸飞:“”
他一把推开镜头:“今天兄弟领证,不跟你一般见识。”
“谁跟谁一般见识?”徐砚拇指一挑指向自己胸口,“现在请叫姐夫,红本本还烫着呢!”
“靠!我看你是三天不挨揍
——”
梁逸飞挥拳的瞬间,江时礼一个锁喉扣住他脖颈。
周淮安默契地朝徐砚抬脚一绊,两个活宝顿时栽进樱花堆里。
纷扬的花雨中,江时礼趁机攥住温潆的的手腕:“跑!”
温潆的裙摆“唰”地扬起,头纱勾落的樱瓣在身后炸开一场花雪。
两人十指相扣狂奔的身影,在漫天飞花中拖出一道流动的剪影。
黑西装如浓墨,白婚纱似新雪,所过之处惊起更多盘旋的花瓣。
那些粉色的精灵,轻柔地落在他们身后,仿佛为这对新人铺开一条通往幸福的花瓣之路。
——正文完结——
(他们的故事我觉得到这里是最好的,就像四月的樱花,在最灿烂的时节定格成永恒。不需要多余的修饰,也不必刻意渲染,就这样简简单单地,在最美的青春相爱,在最好的时光中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