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决战!菜鸡之巅 > 第5章
清静峰的日子,并没有因为隔绝了外界的窥探而变得平静。
苏小叽,作为一只有着人类灵魂、穿着隐形衣服、顶着高等障眼法的鸡,在墨临渊这座冷清得几乎没有人气的宫殿里,过得战战兢兢,又莫名其妙。
墨临渊似乎真的把她当成了……一只稍微有点特殊的灵宠。他会定时给她一些散发着清淡灵气的谷粒和清水,偶尔还有一两颗看起来就不凡的、据说是能“开智健体”的低阶灵丹(苏小叽:谢谢,但我不想健鸡体!)。他修炼或处理事务时,就任由她在殿内有限的范围内踱步。
但苏小叽内心的焦虑与日俱增。那该死的蓝色药丸效力似乎极其顽固,她的人类身躯和鸡头鸡翅被牢牢绑定,毫无消退的迹象。更让她崩溃的是,属于这具鸡身体的本能,开始不受控制地显现。
比如,她看到光滑的地板,会下意识地想用爪子去刨两下。
比如,她看到窗外飞过的虫子,会不争气地咽口水。
再比如……
这天清晨,苏小叽在殿角柔软的垫子上醒来(墨临渊唯一提供的“灵宠”福利),感觉腹部一阵难以形容的、沉甸甸的坠胀感,还有一种极其强烈的、想要蹲窝的冲动。
“咕咕?”她不安地动了动。
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完全无法抗拒。她遵循着身体最深处的本能,找了个自以为隐蔽的角落,蹲了下去,浑身用力……
片刻之后,一种难以言喻的虚脱感和轻松感同时传来。
苏小叽茫然地低头,看向自己刚刚努力过的地方——
一枚。
一枚光洁的、温热的、带着淡淡粉白色的……蛋。
正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
苏小叽:“……”
她的鸡头仿佛被一道天雷直直劈中,整个人……不,整个鸡都僵住了。
她,苏小叽,一个曾经的青春美少女,现在,下了一颗蛋。
一颗货真价实的、刚出厂的、新鲜热辣的蛋!
“咕啊啊啊啊——!!!”内心世界山崩海啸,电闪雷鸣!羞耻、崩溃、荒谬、绝望……无数情绪瞬间将她淹没!她恨不得用鸡翅膀把这颗蛋拍碎,或者自己一头撞死在旁边的玉柱上!
就在这时,墨临渊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旁边。他显然是感知到了异常的灵气(或者说生命气息?)波动。
他的目光落在那枚新鲜的蛋上,沉默了片刻。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里,极快地闪过了一丝极其细微的、类似于“果然如此”和“麻烦”混合的情绪。
苏小叽惊恐又羞愤地看着他,用尽全身力气咕咕乱叫,疯狂摇头摆翅,试图表达“这不是我自愿的!这是个意外!你快把它拿走销毁掉!”的强烈意愿。
墨临渊看了看那颗蛋,又看了看几乎要原地爆炸的苏小叽,似乎理解了她的窘迫。
他俯身,用一方洁白的丝帕,动作略显生疏地拾起了那枚还带着体温的蛋。
苏小叽松了一口气,以为他要拿去处理掉。
然而,下一刻,只见墨临渊指尖窜起一簇细微却温度极高的白色丹火,精准地包裹住那枚蛋。
蛋壳在火焰中瞬间变得焦脆,发出轻微的“噼啪”声,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蛋香和微弱灵气的奇异香味弥漫开来。
不过眨眼功夫,丹火熄灭。
那枚蛋已经变成了一小撮焦黄酥脆、香气扑鼻的……蛋粉。
墨临渊面不改色地将这撮还冒着热气的蛋粉,均匀地撒在了苏小叽面前盛放着灵谷的玉碟里。
“咕……咕?!”苏小叽看着那玉碟,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景象,整只鸡吓得倒退三步,羽毛炸得像个球!
他!他居然!把她刚下的蛋!烤熟了!还做成饲料添加剂?!给她吃?!
青春没有售价,我儿入口即化?!
这是什么魔鬼行为?!这是什么地狱笑话?!!
墨临渊看着她极度抗拒的样子,微微蹙眉,似乎不太理解她的反应,只是淡淡解释道:“此乃大补元气之物,于你目前体质有益,勿要浪费。”
苏小叽:“!!!”浪费你个头啊!这是浪费的问题吗?!这是伦理问题!这是心理障碍!这是跨物种的自我认知崩溃!
她死死闭紧鸡喙,宁死不从!就算饿死,从清静峰跳下去,也绝不会吃一口那“蛋粉饲料”!
这一刻,所有积压的委屈、恐惧、荒谬感和对恢复人形的渴望,如同火山般爆发出来!
她不再只是咕咕叫,而是猛地抬起头,用那双绿豆大的眼睛,死死盯住墨临渊。她抬起一只鸡翅膀,笨拙地、却又无比坚定地指向自己那颗毛茸茸的鸡头,然后又努力指向自己隐藏在障眼法之下的人类身躯(虽然别人看不到),最后用翅膀尖拼命地指向殿外广阔的天空,指向那些御剑飞行、身形飘逸的弟子们!
她的动作幅度极大,充满了悲愤和渴望。
我想做回一整个人!
一个完整的人!
一个不用下蛋!不用被自己的蛋补身体!可以正常走路、正常说话、正常修炼的人!
她虽然无法言语,但那股强烈的、几乎要冲破灵魂的愿望,通过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清晰地传递了出来。
墨临渊静静地看着她这番激烈又可怜的“表演”,沉默了。
殿内只剩下苏小叽急促的呼吸声(和轻微的咕咕声)。
良久,墨临渊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清冷,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郑重。
“你如今形态,皆因误食玄重那邪丹所致。药力已与你魂魄肉身纠缠,非寻常手段可解。”
他顿了顿,继续道:“唯今之计,唯有踏上修仙之途,引天地灵气,淬炼体魄神魂。待你修为突破至一定境界,对自身掌控臻至化境,或可凭借自身力量,彻底炼化那异种药力,褪去禽躯残痕,重塑完整人形。”
“此路,艰难无比,比你作为凡鸡之身修炼,更要凶险坎坷数倍。你,可愿?”
苏小叽几乎没有丝毫犹豫!
她拼命地点头,鸡头点得像捣蒜,绿豆眼里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坚定光芒!
愿意!她一千个一万个愿意!
只要有一线希望能变回真正的人,再难的路,她也要走下去!总比天天担心自己下蛋,或者被做成饲料强!
墨临渊看着她眼中那簇燃烧的火焰,微微颔首。
“既如此,从明日起,我便传你基础引气之法。”
说完,他目光扫过那碟加了料的灵谷。
“至于这个,”他语气平淡无波,“补充元气,有助于你稍后感应气感。”
苏小叽:“……”
最终,在巨大的变回人形的诱惑和对“元气”的现实需求下,苏小叽含着悲愤(和一丝奇异香味的诱惑),眼一闭,心一横,低头啄向了那碟“蛋粉灵谷”。
青春没有售价,我儿……好像还挺香?(不对!苏小叽你清醒一点!)
她的修仙之路,就在这混合着羞耻、悲壮和一丝丝真香警告的氛围中,正式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