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市场监管局的工作人员下了车，为首的是张科长，脸上没什么表情：“陈默，有人举报你们没取得食品生产许可证就生产山楂酱，我们来检查一下。”
“张科长，您听我解释。”
陈默赶紧上前，“我们的许可证正在申请中，因为厂房的卫生条件还没达标，正在整改，现在生产的酱都是试制品，还没正式销售。”
“试制品？”
张科长看了看院子里的合作社牌子，“你们都成立合作社了，还说是试制品？跟我们去车间看看。”
陈默没办法，只能带着他们去熬酱车间。车间里，小张和工人们正在打扫卫生，酱瓶都藏在了货架后面，可还是被张科长看到了：“那是什么？”
张科长走过去，拉开货架，看到了堆在后面的酱瓶，拿起一瓶看了看：“这上面都贴了标签，写着‘山坳果胶酱’，还说是试制品？”
陈默的额头冒出冷汗：“张科长，这确实是试制品，是给刘叔的糕点铺试卖的，还没大规模销售。我们保证，等许可证批下来，再正式生产。”
“试卖也不行。”
张科长把酱瓶放在桌上，“根据《食品安全法》，未取得食品生产许可证从事食品生产活动，要没收违法生产的食品和违法所得，并处五万元以上十万元以下罚款。”
“五万元？”
陈默的脸瞬间白了
——
厂里现在根本没这么多钱，要是罚款，厂子就完了。
“张科长，能不能通融一下？”
王婶跑过来，“我们都是山里的农户，好不容易成立合作社，要是罚款，我们就没活路了。”
张科长看着王婶，又看了看陈默：“我知道你们不容易，但食品安全是大事，不能通融。不过，要是你们能在一个月内整改好厂房，取得许可证，我可以向局里申请减轻处罚，罚款降到两万元。”
两万元虽然比五万元少，但对现在的厂子来说，还是一笔不小的数目。陈默咬了咬牙：“好，我们一定在一个月内取得许可证，谢谢张科长。”
监管局的人走后，陈默坐在车间的地上，心里很着急
——
两万元罚款，加上整改厂房的费用，至少要五万元，钱从哪来？
“小陈总，要不跟农户们说说，让他们先垫点钱？”
王婶建议。
“不行，农户们刚加入合作社，还没赚到钱，怎么能让他们垫钱？”
陈默摇头，“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他想起之前联系的银行，之前申请贷款被拒了，因为厂子亏损，没有抵押物。现在合作社成立了，说不定能再试试。
第二天，陈默去了县农业银行，找到信贷科的李科长：“李科长，我们现在成立了合作社，有稳定的订单，想申请五万元贷款，用于整改厂房和交罚款。”
李科长看了看合作社的资料：“你们的合作社刚成立，还没盈利记录，而且之前厂子亏损，风险太大，我们不能给你们贷款。”
陈默又去了其他几家银行，结果都一样，没人愿意贷款给他。他坐在银行门口的台阶上，心里很绝望
——
难道合作社刚成立就要解散？
“小陈总？”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陈默抬头一看，是李大爷的侄子李刚，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包。
“李刚，你怎么来了？”
陈默站起来。
“我听说你们需要钱，我这里有三万块，是我打工攒的，你先拿去用。”
李刚把包递给陈默，“我相信你，跟着你干，肯定能赚钱。”
陈默看着李刚，心里很感动：“李刚，谢谢你，这钱我会还你的。”
“不用急着还，等咱们的酱卖好了再说。”
李刚笑着说。
有了李刚的三万块，加上厂里的一万块，还差一万块。陈默正想再想想办法，老周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存折：“小陈总，这里有一万块，是我攒的退休金，你拿去用吧。”
“老周，这是你的退休金，我不能要。”
陈默推辞。
“你拿着吧。”
老周把存折塞到陈默手里，“以前是我不对，总想着跟风，没看到你的用心。现在我知道，你是真心想帮农户们赚钱，我也想为合作社出点力。”
陈默看着老周，眼眶有点红：“谢谢你们，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
有了钱，陈默立刻开始整改厂房
——
重新装修熬酱车间，安装通风设备和消毒设备，购买检测仪器。农户们也主动来帮忙，有的帮忙刷墙，有的帮忙打扫卫生，大家都想早点取得许可证。
一个月后，厂房整改完成，陈默带着资料去申请许可证。王所长也来帮忙，出具了小果的检测报告，证明原料安全。没过几天，许可证批下来了，张科长也如约把罚款降到了两万元。
陈默拿着许可证，心里很开心
——
终于可以正式生产了！他回到厂里，刚要宣布这个好消息，就看到几个陌生的男人在跟农户们说话，为首的男人穿着西装，手里拿着一份合同。
“你们是谁？”
陈默走过去。
男人转过身，笑着说：“我是县城‘惠民食品公司’的王总，想跟你们的合作社合作，我们投资十万块，帮你们扩大生产，但是你们的酱配方要改，加一些增稠剂和甜味剂，降低成本。”
“加增稠剂和甜味剂？”
陈默的脸色变了，“我们的酱是低糖无添加，不能加这些东西。”
“不加怎么赚钱？”
王总收起笑容，“现在市面上的酱都加了增稠剂，成本低，利润高。你们要是不同意，我们就去跟其他村的农户合作，他们肯定愿意。”
农户们听到这话，开始议论纷纷：“加增稠剂能赚钱，要不就加吧？”“可是小陈总说，低糖无添加才受欢迎。”
陈默看着农户们，又看了看王总：“我们的酱之所以受欢迎，就是因为低糖无添加，要是加了增稠剂，就失去了特色，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
王总冷笑，“你们现在需要钱扩大生产，要是不跟我们合作，你们根本做不起来。”
陈默的心里很纠结
——
要是不同意合作，扩大生产的钱没着落；要是同意，就违背了
“实事求是”
的原则，放弃了酱的特色。他该怎么选择？农户们会支持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