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给家人续命,我参加了一场九死一生的真人秀。
挑战失败濒死时,节目组的神秘老板出现,给了我一颗还魂丹。醒来后,我身处一栋门窗焊死的别墅,他要我陪他三个有特殊癖好的儿子玩。
你选一个,活下来。
我强行给他注射了麻醉剂,将他摆成羞耻的姿势,放进客厅的展示柜。我可不是什么为爱牺牲的孝女,家人只是我寻找乐子的借口。
我是个天生的虐待狂。欢迎来到我的游乐园,谁也别想出去。
正文:
冰冷的麻醉剂顺着针管推入傅砚辞的颈动脉,他眼中的震惊和暴怒,是我见过最美的风景。
这位高高在上的神秘老板,掌控着无数人的生死,此刻却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肌肉松弛,意识沉沦。
我拖着他,像拖着一件刚买的家具。
别墅大得离谱,我在客厅正中央找到了一个巨大的玻璃展示柜,像是为我量身定做。
我把他剥光,调整好一个屈辱又充满艺术感的姿势,放了进去。隔着一层钢化玻璃,他英俊的脸庞因药物而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身体微微抽搐。
完美。
我拍了拍手,坐在正对着展示柜的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这栋别墅的门窗都被焊死,但食物和水的储备足够一个人活上十年。
傅砚辞以为这是囚禁我的牢笼。
他错了,这是我的乐园。
我呷了口酒,欣赏着我的第一个人偶藏品,心情愉悦。
门厅处传来密码锁转动的轻响。
游戏开始了。
门开了,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少年走了进来,他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皮肤白皙,眉眼干净得像一捧初雪。
他看到我,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个腼腆的微笑。
你好,我叫傅星落。你是爸爸请来的客人吗
他的目光纯澈,毫无杂质,像一只无害的小鹿。
如果我不是天生的猎手,或许真的会被他骗过去。
我晃了晃酒杯,没说话,下巴朝展示柜的方向扬了扬。
傅星落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快步走到展示柜前,白净的脸贴在玻璃上,仔仔细-细地观察着里面的傅砚辞。
没有惊慌,没有愤怒,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他转过头,黑曜石般的眼睛亮得惊人,嘴角重新向上扬起,弧度比刚才更大,也更诡异。
姐姐,这是你做的吗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
真漂亮。比爸爸以前带回来的任何一个玩具都漂亮。
他走到我面前,微微弯下腰,用一种近乎天真的语气问我:姐姐,爸爸是你的玩具了,那……我可以和你一起玩吗
我看着傅星落那张纯洁无瑕的脸,笑了。
可以啊。我端起酒杯,递到他唇边,不过,想玩游戏,得先交入场券。
他乖巧地低下头,就着我的手,喝了一小口红酒。
猩红的液体沾在他淡色的唇上,有种妖异的美感。
姐姐,这个入场券,好喝。他舔了舔嘴唇,对我笑得更甜了。
我收回手,将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这酒里,被我加了高纯度的致幻剂,足以让一头大象在幻觉中癫狂致死。
可傅星落只是脸颊微红,眼神依旧清明。
姐姐的酒,后劲有点大呢。他轻声说,像是在撒娇。
真不愧是傅砚辞的儿子。
正在此时,二楼的楼梯上传来一阵杂乱又暴躁的脚步声。
一个穿着黑色皮衣,浑身挂满金属链条的男人冲了下来。他染着一头张扬的银发,眼角画着浓重的烟熏妆,看起来像个地下乐队的疯子主唱。
傅星落!你又动我的东西了是不是!
他吼叫着,一脚踹翻了旁边的花瓶。
当他看到沙发上的我,以及客厅中央的展示柜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银发男人的视线在我和展示柜之间来回扫视,最终,定格在傅砚辞那扭曲的身体上。
他不是傅星落,他眼中的暴戾和狂怒是真实不虚的。
你他妈的……他死死盯着我,像是要用眼神把我撕碎,你把我的模特怎么了!
模特
我还没来得及玩味这个词,他就已经像一头猎豹般朝我扑了过来。
他叫傅青野,傅家的二儿子,一个有暴力倾向的艺术家。
他的拳头带着风,直冲我的面门。
我侧身躲过,手里的高脚杯却没拿稳,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真可惜,那是我最喜欢的杯子。
我不悦地皱起眉。
傅青野一击不中,更加狂躁,从靴子里抽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再次向我刺来。
我要把你做成我最完美的艺术品!他嘶吼着,眼中满是疯狂的创作欲。
旁边的傅星落非但没有帮忙,反而饶有兴致地抱臂旁观,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二哥,小心点,别把姐姐玩坏了。
匕首的寒光在我眼前放大。
我没有躲。
在刀尖即将刺入我眼球的前一秒,我抬手,精准地抓住了傅青野的手腕。
艺术品我轻笑着,五指猛地收紧。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傅青野的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折了过去。
啊——!
傅青野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匕首脱手落地。
他痛苦地跪倒在地,额头上瞬间布满冷汗。
我的手……我的手!他看着自己变形的手腕,眼中是比身体痛苦更深的绝望。
现在,谁是艺术品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用鞋尖抬起他的下巴。
这张画着浓妆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傅青野怨毒地瞪着我,像是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
姐姐好厉害。傅星落拍着手走过来,蹲在傅青野身边,用天真的语气说,二哥,你输了哦。按照规矩,输的人,要当赢家的狗。
他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项圈,想要套在傅青野的脖子上。
傅青野猛地抬起另一只完好的手,狠狠一巴掌扇在傅星落脸上。
滚开!
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
傅星落白皙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五道清晰的指印,他被打得偏过头,几秒后,才缓缓转了回来。
他脸上依旧挂着笑,只是那笑容,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温度。
二哥,你打我
他轻声问,然后捡起地上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刺进了傅青野的大腿。
傅青野的惨叫声再次拔高,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皮裤。
你这个疯子!他怒吼。
我们不都是疯子吗傅星落笑着,拔出匕首,又换了个位置,再次刺入。
一刀,两刀,三刀。
他像是在玩一个戳泡泡的解压游戏,脸上是孩童般的专注和残忍。
客厅的地毯很快被染成暗红色。
我冷眼看着这场兄弟相残的闹剧,没有阻止。
狗咬狗,才有意思。
直到傅青野快要因为失血过多而休克时,一个沉稳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
够了。
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傅星落的动作停住了。
我抬眼看去,一个穿着剪裁得体的灰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正缓步走下楼梯。
他是傅家的大儿子,傅陵川。
他看起来斯文儒雅,像个大学教授,可那双镜片后的眼睛,却像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的目光掠过地上半死不活的傅青野,和满身是血的傅星落,最后落在我身上。
他没有看展示柜里的父亲,仿佛那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
他走到我面前,对我伸出手,脸上是公式化的微笑。
姜不渝小姐,你好。我是傅陵川。
欢迎来到傅家。他扶了扶眼镜,慢条斯理地说,恭喜你,通过了最终轮的面试。从现在起,你就是我们的新家人了。
家人
我看着傅陵川伸出的手,没有去握。
面试我挑眉,什么面试
一个寻找同类的测试。傅陵川坦然地收回手,推了推眼镜,我父亲认为,只有强者才配成为我们的家人。所以他设下了这个局,想看看你究竟是猎物,还是……另一个猎手。
他顿了顿,镜片后的目光闪烁着欣赏。
显然,你比我们预想的还要优秀。
他看了一眼展示柜里的傅砚辞。
把他变成人偶,真是个绝妙的创意。父亲一定会喜欢这份礼物的。
喜欢
我几乎要笑出声。
这一家子,果然没有一个正常人。
傅陵川仿佛看穿了我的想法,微笑着说:姜小姐,不要误会。我们所谓的‘家人’,和普通人的定义不太一样。我们之间没有亲情,只有规则和游戏。
而你,他指了指我,你打破了父亲定下的规则,现在,你有资格制定新的规则。
比如,他看了一眼地上奄奄一息的傅青野,你可以决定,是让他流血死掉,还是给他一个当‘狗’的机会。
地上的傅青野闻言,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看向我的眼神里,除了恨意,还多了一丝恐惧和乞求。
我走到傅青野面前,蹲下身。
他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像一只受惊的野兽。
想活吗我问。
他咬着牙,不说话,但求生的本能让他无法移开视线。
想活,就学狗叫。
傅青野的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屈辱和愤怒在他的眼中交织。
你休想!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哦。我站起身,对傅陵川说,拖出去,血弄脏了我的地毯。
不……傅青野终于崩溃了,汪……汪汪……
那声音嘶哑、干涩,充满了无尽的耻辱。
傅星落在一旁鼓起掌来:二哥叫得真好听。
傅陵川则像个公正的裁判,宣布道:很好。从现在起,傅青野的归属权属于姜小姐。
我没什么反应,只是觉得有些无趣。
这么快就服软了,真没劲。
傅陵川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他走到我身边,压低声音说:别急,游戏才刚刚开始。我父亲的‘还魂丹’,是有时效性的。
我的心猛地一沉。
什么意思
意思是,傅陵川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每隔七天,你需要从我们三兄弟中的一个身上,拿到解药。否则,你就会像挑战失败那天一样,内脏衰竭,七窍流血而死。
而我们每一个人,他补充道,都只会把解药,给游戏的胜利者。
原来如此。
傅砚辞那个老狐狸,就算成了人偶,也给我留了这么一手。
他不是在给我选择,他是在逼我,不得不和他的儿子们玩这场狩猎游戏。
我赢,得到解药,活下去。
我输,死。
而对于傅家三兄弟来说,我是他们的猎物,也是他们争夺的奖品。
谁能在这场游戏中征服我,谁就是最终的赢家。
很有趣的规则。我看着傅陵川,忽然笑了,我接受。
不就是游戏吗
我最喜欢玩游戏了。
尤其是这种,会死人的游戏。
傅陵川满意地点了点头:那么,作为欢迎仪式,今晚,由我来做东。请允许我为你介绍第一个游戏——真心话大冒险。
他打了个响指,别墅的灯光暗了下来,只留下一束聚光灯,打在客厅中央的餐桌上。
桌上,放着一把左轮手枪。
规则很简单,傅陵川拿起手枪,在指尖转了一圈,我们轮流向对方提问,回答不上来,或者被我认为撒谎的人,就要对着自己的脑袋,开一枪。
他打开弹巢,里面只有一颗子弹。
六分之一的死亡概率,他微笑着看向我,姜小姐,敢玩吗
为什么不敢
我拉开椅子,在他对面坐下。
傅星落也兴冲冲地坐了过来,而被简单包扎过的傅青野,则被命令跪在我脚边,像一条真正的狗。
傅陵川将手枪放在桌子中央,轻轻一转。
枪口最终停下,指向了傅星落。
我先来!傅星落兴奋地搓了搓手,他看向我,眼睛亮晶晶的,姐姐,你参加那个真人秀,真的是为了给家人续命吗
这是一个看似简单,却直指核心的问题。
我的孝女人设,是我最好的伪装。
我看着傅星落天真的脸,缓缓开口:是,也不是。
傅陵川的眉毛微微挑起。
我的家人确实病重,需要钱。我坦然道,但我去参加节目,不是为了救他们。
而是因为,我喜欢看别人为了活下去,拼命挣扎、互相残杀的样子。
我的目光扫过他们三人。
我喜欢那种把别人的生命攥在手里的感觉,喜欢听失败者临死前的哀嚎。那比任何音乐都动听。
我说完,整个空间一片死寂。
傅星落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傅青野忘了疼痛,震惊地看着我。
只有傅陵川,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munderstood的狂热。
撒谎。他突然开口,声音冰冷。
你撒谎了。傅陵川重复道,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规律的声响。
你说的这些,只是你的一部分。但你隐藏了最重要的东西。
他拿起手枪,递到我面前。
开枪吧。
我看着他,他也在看着我,眼神锐利,仿佛要将我的灵魂看穿。
我确实隐藏了一些东西。
但我不认为他能猜到。
我接过手枪,冰冷的金属质感让我感到一丝兴奋。
我没有丝毫犹豫,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在扣下扳机的前一刻,我问他:如果我没死,下一个问题,轮到我问,对吗
傅陵川点头:当然。
我笑了。
然后,扣动了扳机。
咔哒。
是空枪。
我活了下来。
我把手枪扔回桌上,身体前倾,双眼直视着傅陵川。
我的问题是,我一字一句地问,傅陵川,你是不是,爱上了你的父亲
话音落下的瞬间,傅陵川脸上那万年不变的微笑,第一次裂开了。
傅星落倒吸一口凉气,而跪在地上的傅青野,则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
这个家里最禁忌、最丑陋的秘密,被我毫不留情地撕开,暴露在灯光之下。
傅陵川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
他扶着桌子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你……胡说八道!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我胡说我嗤笑一声,你每次看你父亲的眼神,都充满了占有欲和嫉妒。你恨他带回来的每一个‘玩具’,不是因为他们分走了你的父爱,而是因为他们分走了你‘爱人’的关注。
你把他当成高不可攀的神祇,渴望得到他的认可,又病态地想将他拉下神坛,只为你一个人所有。
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傅陵川伪装的面具上。
把他变成人偶,你不是不愤怒,你是狂喜。因为从今以后,他再也不会看别人,他只属于你了。
只不过,我话锋一转,看向展示柜里的人偶,这个杰作,是我的。你嫉妒得快要发疯了,对不对
闭嘴!
傅陵川猛地站起身,失控地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
他大口地喘着粗气,金丝眼镜下的双眼布满血丝,再也没有了之前的从容镇定。
你撒谎了。我学着他刚才的语气,慢悠悠地宣判,所以,该你开枪了。
傅星落已经捡起了地上的手枪,递到傅陵川面前,脸上是看好戏的兴奋。
傅陵川死死地瞪着我,眼神像是要将我凌迟。
他颤抖着手,接过了枪。
傅陵川最终还是没有对自己开枪。
在最后一刻,他猛地调转枪口,对准了展示柜里的傅砚辞。
砰!
一声巨响,子弹击中了钢化玻璃。
然而,玻璃上只留下了一个小白点,毫发无损。
这是防弹玻璃。傅陵川放下枪,声音嘶哑,他像是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跌坐回椅子上,他早就防着我们了。
他笑了,笑声凄凉又疯狂。
哈哈……防着我们……他谁都防着……
第一个游戏,以大哥傅陵川的彻底崩溃而告终。
我赢了。
傅陵川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扔给我。
这是解药。
我接住瓶子,打开闻了闻,是我熟悉的味道。
游戏结束。傅陵川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又恢复了那副斯文的模样,仿佛刚才的失控只是幻觉,姜小姐,祝你今晚有个好梦。明天,会由青野招待你。
他说完,转身上了楼,背影有些踉跄。
傅星落也对我挥了挥手:姐姐晚安,明天见。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跪在地上的傅青野。
他抬起头,复杂的看着我。
这个刚来不到半天的女人,先是废了他一只手,又逼疯了他大哥。
她就像一个凭空出现的魔鬼。
看什么我踢了踢他的小腿,去,把地上的碎玻璃收拾干净。然后,去我房间门口守着。
傅青野屈辱地低下头:是……主人。
第二天,我醒来时,傅青野果然像条忠犬一样守在我的门口。
他的一只手还吊着绷带,脸上的烟熏妆也花了,看起来狼狈不堪。
但他的眼神变了。
不再是单纯的愤怒和怨毒,多了一些别的东西。
是恐惧,也是……兴奋。
一种属于被虐方的,病态的兴奋。
主人,您醒了。他嘶哑着声音开口。
我没理他,径直走下楼。
客厅里,傅星落正在吃早餐,而傅陵川的位置是空的。
大哥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了,傅星落咬着三明治,含糊不清地说,姐姐你昨天太狠了,把他刺激得不轻。
我给自己倒了杯牛奶。
今天的游戏是什么
傅星落咽下嘴里的食物,促狭地笑了笑:今天归二哥管,他的游戏,可比大哥的刺激多了。
正说着,别墅的广播系统突然响了,是傅青野压抑着疯狂的声音。
欢迎来到我,傅青野的画廊。
今天的游戏主题,叫做‘活体雕塑’。
姜小姐,我的主人,请在我找到你之前,藏好。如果被我抓到,我就会把你……一笔一划地,刻成我最完美的作品。
倒计时开始,十,九,八……
这是一个捉迷藏游戏。
只不过,赌注是我的身体。
我没有动。
傅星落好奇地看着我:姐姐,你不躲起来吗二哥对‘雕刻’可是很认真的。
为什么要躲我慢条斯理地喝完最后一口牛奶,我是猎人,不是猎物。
广播里的倒计时结束了。
我来抓你了……我的主人……
傅青野的声音带着神经质的笑意,在空旷的别墅里回荡。
紧接着,我听到一阵电锯启动的轰鸣声。
傅星落的脸色变了变:他居然把那个拿出来了!
我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二楼的走廊尽头,傅青野拖着一把巨大的电锯,正一步步向我走来。
他换了一身白色的工作服,上面沾满了不明的红褐色污渍。他脸上带着一个诡异的笑脸面具,只露出一双狂热的眼睛。
电锯的锯齿高速转动,发出刺耳的噪音,火花四溅。
找到你了……我的……缪斯……
他嘶吼着,举起电锯,朝我冲了过来。
这一次,他没有留任何余地,是真真正正地想要将我大卸八块。
傅星落吓得躲到了沙发后面。
我站在原地,看着越来越近的电锯,眼神平静。
就在他冲到我面前的一瞬间,我动了。
我没有后退,反而迎了上去,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下沉,滑铲到他脚下。
然后,我伸出手,抓住了地上的一截电线。
那是连接着别墅广播系统的线路。
我用力一扯。
滋啦——!
一声巨响,整个别墅的电力系统瞬间短路,陷入一片黑暗。
电锯的轰鸣声戛然而止。
别墅里伸手不见五指。
我能听到傅青野因为惯性而摔倒在地的声音,和他惊慌的喘息。
灯!怎么回事!
黑暗中,感官会被无限放大。
恐惧,也会。
我像一只无声的猫,悄然站起身,凭借着记忆,走向客厅的另一个角落。
那里,放着傅青野昨晚用过的匕首。
我捡起匕首,在手里掂了掂。
你在哪……出来!傅青野在黑暗中胡乱地挥舞着手臂,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他习惯了当掌控一切的施虐者,一旦失去视觉,他就成了一只没牙的老虎。
我没有出声,一步步向他靠近。
脚步声被厚厚的地毯吸收,他完全没有察觉。
直到我站在他身后,将冰冷的刀锋贴上他的后颈。
嘘。
我对着他的耳朵,轻轻吹了口气。
现在,谁是雕塑家
傅青野的身体瞬间僵硬,抖如筛糠。
你……你……
今天的游戏,我用匕首的侧面拍了拍他的脸,换我来制定规则。
我们来玩一个‘信任游戏’。
我拉着他,走到展示柜前。
在黑暗中,傅砚辞的轮廓模糊不清,像一尊沉睡的邪神。
我把匕首塞进傅青野完好的那只手里。
现在,我的声音带着蛊惑,用这把刀,在你父亲身上,刻上我的名字。
傅青野握着匕首,手抖得厉害。
在黑暗中攻击一个玻璃柜里的人偶,和在三个兄弟的注视下攻击清醒的父亲,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前者是发泄,后者是背叛。
怎么,不敢我轻笑,你不是想当艺术家吗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创作机会。
我……傅青野的声音干涩,他会杀了我的……
他现在只是个人偶,我提醒他,而且,有我在,你怕什么
我的话像魔鬼的低语,诱惑着他心底最深处的破坏欲。
他从小就活在傅砚辞的阴影下,被当作一个平庸的、只会用暴力发泄的废物。
他的所有艺术,在他父亲眼里,都是一文不值的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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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有机会,将他最看不起的垃圾,刻在他最敬畏的神身上。
这种诱惑,是致命的。
傅青野的呼吸越来越重。
终于,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举起了匕首。
就在刀尖即将触碰到玻璃的瞬间——
啪。
别墅的灯光,突然亮了。
备用电源启动了。
灯光下,傅陵川站在二楼的楼梯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
而傅星落,则站在电闸旁边,手里还拿着一根棒棒糖。
哎呀,他故作惊讶地张大嘴,不小心把备用电源打开了呢。
傅青野的动作僵在半空中,匕首的寒光反射在他惊恐的脸上。
他举刀要弑父的场景,被两个兄弟看了个一清二楚。
傅青野,傅陵川的声音冷得像冰,你想干什么
傅青野吓得扔掉了匕首,跪倒在地。
不……不是我!是她!是她逼我的!他指着我,语无伦次地辩解。
我耸了耸肩,一脸无辜。
我逼你我只是建议你进行艺术创作而已。是你自己,想要在你父亲身上刻字。
你胡说!
我有胡说吗我看向傅星落,你听到了吗
傅星落舔着棒棒糖,笑得像个天使:我只听到二哥说,想创作一个伟大的作品呢。
你们!傅青野百口莫辩,气得浑身发抖。
傅陵川从楼上走了下来,他没有看傅青野,而是径直走到我面前。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问,眼神复杂,挑拨我们兄弟之间的关系,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我笑了,看你们自相残杀,就是最大的好处。这难道不是你们傅家人最喜欢的游戏吗
我凑近他,压低声音。
更何况,今天的游戏,我还没玩够呢。
我从傅青野的靴子里,又抽出了一把备用的小刀。
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我走到展示柜前,用刀尖,在傅砚辞的胸口上,缓缓刻下了一个字。
——玩。
做完这一切,我把刀扔在地上,对目瞪口呆的傅青野说:今天的解药,我明天再来取。现在,带着你的电锯,滚去院子里,把你最喜欢的玫瑰花丛,给我修剪成我的样子。
天亮之前修剪不完,我微笑着,我就把你,修剪成玫瑰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