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在十八岁生日那天。我那被全家寄予厚望的弟弟,踩着我被挖走的灵根,成为了玄门最年轻的天才。父母围着他,满脸骄傲,无人看我一眼。他们说,姐姐能为弟弟铺路,是她这辈子最大的价值。我的灵魂飘在空中,看着他们为弟弟庆祝,看着他享受着本该属于我的一切,看着他因为根基不稳,最终爆体而亡,也看着我的父母一夜白头,悔不当初。可笑,又可悲。再睁眼,我回到了十八岁生日前一天,母亲端着一碗莲子羹,笑得温柔又残忍：清清,你弟弟就靠你了。
1
清清,睡醒了吗妈妈给你炖了你最爱喝的莲子羹。
母亲林慧推门而入,脸上挂着我既熟悉又陌生的慈爱笑容。
熟悉,是因为这张脸在我前世的记忆里,曾是我最渴望的温暖。
陌生,则是因为我已经知道,这副面孔之下,藏着怎样一颗冰冷自私的心。
我躺在床上,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眼前的房间,还是我住了十几年的公主房,粉色的墙纸,柔软的玩偶,一切都温馨得像一个虚假的梦。
而明天,就是我十八岁的生日。
也正是在明天,我会被他们以体检的名义骗进手术室,在冰冷的手术灯下,被强行挖走我天生就觉醒的、万中无一的天品冰灵根,移植到我那平庸至极的弟弟——顾明轩体内。
他们说,我是女孩,灵根再好,以后也是要嫁人的,终究是外人。而顾明轩是顾家的独苗,是顾家未来的希望,这灵根只有在他身上,才能发挥最大的价值。
前世的我,听到这话时,哭着、喊着、求着,几乎要给他们跪下。可换来的,只是父亲一个冰冷的巴掌和一句胡闹。
最后,我被他们强行按上了手术台。
失去灵根的我,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修为尽散,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而顾明轩,则凭借着我的冰灵根,一飞冲天,成了玄门百年难遇的天才,受尽追捧。
我的父母,顾振雄和林慧,也因此水涨船高,在家族中的地位无人能及。
他们把我关在老宅阁楼里,对外宣称我恶疾缠身,需要静养。每个月,只派人送来一些勉强果腹的食物,仿佛我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而是一个见不得光的污点。
我就像一株被抽干了所有养分的植物,在那个阴暗的阁楼里,迅速枯萎,最终在十八岁生日那天,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可笑的是,我死后,灵魂并未消散,而是被迫跟在了顾明轩身边。我亲眼看着他因为心性与灵根不符,无法完全掌控那股力量,最终在一次突破中,被狂暴的灵力撑得爆体而亡。
我看到了我父母那痛不欲生的模样,他们一夜白头,抱着顾明轩残破的尸体,哭喊着他们的希望没了。
那一刻,我心中没有报复的快感,只有无尽的悲凉与麻木。
如今,我回来了。
回到了这一切悲剧发生的前一天。
林慧见我迟迟不说话,只是用一双空洞的眼睛盯着她,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
清清,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伸手想来探我的额头。
我微微偏头,躲开了她的触碰。
她的手僵在了半空中,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被她掩饰过去。
清清,明天你弟弟就要进行灵根觉醒仪式了,你也知道,他……他的天赋不太好。我们请了大师来看,大师说,有办法能帮他。她开始铺垫了,和前世一模一样的话术。
我看着她,心中一片冰冷。
所以呢我轻声开口,声音因为许久未说话而有些沙哑。
林慧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是这种反应。在前世,她说到这里时,我已经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开始紧张不安了。
大师说……你的天品冰灵根,是和你弟弟最契合的。只要……只要移植给你弟弟,我们顾家,就能出一位真正的天骄！她终于图穷匕见,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狂热。
我撑着身子,慢慢坐了起来,接过她手中的莲子羹,用勺子轻轻搅动着,热气氤氲,模糊了我的表情。
好啊。
我说。
林慧再次愣住了,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清清,你说什么
我抬起头,对她露出了一个乖巧的、顺从的微笑,一字一句地重复道：我说,好啊。我同意,把我的灵根,给弟弟。
2
我那个笑容,似乎让林慧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陌生和一丝寒意。
她呆呆地看着我,嘴巴微张,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按照她的预想,我此刻应该痛哭流涕,应该质问她为什么,应该撒泼打滚地拒绝。她甚至已经准备好了一整套说辞,软的硬的,亲情绑架,威逼利诱,都准备好了。
可我没有。
我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仿佛被挖走灵根,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清清,你……你真的同意了她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怀疑。
是啊。我舀起一勺莲子羹,慢条斯理地送进嘴里,甜得发腻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弟弟是顾家的希望,我作为姐姐,为他付出不是应该的吗
这番话,正是前世她用来情感操控我的。如今从我嘴里说出来,效果出奇的好。
林慧眼中的怀疑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释重负的欣喜。她大概觉得,是自己常年的思想教育终于起了作用,女儿总算懂事了。
好孩子,妈妈就知道你最懂事,最心疼弟弟了！她激动地握住我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你放心,等轩轩将来出人头地了,他一定不会忘了你这个姐姐的！
我心中冷笑。
不会忘了是啊,确实不会忘。前世我死后,顾明轩偶尔会提起我,语气里却满是轻蔑：那个废物姐姐呵,她的灵根也就配给我当垫脚石。
我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讥讽,装作虚弱地抽回了手：妈妈,我虽然同意,但我有一个小小的条件。
条件什么条件林慧立刻警惕起来。
城南那套老宅子,不是一直在我们名下吗我想把它要过来。我轻声说道,以后,我没有了灵根,就是个废人了,总得有个安身的地方。那里清净,没人打扰。
城南的老宅,是顾家发家前住的地方,偏僻破旧,早就没人住了。在他们看来,那地方一文不值,别说跟天品冰灵根比,就是跟市中心的一间厕所都比不了。
用一个没用的老宅子,换一个绝世天才的诞生,这笔买卖,他们血赚。
果然,林慧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就这个没问题！我这就让你爸去办过户手续,保证明天手术前就办好！
她生怕我反悔,说完就急匆匆地走了出去,连那碗莲子羹都忘了端走。
我看着她的背影,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冷。
他们当然不知道,那座被他们视作垃圾的老宅里,藏着顾家真正的秘密。
顾家先祖,曾是一位叱咤风云的虚空行者,只是后来血脉凋零,传承断绝。而开启那份唯一传承的钥匙,不是所谓的灵根,而是最纯正的顾家血脉。
那座老宅的地下室里,供奉着先祖的灵位。只要用我的血,就能激活尘封的血脉契约,唤醒沉睡在我身体里,比天品冰灵根珍贵亿万倍的——太古虚空灵脉！
前世,我直到死,都不知道这个秘密。
是我死后,灵魂被禁锢在顾明轩身边,听他有一次和朋友炫耀,说漏了嘴。他也是偶然间翻到一本残破的祖籍,才知道这个秘密。
但他不是纯正的顾家血脉。
顾明轩,是我母亲林慧和她初恋情人的私生子。当年她嫁给我父亲顾振雄时,已经怀有身孕。这件事,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
所以,顾明轩即使知道了秘密,也无法开启传承。他只能守着宝山,望洋兴叹。
而我,顾清,才是顾家唯一的、血脉纯正的继承人。
这一世,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不,是他们欠我的,我要连本带利,全部讨回来！
3
傍晚时分,父亲顾振雄回来了。
他一进门,林慧就迫不及待地迎上去,将我同意移植灵根并索要老宅的事情说了一遍。
顾振雄的表情和我预想的一样,先是惊讶,随即是掩饰不住的狂喜。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我房间门口,甚至没有进来,只是靠在门框上,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我。
算你识相。他的语气里带着施舍般的赞许,明轩是顾家的未来,你身为姐姐,能为他铺路,是你的福气。那套破宅子,就当是给你的补偿了。
福气补偿
我低着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我的眼睛,也遮住了我眼底翻涌的恨意。
谢谢爸爸。我用最温顺的声音回答。
嗯。顾振雄满意地点了点头,仿佛他才是那个仁慈的、做出巨大让步的人。
很快,顾明轩也放学回来了。
他一进门,林慧就拉着他,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他。
十六岁的少年,脸上还带着一丝稚气,但眼神里的贪婪和傲慢却已经根深蒂固。
他冲进我的房间,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奋和得意。
顾清,你总算干了件聪明事！他趾高气扬地看着我,仿佛我的灵根已经长在了他身上,你放心,等我以后成了玄门第一人,会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了,保证你一辈子衣食无忧。
前世,他也是这么说的。
而他给我找的好人家,是一个五十多岁、虐死过两任妻子的玄门败类。他想用我这个废人姐姐,去换取那个败类的支持。
若不是我提前病死,恐怕还要再多受一层折磨。
看着他那张令人作呕的脸,我放在被子下的手,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但我脸上,却依然挂着温顺的笑。
那我就提前谢谢弟弟了。
我的顺从,让这一家三口彻底放下了心。
晚饭时分,顾振雄的助理送来了文件,是老宅的房产转让合同。
当着他们的面,我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当我的指印按在合同上的那一刻,我清楚地看到,顾振雄、林慧、顾明轩,他们三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如出一辙的、贪婪而残忍的笑容。
他们以为,他们赢了。
他们以为,用一栋废弃的宅子,就换走了我身上最宝贵的东西。
他们迫不及待地想看我失去一切,沦为尘埃。
而我,也同样迫不及待。
我迫不及待地想看他们发现那天品冰灵根从我体内消失时,会是怎样一副精彩的表情。
我更迫不及待地想看,当我觉醒了真正的力量,将他们狠狠踩在脚下时,他们又会是怎样的绝望和恐惧。
这顿晚饭,我们一家四口,吃得异常和谐。
每个人,都心怀鬼胎。
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最后的赢家。
4
吃过晚饭,我借口身体不舒服,回到了房间。
林慧体贴地叮嘱我早点休息,养足精神,好迎接明天的大日子。
我关上房门,将合同和房产证紧紧抱在怀里,心脏因为激动而剧烈地跳动着。
第一步,成功了。
我没有立刻前往老宅。现在全家人的目光都盯在我身上,任何异动都会引起怀疑。
我必须等。
等到深夜,等到所有人都进入梦乡。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靠在床上,闭目养神,脑海里不断复盘着前世的记忆和接下来的计划。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我猛地睁开了眼睛。
就是现在！
我换上一身便于行动的黑色衣服,像一只狸猫,悄无声息地打开窗户,从二楼的阳台一跃而下。
凭借着体内尚未被剥离的灵根,这点高度对我来说轻而易举。
夜色是我最好的掩护。
我避开了别墅区所有的监控,专挑偏僻的小路,一路向着城南飞奔而去。
半个小时后,那栋熟悉的、破旧的两层小楼出现在我眼前。
它在月光下静静伫立,墙壁上爬满了青苔,院子里杂草丛生,看起来阴森而荒凉。
这里,是顾家一切开始的地方,也即将是我新生的地方。
我用钥匙打开了那把锈迹斑斑的大锁,推开门,一股尘封已久的霉味扑面而来。
我没有在一楼停留,径直走向通往地下室的暗门。
前世,顾明轩就是在吹嘘自己时,提到了这个隐藏在壁炉后的暗门。
我摸索着,很快就找到了机关。
轰隆隆——
伴随着一阵沉闷的声响,壁炉后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入口。
我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地下室不大,但却异常干净,仿佛有无形的力量隔绝了外界的尘埃。
正中央,是一个古朴的石制祭坛,祭坛上供奉着一个黑色的灵位,上面没有刻字,只有一团模糊的、仿佛在缓缓流动的虚空印记。
就是这里！
我不再犹豫,从怀里掏出一把早就准备好的小刀,毫不犹豫地在自己的指尖划开一道口子。
鲜红的血液,滴落在祭坛的凹槽中。
一滴,两滴,三滴……
当我的血液顺着凹槽的纹路,流淌到祭坛中心时,异变陡生！
整个地下室开始剧烈地颤动起来,祭坛上的虚空印记猛地爆发出刺眼的乌光,将整个空间都染成了深邃的暗紫色。
一股磅礴、浩瀚、古老到令人战栗的力量,从祭坛中苏醒了！
那股力量仿佛找到了失散已久的主人,化作一道紫黑色的洪流,疯狂地涌入我的身体！
啊——！
剧烈的疼痛瞬间席卷了我的四肢百骸,我的经脉、骨骼、血肉,都在被这股霸道的力量强行撕裂、重塑！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我体内那颗曾经引以为傲的天品冰灵根,在这股力量面前,就像是冰雪遇到了烈阳,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瓦解,最后化为虚无！
取而代之的,是一条贯穿我全身的、仿佛连接着无尽星辰与虚空的、紫黑色的灵脉！
太古虚空灵脉,觉醒了！
与此同时,在我原本的丹田位置,一团小小的、深不见底的黑色漩涡,开始缓缓成形。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的人生,将彻底改写！
顾家,顾振雄,林慧,顾明轩……
你们准备好,迎接我的报复了吗
5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我脸上。
今天是我的十八岁生日。
也是前世,我的忌日。
我睁开眼,感受着体内那股与前世截然不同的力量。它不像冰灵根那样锋芒毕露,而是像一片沉寂的星空,深邃、浩瀚,蕴藏着吞噬一切的可能。太古虚空灵脉的力量,已经初步与我融合,虽然我还无法完全掌控,但它就像一个忠诚的守卫,潜伏在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房门被轻轻推开,林慧端着一杯温牛奶走了进来,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关切。
清清,生日快乐。快起来吧,爸爸和弟弟都在楼下等你了。今天可是你的大日子。
她语气温柔,眼神却不自觉地往我丹田的位置瞟。她在意的,从来不是我的生日,而是我体内的那颗灵根。
我顺从地点点头,掀开被子下床。
妈妈,我今天……真的只是去做个身体检查吗我故意装出胆怯和不安的样子,声音微微颤抖。
林慧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柔声安慰道：傻孩子,当然了。你身体一直不太好,我们给你找了最好的医生,做个全面检查,我们才放心啊。
她一边说,一边从衣柜里拿出一条崭新的白色连衣裙,快换上,这是妈妈特意给你挑的生日礼物,我们清清穿上一定像个小仙女。
我看着那条裙子,心中冷笑。
白色,多适合手术室的颜色。他们连细节都考虑得如此周到。
我乖乖地换上裙子,跟着她下楼。
客厅里,顾振雄和顾明轩早已坐在餐桌旁。看到我,顾振雄露出了一个堪称和蔼的笑容,而顾明轩则毫不掩饰眼中的火热,那眼神,就像是饿狼看到了即将到手的猎物。
姐姐,生日快乐！他假惺惺地说道,你放心,今天的检查一点都不疼,睡一觉就好了。
睡一觉,醒来就是地狱。
我低下头,小声说：谢谢爸爸,谢谢弟弟。
一顿各怀鬼胎的早餐,在虚伪的温情中结束。
顾振雄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西装领带,用不容置喙的语气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出发吧。
来了。
审判的时刻,终于来了。
6
车子驶离了熟悉的市区,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山路。
这里不是去任何一家公立医院的路。
前世的我,也是在这时才开始感到不对劲,但车门早已被锁死,我成了笼中的鸟,只能任人宰割。
这一世,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树木,内心平静无波。
车内气氛有些沉闷,顾振雄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他早就准备好的说辞。
清清,爸爸知道,你心里可能有些委屈。但你要明白,家族的荣耀高于一切。你的灵根,给了明轩,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价值,才能让我们顾家,站上玄门之巅！
他语气慷慨激昂,仿佛在讲述一件多么光荣伟大的事迹。
等你弟弟将来成了大人物,你就是天骄的姐姐,谁敢不敬你三分爸爸已经给你准备了一笔钱,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安稳富足地过一辈子。这,是爸爸能给你的,最好的安排。
我靠在车窗上,看着他虚伪的侧脸,轻声问：爸爸,移植灵根……会很疼吗我以后,是不是就再也不能修炼了
我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一个少女的恐惧和无助。
林慧立刻接话：不会的,清清你放心,我们请的是玄门最好的移植大师,技术非常成熟,就像睡了一觉。至于修炼……女孩子家家的,打打杀杀多危险,以后相夫教子,安稳度日,才是正道。
她的话,彻底将我钉死在了无用的标签上。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把头埋进膝盖,肩膀微微耸动,装作在无声地哭泣。
他们见状,都以为我已经被说服,接受了命运,便不再多言。
没有人注意到,我埋在膝盖下的脸,没有一丝泪水,只有冰冷的、看死人一般的眼神。
我也在暗中催动体内的虚空灵脉,一股微弱但极其敏锐的感知力,如水波般扩散开来。
我能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座被强大阵法笼罩的庄园。那里的灵力波动异常隐晦而强大,显然不是什么正规场所。
阵法的节点、灵力的流向、守卫的分布……一切都在我的感知中,变得清晰无比。
这,就是太古虚空灵脉带来的能力之一——虚空感知。
我的嘴角,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弧度。
他们以为自己是猎人,却不知道,他们正亲手将最可怕的猛兽,带回了自己的巢穴。
7
车子在一座戒备森严的白色建筑前停下。
这里名为静心疗养院,实际上却是玄门黑市里,专门做一些见不得光手术的地方。
一个穿着白大褂、山羊胡,眼神精明的老者早已等在门口。他就是前世亲手挖走我灵根的刘大师。
顾先生,顾太太,都准备好了。刘大师的目光在我身上扫过,就像在打量一件成色极佳的货物,眼神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天品冰灵根,果然名不虚传,如此纯净的灵力波动,老夫也是平生仅见。
顾振雄满意地笑了：那就拜托刘大师了,事成之后,尾款会立刻打到您的账户上。
他们旁若无人地交易着,仿佛我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件可以被随意买卖的物品。
我被两个护士一左一右地搀扶着,走进了那扇冰冷的大门。顾明轩紧跟在我身后,激动得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手术室里,冷气开得很足,明晃晃的灯光照得人睁不开眼。各种我叫不出名字的、闪烁着灵力光芒的仪器,排列在四周,散发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我被按着躺在了手术台上。
隔着一层巨大的玻璃墙,我能看到顾振雄、林慧,还有已经换好手术服,躺在另一张床上的顾明轩。
他们的脸上,是同一种表情——迫不及待。
刘大师戴上特制的手套,拿起一个类似探针的法器,朝我走来。
小姑娘,放轻松,很快就好。他嘴上说着安慰的话,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任何迟疑。
探针的尖端,闪烁着幽蓝色的光芒,即将触碰到我的小腹。
前世,就是这个东西,刺穿了我的皮肤,锁定了我的丹田,然后……
我看着玻璃墙外,那三张我曾经无比珍视,如今却只觉得恶心的脸。
够了。
这场戏,该落幕了。
就在探针即将碰到我的瞬间,我猛地坐了起来。
动作之快,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别白费力气了,刘大师。
我平静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手术室。
你要找的东西,已经不在了。
8
整个手术室,陷入了一片死寂。
刘大师举着探针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脸上满是错愕。
玻璃墙外的顾振雄和林慧,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清清！你胡说什么！快躺下！林慧尖声叫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恐慌。
顾振雄的脸色也阴沉得可怕：顾清！不要耍花样！你以为这样就能改变什么吗
我没有理会他们,只是微笑着看着刘大师：不信吗你可以自己检查。
刘大师眉头紧锁,眼神里充满了怀疑。一个人的灵根,怎么可能说不在就不在了除非……她自毁灵根不可能,那等同于自杀,没人会这么傻。
他不再犹豫,将探针狠狠地按在了我的丹田处。
法器上的蓝光瞬间大盛,开始扫描我的身体内部。
然而,仪器连接的屏幕上,本该显示出天品冰灵根那璀璨如星辰的能量反应区,此刻却是一片漆黑。
什么都没有。
空空如也。
怎么回事刘大师的额头渗出了冷汗,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加大了灵力输出。
仪器发出了滴滴滴的警报声,屏幕上依旧是一片死寂的黑暗。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他失声叫道,顾先生,令嫒的体内……根本没有灵根！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顾振雄和林慧的耳边炸响。
你说什么！顾振雄猛地推开手术室的门,冲了进来,一把抢过刘大师手中的报告,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仿佛要把它看穿。
林慧也跟着跑进来,脸色惨白如纸：怎么会没有怎么可能没有昨天还好好的！
这时,隔壁房间的顾明轩也听到了动静,他连手术服都来不及脱,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看到那片漆黑的屏幕,整个人都傻了。
我的灵根呢我的天品冰灵根呢！他疯狂地摇着我的肩膀,面目狰狞地嘶吼,顾清！你把它藏到哪里去了你说啊！
我被他摇得头晕,眼中却闪过一丝厉色。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笑得灿烂又残忍。
哦,那个啊。我用一种轻描淡写的语气说,我嫌它碍事,就自己把它毁掉了。
你——！
顾明轩的理智彻底被这句话点燃了,他双目赤红,像一头发狂的野兽,举起拳头就朝我的脸砸了过来。
我杀了你这个贱人！
然而,他的拳头,在离我不到一寸的地方,却诡异地停住了。
不是他自己停下的,而是他前方的空间,仿佛变成了一堵无形的、粘稠的墙,让他的动作变得无比缓慢。
没有人看到,我的指尖,一缕微不可查的紫黑色气息,一闪而逝。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顾明轩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推了一把,整个人向后倒飞出去,狼狈地摔在了地上。
我缓缓地从手术台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摔倒在地的顾明轩,看着目瞪口呆的刘大师,看着那两个面如死灰的、所谓的父母。
现在,我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冰冷与威严,我们可以来谈谈,你们打算怎么赔偿我了。
9
我的话音落下,手术室里静得能听见针落地的声音。
顾振雄最先反应过来,他那张因震惊而扭曲的脸,迅速被暴怒所取代。
赔偿你毁了我们顾家唯一的希望,还敢跟我要赔偿顾清,我看你是疯了！他怒吼着,属于筑基期修士的威压毫无保留地向我碾压而来。
若是前世的我,在这股威压下,恐怕早已跪地求饶,瑟瑟发抖。
但现在,这股力量冲到我面前,却像是撞上了一片无形的虚空,悄无声息地就被吞噬、化解。
我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甚至连裙角都没有扬起一丝。
唯一的希望我嗤笑一声,目光扫过他们三人,就凭他这个血脉不纯的杂种
你胡说八道什么！林慧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了,声音尖利刺耳,清清,我知道你心里有怨,但也不能这么污蔑你弟弟！
她越是激动,就越证明我戳中了她的痛处。
顾振雄的脸色也变了,他狐疑地看了一眼林慧,又看向我,眼神阴晴不定。
而顾明轩,则彻底愣住了。他虽然跋扈,但毕竟年轻,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秘密。
我懒得再跟他们废话,目光转向那个已经吓傻了的刘大师。
刘大师,对吧我朝他走近一步,买卖不成仁义在。不过,今天这事,你既然参与了,总不能让你白跑一趟。
刘大师被我看得头皮发麻,他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你……你想干什么这可是顾家的家事,与我无关！
怎么会无关呢我笑得越发无害,你不是玄门最好的移植大师吗今天,正好请你再做一场手术。
话音未落,我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我出现在了顾明轩的身后。
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我并指如刀,快如闪电地刺入了他的后心！
噗嗤——
一声闷响,鲜血飞溅。
顾明轩的眼睛猛地瞪大,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穿透自己胸膛的那只手。
那只手上,握着的不是他的心脏,而是一团……散发着微弱光芒的、驳杂不堪的灵根。
这是他自己觉醒的、堪称废品的下品土灵根。
啊——！轩轩！林慧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孽障！你敢！顾振雄目眦欲裂,怒吼着朝我扑来。
我没有理会他,只是将那颗还在跳动的灵根,随手扔到了刘大师的脚下,就像扔一件垃圾。
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们寄予厚望的‘天才’。我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现在,我命令你,把这颗垃圾,移植到他——
我的手指,缓缓指向了暴怒冲来的顾振雄。
——的身上。
10
虚空之力发动,顾振雄前冲的身体猛地一滞,仿佛陷入了泥潭,动作变得缓慢而艰难。
他惊骇地发现,自己体内的灵力运转都变得晦涩起来,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压制住了。
这……这是什么妖术！他惊恐地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名为恐惧的情绪。
而刘大师,看着脚下那颗沾满鲜血、灵力微弱的灵根,再看看我那双不似人类的、深邃如星空的眼睛,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不……不……我做不到！强行移植灵根,会……会死人的！他语无伦次地叫喊着。
死我笑了,笑声清脆,却让在场的所有人如坠冰窟,放心,我不会让他死的。我要让他,也尝尝从云端跌落,成为废人的滋味。
说着,我心念一动,一道无形的虚空锁链凭空出现,将动弹不得的顾振雄牢牢捆住,拖到了手术台前。
动手。我冷冷地对刘大师下令。
刘大师看着我,又看看被禁锢在手术台上的顾振雄,吓得浑身抖如筛糠。一个是玄门新贵顾家主,一个是手段诡异、深不可测的神秘少女,他一个都不敢得罪。
我……我……
看来你是不愿意了。我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随即眼神一冷,既然如此,那你就跟你的手术室,一起消失吧。
我缓缓抬起右手,掌心之中,一个微小的、深不见底的黑色漩涡开始凝聚。
一股足以湮灭一切的恐怖气息,从那漩涡中散发出来。
刘大师的瞳孔骤然收缩,他从那小小的漩涡中,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是真正的、神魂俱灭的死亡！
我做！我做！我什么都做！他再也顾不上其他,连滚带爬地扑到手术台前,捡起地上的那颗灵根,颤抖着拿起了手术刀。
不要！顾清！我是你爸爸！你不能这么对我！顾振雄彻底慌了,他拼命挣扎,却无法撼动那虚空锁链分毫。
我走到林慧面前,她正抱着早已昏死过去的顾明轩,用一种看魔鬼般的眼神看着我。
现在,轮到你了。我蹲下身,与她平视,告诉我,顾明轩的亲生父亲,是谁在哪里
林慧浑身一颤,如遭雷击。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嘴唇哆嗦着,眼神闪躲。
还在嘴硬我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了顾明轩的额头上。
一缕微弱的虚空之力,钻入他的脑海。
昏迷中的顾明轩,身体猛地抽搐起来,脸上露出无比痛苦的神情,仿佛正在经历世间最可怕的噩梦。
啊……啊……他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七窍都开始渗出细密的血珠。
住手！住手！我说！我什么都说！看到宝贝儿子如此痛苦,林慧的心理防线瞬间崩溃了。
她涕泪横流地哭喊道：是……是王家的王德发！他是玄城王家的二长老！求求你,放过轩轩吧！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王家
我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相关的信息。玄城王家,一个二流的玄门世家,实力比之前的顾家稍强一些。那个王德发,我也有印象,是个出了名的好色之徒。
原来如此。
我收回手指,站起身。
很好。
我看着手术台上,已经被刘大师剖开后背,正在进行灵根融合的顾振雄,又看了看地上奄奄一息的顾明轩和痛哭流涕的林慧。
游戏,才刚刚开始。
11
手术进行得很顺利。
在我的死亡威胁下,刘大师爆发出了毕生的潜力。
当那颗驳杂不堪的下品土灵根,被硬生生塞进顾振雄的丹田时,他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然后彻底晕了过去。
他原本筑基期的修为,在这场粗暴的手术中,被冲得七零八落,丹田更是受到了不可逆的损伤。就算醒过来,能保住炼气初期的修为,都算是奇迹了。
我解开了他身上的虚空锁链,对他和地上昏迷的顾明轩,都懒得再看一眼。
我对林慧说：带上他们,滚。
林慧像是得到了大赦,连滚带爬地去扶顾振雄,又叫来外面早已吓傻的司机,七手八脚地将两个男人抬上了车。
临走前,她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怨毒、恐惧,还有一丝微不可查的……哀求
我懒得去分辨。
从他们决定挖我灵根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只剩下不死不休的仇恨。
刘大师哆哆嗦嗦地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
我走到他面前,淡淡地说：今天的事,如果传出去半个字……
不会的！绝对不会！我发誓！他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今天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发生过！
很好。我满意地点点头。
随即,我的手指在他眉心轻轻一点。
刘大师身体一震,眼神瞬间变得迷茫、空洞。
我用虚空之力,抹去了他今天关于我的大部分记忆,只留下一个模糊的、不可招惹的恐怖印象。
做完这一切,我像个没事人一样,走出了这座充满血腥味的疗养院。
外面的阳光正好,刺得我有些睁不开眼。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前世所有的压抑、痛苦、不甘,在今天,都得到了初步的宣泄。
但这还不够。
远远不够。
顾家,王家……所有伤害过我的人,一个都别想跑。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前世从未拨打过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对面传来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哪位
外公。我轻声开口,我是顾清。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我的外公,林正言,是林家的家主,也是玄城实力最强的散修之一,修为高达金丹期。
当年,林慧为了嫁给顾振雄,不惜与家族决裂,十几年都未曾联系。
前世,我直到死,都没能见他老人家一面。
清……清清电话那头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外公,我妈妈……她在外面有人了,还生了个孩子,就是顾明轩。我没有寒暄,直接抛出了重磅炸弹。
那个男人,是王家的王德发。
现在,他们为了那个杂种,要挖我的灵根,我逃出来了。
我的声音平静,却字字泣血。
电话那头,呼吸声瞬间变得粗重,一股恐怖的杀气,即便隔着电话,都让我感到心悸。
好……好一个林慧！好一个顾振雄！
清清,你现在在哪里外公马上过去接你！
12
我和外公约在了一家不起眼的茶馆见面。
半个小时后,一个身穿唐装、精神矍铄,但双眼布满血丝的老者,推门而入。
正是林正言。
看到我的瞬间,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了激动、愧疚、心疼等种种复杂的情绪。
好孩子,让你受委屈了。他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想要摸摸我的头,却又停在了半空中。
我知道,他在为当年的事自责。如果不是他没能阻止林慧,也就不会有我这十几年的痛苦。
外公。我主动上前,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很温暖,很粗糙,充满了力量感。
这是我十几年来,第一次感受到来自亲人的、不含任何杂质的温暖。
我的眼眶,有些发热。
外公。我又叫了一声,声音带上了些许哽咽。
哎！哎！林正言连声应着,眼眶也红了,是外公对不起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以后有外公在,谁也别想再欺负你！
我们在包厢里坐下,我将这些年发生的事情,以及今天的遭遇,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当然,关于我觉醒太古虚空灵脉的事情,我隐去了。只说自己机缘巧合,毁掉了冰灵根,但也因祸得福,觉醒了一种特殊的能力。
即便如此,林正言听完后,也是勃然大怒。
砰！
他一掌拍在桌子上,坚硬的红木桌面,瞬间化为齑粉。
欺人太甚！顾振雄！林慧！王德发！这笔账,我林正言跟你们没完！金丹期修士的怒火,让整个茶馆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发泄过后,他看向我,眼神重新变得温和：清清,你放心,这件事外公一定给你讨回公道。从今天起,你就搬回林家住,我看谁敢动我林正言的外孙女！
我摇了摇头。
外公,您的心意我明白。但是,回林家,目标太大了。我冷静地分析道,我现在‘灵根被毁’,是个‘废人’,顾家和王家,暂时不会把我放在眼里。这正好给了我暗中发展的机会。
那怎么行！你一个人在外面太危险了！林正言立刻反对。
我自有保命的手段。我看着他,眼神坚定,而且,我不想只做一个被您保护在羽翼下的孩子。有些仇,我想亲手去报。
看着我眼中那与年龄不符的坚韧与狠厉,林正言沉默了。
他知道,这个外孙女,在经历了这么多磨难之后,早已不是温室里的花朵。
好。良久,他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欣慰和心疼,外公支持你。你需要什么,资源、功法、法器,尽管开口！
我需要钱,还有……一个绝对忠诚可靠,并且精通情报搜集的人。
这是我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
林正言没有问为什么,只是沉吟片刻,便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黑色的令牌,递给我。
这是林家暗卫‘影’的信物,见此令如见我。影卫的首领叫‘影一’,你拿着它,就可以调动林家所有的情报网络和暗中势力。至于钱,这张卡里有十个亿,你先用着,不够再跟外公说。
我接过令牌和银行卡,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这就是有靠山的感觉吗
谢谢外公。
傻孩子,跟外公客气什么。林正言慈爱地看着我,记住,无论你想做什么,外公都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有了外公的支持,我的复仇计划,终于可以正式拉开序幕了。
13
与外公分别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来到城南的老宅。
这里将是我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据点。
我拿出那块黑色的令牌,按照外公教的方法,注入了一丝虚空之力。令牌微微一震,一道肉眼不可见的波动扩散出去。
不到十分钟,一道黑影如鬼魅般出现在我身后,单膝跪地。
影一,参见小姐。声音嘶哑,却充满了力量。
我转过身,看到一个身穿黑色劲装,脸上戴着半张银色面具的男人。他整个人仿佛与阴影融为一体,若不是他主动现身,我根本无法察觉到他的存在。
起来吧。我淡淡地说道。
影一站起身,低着头,恭敬地等待我的命令。
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是动用所有力量,给我盯死顾家和王家,特别是顾振雄、林慧、顾明轩,以及王家的二长老王德发。我要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说的每一句话。
是。影一毫不犹豫地应道。
第二件事,帮我把这座宅子改造一下。外面保持原样,但内部,要给我建立一个最顶级的修炼室和情报中心。钱不是问题,速度要快,而且要绝对保密。
是。
第三件事,帮我收集市面上所有关于空间属性的功法、法器、材料,无论等级高低,无论残缺与否,我全都要。
太古虚空灵脉的力量太过霸道,我需要借鉴和学习,才能更好地掌控它。
是。影一依然是简洁的回答,没有任何疑问。
我看着他,很满意这种绝对的服从。
好了,你去办吧。
影一的身影再次融入阴影,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
安排好一切,我走进了地下室。
祭坛上的虚空印记已经黯淡下去,但整个空间里,依然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虚空之力。这里是整栋宅子灵力最浓郁的地方,也是我修炼的最佳场所。
我盘膝而坐,开始沉下心来,仔细梳理体内那股磅礴的力量。
太古虚空灵脉,不仅仅是一条灵脉,它更像是一把钥匙,一把开启了更高维度力量的钥匙。
随着我的心神沉入,我仿佛看到了一片无垠的星海。我的意识在这片星海中遨游,无数关于空间的法则碎片,像流星一样从我身边划过。
吞噬、放逐、传送、切割、折叠……
这些曾经只存在于想象中的能力,如今对我来说,似乎都触手可及。
我尝试着调动一丝虚空之力,在指尖凝聚。
我的面前,空间开始出现轻微的扭曲,仿佛平静的水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
成了！
虽然还很微弱,很不稳定,但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接下来的几天,我彻底沉浸在了修炼之中。白天,我感悟空间法则,熟悉虚空之力的运用；夜晚,影一会准时送来我需要的各种资料和顾家王家的最新情报。
宅子的改造也在影卫的帮助下,如火如荼地秘密进行着。
而外界,也因为顾家发生的一系列变故,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14
影一送来的情报显示,顾家现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顾振雄醒来后,发现自己不仅修为暴跌至炼气初期,丹田内还多了一颗垃圾无比的土灵根。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灵力在他体内互相冲突,让他每天都承受着钻心刺骨的痛苦,生不如死。
曾经意气风发的顾家主,如今成了一个脾气暴躁、动辄打骂下人的废人。
顾明轩虽然被救了回来,但灵根被夺,根基尽毁,比废人还不如。他无法接受从天才跌落谷底的现实,整个人变得阴郁而癫狂,每天都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林慧则成了家里唯一的正常人,她每天都要照顾两个半疯的男人,心力交瘁,短短几天就憔悴得不成样子。
而顾家耗费巨资,准备为顾明轩举办的天才出世庆典,也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玄城各大世家都在看顾家的笑话,曾经那些巴结他们的人,如今都避之不及。顾家的生意也因此一落千丈。
这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而王家那边,王德发在得知自己的私生子成了废人后,勃然大怒。但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来找顾家的麻烦,反而表现得异常谨慎。
他派人秘密调查了手术那天发生的事情,但刘大师的记忆被我修改过,含糊其辞,什么都说不出来。疗养院的其他工作人员,更是只看到顾家人狼狈离开,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这件事,成了一桩悬案。
王德发虽然好色,但并不愚蠢。一个能让顾家一夜之间分崩离析的存在,绝对不是他能轻易招惹的。
所以,他选择了暂时按兵不动,暗中观察。
我看着情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想躲在后面当渔翁哪有那么容易。
我拿起笔,在一张纸上写下了一句话：
王家二长老王德发与有夫之妇林慧通奸,生下孽种顾明轩,企图以其换取顾家天品冰灵根,阴谋败露,反噬自身。
我将纸条递给身后的影一。
把这个消息,用最快的速度,传遍整个玄城。记住,要让它听起来,像是某个知晓内情的‘内部人士’,不经意间泄露出去的。
是,小姐。影一接过纸条,身影瞬间消失。
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在玄城掀起。
我要让顾家和王家,彻底撕破脸皮,狗咬狗。
而我,只需要坐在观众席上,欣赏这场好戏。
15
消息传播的速度,比我想象的还要快。
仅仅一夜之间,整个玄城的上流圈子,都被这个惊天大瓜给引爆了。
王家长老给自己戴绿帽顾家养了十几年的天才儿子竟然是野种豪门秘辛、恩怨情仇,这些元素加在一起,足以让所有人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一时间,流言四起,版本各异,但核心内容都直指王德发和林慧。
王家和顾家,瞬间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王家的脸面,算是彻底丢尽了。王德发这个二长老,成了整个玄城的笑柄。王家家主迫于压力,不得不将他禁足,并对外宣称要彻查此事。
而顾家,更是雪上加霜。
顾振雄本来就因为修为被废而精神崩溃,听到自己喜当爹十几年,更是气得当场喷出一口老血,直接昏死过去。
整个顾家大宅,每天都上演着鸡飞狗跳的闹剧。
林慧成了众矢之的,不仅要面对顾家人的唾骂,还要承受来自整个玄城的指指点点。她几次想去王家求助,都被拒之门外。王德发现在自顾不暇,哪里还顾得上她这对母子。
这场由我亲手点燃的大火,烧得两家焦头烂额。
而我,则安心地待在老宅里,继续我的修炼。
有了外公提供的海量资源,加上影卫搜集来的各种空间典籍,我对虚空灵脉的掌控,一日千里。
我现在已经可以熟练地运用空间扭曲,进行短距离的瞬移,甚至能撕开一道微小的空间裂缝,将物体放逐到未知的虚空之中。
我的修为,也在这几天里,悄无声息地突破到了筑基中期,比前世的顾振雄还要强上一线。
这天,我正在修炼室感悟空间法则,影一忽然出现在我身后。
小姐,王德发派人送来一封信,指名要给您。
我睁开眼,有些意外。
哦拿来看看。
影一递上一封制作精美的信函。我拆开一看,里面的内容让我不由得笑了。
信是王德发亲笔写的,言辞恳切,先是为自己儿子和林慧的愚蠢行为向我道歉,然后表示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求我能高抬贵手,放过王家。
最后,他约我三天后,在城外的清风崖见面,说有天大的诚意要当面献给我。
鸿门宴吗
我把信纸放在烛火上,看着它慢慢化为灰烬。
回复他,我会去的。
影一有些担忧：小姐,王德发此人阴险狡诈,恐怕会有埋伏。
我知道。我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体内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我正愁找不到机会,拿他来试试我新领悟的招式呢。
一个筑基后期的王德发,正好可以用来当我的磨刀石。
而且,我也很好奇,他所谓的天大的诚意,究竟是什么。
16
三天后,清风崖。
这里是玄城郊外一处著名的险地,山崖陡峭,云雾缭绕。
我独自一人,如约而至。
刚踏上崖顶,我就感受到了几股隐藏在暗处的灵力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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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王德发那筑基后期的气息外,还有三个炼气后期的修士,分别埋伏在三个不同的方位,隐隐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果然有埋伏。
我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仿佛毫无察觉。
王德发从一块巨石后走了出来,脸上堆着虚伪的笑容。
顾小姐果然胆识过人,敢单刀赴会。他拱了拱手,眼神却像毒蛇一样在我身上逡巡。
王长老的‘诚意’,就是这几个藏头露尾的废物吗我开门见山,直接戳穿了他的把戏。
王德发的脸色一僵,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顾小姐说笑了,这几位是我王家的护卫,担心小姐的安全,特意跟来看看。来,我给小姐准备了一份大礼。
说着,他拍了拍手。
两个埋伏的修士,从草丛里拖出了一个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布团的女人。
看清那女人的脸,我的瞳孔微微一缩。
是林慧。
她此刻披头散发,满脸泪痕,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顾小姐,我知道你恨这个女人。王德发脸上的笑容变得狰狞起来,今天,我就把她交给你,任你处置！杀剐存留,悉听尊便！只求你看在这份诚意的份上,能平息怒火,与我王家化干戈为玉帛！
好一招借刀杀人,祸水东引。
他这是想让我亲手杀了林慧,这样一来,不仅能平息我的怒火,还能彻底断了顾家和林家的关系,甚至能引来我外公的滔天怒火,将矛头彻底对准我这个弑母的孽女。
到时候,他王家就能从这场风波中,彻底脱身。
算盘打得真响。
可惜,他算错了一件事。
我看着像条死狗一样被拖在地上的林慧,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就这我淡淡地开口,王长老,你的诚意,未免也太廉价了。
王德发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顾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一步步向他走去,周身开始弥漫起一股令人心悸的虚空波动,你的命,加上整个王家,或许才勉强够得上‘诚意’二字。
感受到我身上散发出的恐怖威压,王德发的脸色终于变了。
筑基中期！你……你不是废人！他失声惊叫,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
谁告诉你,我是废人的
我话音落下的瞬间,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秒,我出现在他身后,一记蕴含着空间切割之力的手刀,悄无声息地划向他的脖颈。
17
王德发毕竟是筑基后期的修士,战斗经验远非顾明轩之流可比。在我手刀袭来的瞬间,他全身汗毛倒竖,强行扭转身形,堪堪避开了脖颈要害。
但空间切割之力何其锋锐,即便只是擦过,依然在他的肩膀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袍。
啊！王德发发出一声痛吼,眼中充满了惊骇。他完全无法理解,这是什么功法无声无息,快到极致,而且锋利得连他的护体灵力都如同纸糊一般！
他不敢再有任何轻视,怒吼一声：结阵！杀了她！
另外三名埋伏的王家修士立刻从藏身之处冲出,手中各自持着一面阵旗,灵力涌动,瞬间在崖顶布下了一个三才困杀阵,将我笼罩其中。
阵法启动,三道凌厉的剑气从不同方向朝我绞杀而来。
米粒之光,也敢与皓月争辉
我冷哼一声,站在原地,不闪不避。
就在剑气即将及体的瞬间,我周身的空间猛地向内一缩,形成了一个肉眼不可见的扭曲力场。
三道足以开碑裂石的剑气,射入这片力场后,就像是泥牛入海,瞬间被扭曲、折叠,最后消弭于无形。
什么！
主持阵法的三名修士,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们引以为傲的合击阵法,竟然连对方的衣角都碰不到！
这就是他们和我的信息差。他们以为面对的是一个普通的筑基修士,用的也是常规的战斗方式。而我所掌握的,是这个世界闻所未闻的虚空法则！
该我了。
我抬起手,对着其中一名修士,虚虚一握。
空间禁锢。
那名修士的身体猛地一僵,他周围的空间仿佛瞬间凝固成了实质,将他死死地锁在原地,动弹不得。他脸上的表情,从惊愕,变成了极致的恐惧。
紧接着,我对准第二名修士,五指张开,然后猛地合拢。
空间挤压！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那名修士的身体像是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攥住,全身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整个人被硬生生挤压成了一团不成人形的血肉！
这血腥恐怖的一幕,彻底击溃了剩下两人的心理防线。
魔鬼！你是魔鬼！
最后一名主持阵法的修士怪叫一声,扔掉阵旗,转身就想逃跑。
想走我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我允许了吗
我对着他逃跑的方向,轻轻一指。
放逐。
一个微小的、漆黑的空间裂缝,在他面前凭空出现。他根本来不及反应,一头就撞了进去。裂缝瞬间闭合,仿佛从未出现过。
而那个修士,连同他的声音,他的气息,都从这个世界上,被彻底抹去了。
18
短短几个呼吸之间,三名炼气后期的好手,两死一失踪。
崖顶之上,只剩下我和王德发,以及瘫软在地,早已吓得失禁的林慧。
王德发的脸上,再无一丝血色。
他看着我,像是看着一个从深渊爬出的怪物。他引以为傲的修为、计谋,在我绝对的力量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如此不堪一击。
你……你究竟是谁他声音颤抖地问。
一个被你们逼入绝境,然后从地狱爬回来的人。
我不再给他任何机会,身影再次闪烁。这一次,我没有用空间切割,而是直接出现在他面前,一掌按在了他的丹田之上。
吞噬。
磅礴的虚空之力涌入,化作一个贪婪的漩涡,开始疯狂地吞噬他苦修多年的灵力。
不！我的修为！我的灵力！王德发发出绝望的嘶吼,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力量正在飞速流逝,而他却连反抗都做不到。
很快,他一身筑基后期的修为,就被我吞噬得一干二净,化为了我自身的力量。
我松开手,他像一滩烂泥,瘫倒在地,成了一个比顾振雄还不如的、彻底的凡人。
我走到林慧面前。
她抬起头,看着我,那张曾经美丽的脸上,此刻只剩下鼻涕和泪水,眼神里充满了乞求。
清清……不……小姐,饶命……饶了我吧……她匍匐在地上,像条虫子一样向我爬来,想抱住我的腿,看在……看在我生了你的份上……
生了我我一脚将她踹开,眼神冰冷,你只是给了我一条命,却又亲手想把它毁掉。我们之间,早就两清了。
求求你……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我给你当牛做马……她还在语无伦次地哀求。
我蹲下身,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我的眼睛。
杀了你,太便宜你了。我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不是最爱你的宝贝儿子吗不是最在乎你们那个所谓的家吗
我手上发力,虚空之力涌入,瞬间震碎了她的丹田和全身经脉。
啊！林慧发出一声惨叫,彻底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
从今天起,你就留在那两个废物身边,好好地‘照顾’他们吧。我松开手,站起身,像看垃圾一样看着她,我要你亲眼看着,你是如何毁掉了你最珍视的一切。我要你,活在无尽的悔恨和痛苦里,直到老死。
说完,我不再看她一眼,转身准备离开。
身后,传来她绝望而怨毒的哭嚎声。
这声音,对我而言,是世间最悦耳的乐章。
19
我没有杀王德发和林慧,而是让影一把他们送回了各自的家中。
一个修为尽废的王家长老,一个名声扫地的家主夫人,他们活着,比死了能带来的混乱要大得多。
果不其然,王家在发现王德发成了废人后,立刻爆发了剧烈的内斗。那些曾经被他打压的旁支和长老,群起而攻之,争夺他留下的权力和资源。王家家主焦头烂额,整个家族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动荡。
而顾家,则更是上演了一出人间惨剧。
林慧被送回去后,面对的是两个已经半疯的男人。顾振雄和顾明轩将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她身上,对她非打即骂。
三个废人,被困在那座曾经象征着荣耀的别墅里,彼此折磨,互相憎恨,过着比地狱还不如的生活。
做完这一切,我便不再关注他们。
因为,我的复仇,才刚刚开始。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我利用影卫强大的情报能力,将顾家和王家这些年所有见不得光的生意、所有违法乱纪的证据,分批次、有节奏地匿名泄露了出去。
偷税漏税、勾结黑市、打压对手、草菅人命……
每一条罪证,都足以让他们万劫不复。
玄城的执法堂和各大世家,都被这些接连爆出的猛料给震惊了。在铁一般的证据面前,顾家和王家,这两个曾经在玄城也算有头有脸的家族,如同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轰然倒塌。
资产被查封,族人被逮捕,附庸势力纷纷倒戈,墙倒众人推。
短短一个月,玄城再无顾家与王家。
我站在城南老宅的顶楼,看着远处那两座曾经辉煌、如今却被贴上封条的府邸,心中一片平静。
大仇得报,没有想象中的狂喜,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释然。
前世的种种,仿佛一场噩梦。
如今,梦醒了。
小姐。影一的身影悄然出现在我身后,林家主请您过去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商。
我点了点头。
该去见见这个世界,我唯一的亲人了。
也是时候,开启我新的人生了。
20
我回到了林家。
不再是偷偷摸摸,而是光明正大地,以外孙女的身份。
外公见到我时,激动得老泪纵横。他拉着我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生怕我受了一点伤。
好,好啊！不愧是我林正言的外孙女！当他感受到我身上那股远超同龄人的强大气息时,更是又惊又喜。
我没有再隐瞒,将自己觉醒太古虚空灵脉的事情,告诉了他。
外公听完后,震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只化为一声长长的感叹：先祖在上！我林家……不,是你顾家血脉,竟有如此传承！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
他告诉我,我的出现,对于日渐式微的林家来说,是最大的希望。
我看着他斑白的双鬓和眼中的期盼,第一次,对家这个字,有了归属感。
当晚,外公设宴,向整个林家,乃至整个玄城,正式介绍了我的身份。
宴会上,那些曾经对顾家不屑一顾的玄城名流,此刻都对我露出了讨好和敬畏的笑容。
他们不知道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但他们知道,顾家和王家的覆灭,与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女,脱不了干系。
他们更知道,她是金丹期修士林正言,唯一的、失而复得的掌上明珠。
我站在外公身边,接受着所有人的瞩目。
灯光璀璨,觥筹交错,一切都那么不真实,又那么真实。
我想起了十八岁生日那天,我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看着玻璃墙外那三张冷漠而贪婪的脸。
那时的我,多么绝望。
而现在,我站在这里,脚下是敌人的枯骨,身边是真正的亲人,前方是无限光明的未来。
命运,终究还是被我踩在了脚下。
宴会结束后,我独自一人站在林家的观星台上,仰望漫天星辰。
夜风吹拂,衣袂飘飘。
我能感觉到,体内的太古虚空灵脉,正与这片无垠的星空,产生着奇妙的共鸣。
我知道,玄城,只是我的起点。
这片天地,还有更广阔的舞台,在等着我。
曾经,他们为了那颗虚假的天品冰灵根,将我推入深渊。
如今,我以真正的太古虚空为名,将在这世间,走出一条属于我顾清的、独一无二的通天大道。
前路漫漫,未来可期。
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