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有个不争气的弟弟,三天两头创业失败。
她总是哭着找我拿钱,说那是她唯一的弟弟,不能不管。
我心疼她,前后投进去小一百万。
这次她弟弟说要开个农家乐,又拿了二十万。
她说这是最后一次,成功了就把钱都还我。
周末我正好路过她弟弟工作的地址,想去看看进展。
那农家乐早开得红火。
一个男人正在门口招呼客人,我上前打招呼:你好,请问这是宋凛开的店吗
男人一愣,随即热情地笑了:是啊,我是他姐夫,你是
我脑子嗡的一下。
你是宋清舒的老公
对啊,我们结婚五年了,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他指了指不远处,一个小男孩在玩耍。
那孩子眉眼间和老婆宋清舒如出一辙。
我这才明白,我所谓的投资,不过是在为他们一家三口的生活买单。
1
我特意挑了个周末,驱车前往宋凛的农家乐。
宋清舒说他最近忙得焦头烂额,正是需要家人支持的时候。
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车刚开到门口,我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这里哪里是焦头烂额,分明是人声鼎沸,生意兴隆。
门口停满了车,一个穿着休闲衬衫的男人正满面春风地招呼客人。
看到我,他热情地迎了上来。
你好,请问这是宋凛开的店吗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更灿烂了。
是啊,我是他姐夫,你是
姐夫
宋清舒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姐夫
我的心脏像是被人攥了一下。
你是宋清舒的老公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对啊,我们结婚五年了,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他一脸理所当然,甚至带着几分炫耀。
他伸手指向不远处的草坪。
一个小男孩正在那里追着皮球,笑得咯咯作响。
那张脸,那双眼睛,和宋清舒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的血液,在这一瞬间,彻底凝固。
结婚五年。
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而我和宋清舒结婚,才三年。
这三年里,我为了她那个唯一的弟弟,投进去了将近一百万。
我以为我在扶持一个走投无路的青年创业。
原来,我只是在为别人的一家三口,慷慨地买单。
我成了全世界最可笑的傻子。
那个自称张伟的男人还在热情地问我。
兄弟,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他的关心像一根毒刺,扎得我生疼。
我觉得无比讽刺,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我猛地后退一步,和他拉开了距离。
这个动作让他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你到底是谁你认识我老婆
他眼里的热情褪去,换上了审视和怀疑。
我老婆
多么刺耳的三个字。
我内心痛苦翻涌,恨不得当场撕碎他虚伪的笑脸。
我所谓的小舅子宋凛,原来根本不是宋清舒的弟弟。
宋凛,不过是她另一个丈夫的名字。
而我,陈旭,又算什么
一个见不得光的提款机一个维持他们幸福生活的工具
我怕自己会失控,会在这里,在这个肮脏的地方,做出无法挽回的事。
我强忍着滔天的屈辱和愤怒。
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然后,我头也不回地转身,近乎落荒而逃。
坐进车里,我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手抖得连车钥匙都插不进钥匙孔。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老婆。
我看着那两个字,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话。
我颤抖着接通电话。
宋清舒一如既往甜蜜的声音传了过来。
老公,你在哪呢是不是快到家了
巨大的反差,让我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苦。
我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2
老公怎么不说话呀是不是今天工作太累了
宋清舒的声音里充满了关切。
那是我曾经最迷恋的温柔。
可现在,这声音里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在我心上反复切割。
嗯,有点累。
我用尽全身力气,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异常。
那你快回来,我给你炖了你最爱喝的排骨汤,给你补补身体。
她的声音甜美依旧,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挂断电话,我无力地靠在座椅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我从储物盒里摸出一包烟,点燃。
我已经很久没有抽烟了。
宋清舒说不喜欢烟味。
可现在,只有尼古丁的苦涩,才能让我混乱的大脑稍微清醒一点。
我不能就这么冲回家去质问她。
我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只有张伟的一面之词。
以宋清舒那张能把黑说成白的嘴,她有无数种方法可以解释。
她可以说那是个玩笑,可以说张伟精神有问题,甚至可以说那是我出现的幻觉。
我太了解她了。
她总能用最无辜的表情,说着最离谱的谎言。
然后用眼泪,让我心软,让我把所有的怀疑都咽回肚子里。
一个可笑的念头甚至从我脑海里闪过。
会不会真的是我搞错了
但那个孩子的脸,瞬间浮现在我眼前。
那张和宋清舒如出一辙的脸,是击碎我所有幻想的铁证。
烟头烫到了手指,我才回过神来。
我掐灭了烟。
发动了车子。
我要回家。
我倒要亲眼看看,这个骗了我整整三年的女人,今晚,要如何继续她的表演。
推开家门,饭菜的香气扑面而来。
宋清舒穿着我最喜欢的那件粉色碎花围裙,从厨房里探出头来。
老公,你回来啦!快去洗手,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她笑靥如花,像一个等待丈夫归家的完美妻子。
餐桌上摆着四菜一汤,全是我爱吃的。
一切都和过去三年里的每一天,没有任何不同。
可我的心,却已经冷得像一块冰。
老公,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宋清舒兴奋地给我夹了一块排骨。
我弟的农家乐生意特别好,他说多亏了你的投资,不然他都撑不下去。
她眨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满脸都是感激。
他还说,等这个月结了账,就把之前跟你拿的钱先还一部分。
她的表演是如此精湛。
她的谎言是如此真情实感。
我看着她,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一阵恶心。
我强压下呕吐的欲望,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你怎么了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她放下筷子,伸手想来摸我的额头。
我下意识地往后一躲。
她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空气瞬间变得有些尴尬。
我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
没事,就是今天太累了,头有点疼。
我立刻找了个借口掩饰。
她眼里的疑虑散去了一些,转而变成心疼。
那你吃完饭早点休息,我给你按摩一下。
她重新拿起筷子,又开始用那种甜蜜的语言,规划着我们的未来。
等弟弟把钱还了,我们就去欧洲旅游好不好我一直想去巴黎看看。
然后我们就要个孩子,最好是个女儿,长得像我一样漂亮。
这些话,我曾经听得满心欢喜。
可此刻,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凌迟我的心脏。
去旅游
生孩子
和谁
是和我这个冤大头,还是和你那结婚五年的丈夫
我强忍着掐死她的冲动,脸上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好啊。
我甚至主动迎合她。
要不这个周末,我们就去你弟弟的农家乐看看吧
我也想亲眼看看我的投资成果。
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为她设下了圈套。
3
我的提议,让宋清舒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无法掩饰的慌乱。
这个周末会不会太赶了
她试图找借口。
他那边刚开业,肯定忙得不可开交,我们过去不是给他添乱吗
我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心虚。
我就是要让她乱。
就是因为刚开业才要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们也能搭把手。
我用一种看似合情合理的语气,堵死了她所有拒绝的可能。
而且,我投了那么多钱,去视察一下投资成果,这很正常吧
我特意加重了投资成果四个字。
宋清舒的脸色白了白,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拒绝的话。
那好吧,我明天跟他说一声。
她勉强答应下来,笑容里满是苦涩。
我心里冷笑。
跟他说一声
恐怕今晚,你就要和你那一家人,通宵商量如何应对我这个瘟神了吧。
第二天,我一到公司,就立刻给我的律师朋友李瑞打了电话。
我约他在中午吃饭。
我把我的遭遇,包装成了一个朋友的案例讲给他听。
李瑞听完,皱起了眉头。
情况有点麻烦。
他说。
你这个朋友,给钱的时候有没有打借条
我摇了摇头。
当初宋清舒哭得梨花带雨,我一心软,哪里会想到要什么借条。
那就难办了。
李瑞的表情很严肃。
没有借条,这笔钱在法律上很可能会被认定为赠与。
也就是说,想要追回来,难度非常大。
我的心沉了下去。
难道这一百万,就只能打水漂了吗
不过,李瑞话锋一转。
如果能证明对方是以虚构姐弟关系为手段,骗取你朋友的钱财,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这构成了诈骗罪,是刑事案件。
诈骗罪。
这三个字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心中的阴霾。
打赢官司的关键,在于证据。
李瑞强调道。
你必须要有确凿的证据链,证明他们虚构了事实,隐瞒了真相。
证据。
我现在最缺的就是证据。
这种事情,自己取证很难,而且容易违法。
李瑞看出了我的困境。
我建议你,可以委托私家侦探。
他们有专业的手段,可以合法地搜集到对方的家庭关系、资金流向这些关键证据。
只要证据确凿,就可以让他们
李瑞顿了顿,说出了我最想听到的那句话。
送进去吃牢饭。
这句话,瞬间点燃了我心中复仇的火焰。
我想要的,从来就不仅仅是拿回那一百万。
我要让他们为自己的欺骗和无耻,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我要让他们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李瑞,帮我介绍一个靠谱的。
我立刻做出了决定。
复仇的计划,从这一刻起,正式拉开序幕。
4
约定的周六很快就到了。
宋清舒起了个大早,在镜子前坐了两个小时。
她化了一个无比精致的妆容。
换上了我上个月刚给她买的那条香奈儿的新裙子。
整个人看起来光彩照人,仿佛不是去一个乡下农家乐,而是要去参加一场盛大的晚宴。
我看着她,内心毫无波澜。
这些华美的衣饰,都是用我的钱堆砌起来的谎言。
我故意换上了一身最普通的休闲装,恤,牛仔裤,运动鞋。
与她精心打扮的样子,形成了鲜明而讽刺的对比。
她看到我的时候,好看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老公,你怎么穿成这样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悦。
去见我弟弟,你穿得也太随意了吧
我心里冷笑。
见你弟弟还是见你老公
我觉得挺好,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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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淡淡地回了一句,让她无话可说。
去农家乐的路上,车里很安静。
宋清舒一直在低头玩手机。
我用余光瞥见,她正在一个叫相亲相爱一家人的群里,紧张地发着信息。
不用想也知道,她是在通风报信,安排她的家人统一口径。
果然,我看到她打出了一行字。
待会儿都机灵点,就说他是我远房表姐夫,过来看看的。
远房表姐夫。
我成了她的远房表姐夫。
真是可笑至极。
一个小时后,我们抵达了农家乐。
门口依然是那个男人,张伟。
他看到我们下车,立刻堆起满脸热情的笑容迎了上来。
姐夫,你来啦!
他冲着我喊道,声音洪亮,仿佛我们有多熟稔。
宋清舒的脸瞬间就白了,她连忙上前,假意嗔怪地拍了张伟一下。
胡叫什么呢,这是陈哥。
张伟立刻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憨厚模样。
哎呀,看我这记性,陈哥好,陈哥好。
他装作初次见面的样子,热情地向我伸出手。
我叫宋凛,是清舒的弟弟,早就听我姐说您对我多照顾了,一直想当面谢谢您。
我看着他伸在半空中的手,没有去握。
我甚至没有看他。
我的目光,死死钉在宋清舒惨白的脸上。
我们上周末,不是已经见过了吗
我轻声开口,声音不大,却像惊雷。
张伟的笑容僵在脸上。
宋清舒的身体晃了一下。
你说什么呢陈哥,我弟第一次见你。
她还在演。
我笑了。
是吗可他上周末不是这么说的。
他亲口告诉我,他叫张伟,是宋清舒的老公。
还说你们结婚五年,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我一字一句,把那把插在我心口的刀,捅进了他们的胸膛。
宋清舒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张伟也慌了神,结结巴巴地想要解释。
陈,陈哥,你,你肯定是听错了,我,我怎么会
我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步步紧逼。
宋凛张伟
我盯着他,冷冷地问。
你到底有几个名字又有几个姐夫
你老婆孩子呢今天怎么没带来给我这个远房表姐夫见见
我的话像一记记耳光,扇在他们两个人的脸上。
就在这时,两个老人从屋里走了出来。
想必就是宋清舒的父母了。
他们装作一副热情慈祥的长辈模样,试图过来打圆场。
哎呀,是小陈来了吧快进来坐,快进来坐。
我们家清舒总提起你,真是个好孩子。
他们也装作是第一次见到我。
我看着这一家四口,在我面前其乐融融地表演着。
内心只觉得无比荒唐。
奥斯卡都欠他们一座小金人。
我的目光越过他们,锐利地落在了二楼的窗户后面。
一个小孩的脑袋一闪而过。
是那个孩子。
我故意提高了声音,指着二楼的窗户。
那孩子长得可真像清舒啊。
这句话,将这场虚伪的闹剧,彻底推向了高潮。
5
我这句话,如同一颗炸雷,在院子里轰然炸响。
宋清舒全家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尤其是宋清舒的母亲,反应最快。
她立刻堆起一个僵硬的笑容。
哦,你说小宝啊,那孩子是我们在老家的一个远房亲戚,家里大人忙,暂时寄养在我们这儿。
她的父亲也连忙点头附和。
是啊是啊,孩子长得像,也是缘分,也是缘分。
他们还在撒谎。
还在把我当傻子一样糊弄。
远房亲戚
我发出一声嘲讽的冷笑。
哪家的远房亲戚,能长得这么巧,跟你们女儿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宋清舒急了,上来想拉我的手,想把话题岔开。
老公,我们先进去吧,爸妈都准备好饭了。
我一把甩开她的手,力道大得让她踉跄了一下。
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
我的态度强硬,不留任何余地。
眼看场面就要失控,宋清舒的父亲突然爆发了。
他指着我的鼻子,开始倒打一耙。
你这人怎么回事!我们好心好意请你来家里做客,你在这疑神疑鬼什么
清舒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她的母亲也立刻跟上,开始帮腔污蔑我。
就是!我们清舒那么好的姑娘,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斤斤计较的男人!
面对他们一家人无耻的嘴脸,我气极反笑。
好,既然你们说我是疑神疑鬼。
我环视着他们惊慌失措的脸。
那我们现在就带孩子去做个亲子鉴定。
如果鉴定出来,他和宋清舒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我当场给你们下跪道歉,再赔偿你们一百万精神损失费。
你们,敢吗
亲子鉴定这四个字,像一道催命符,让他们彻底慌了神。
他们当然不敢。
他们只能色厉内荏地指着我,骂我不可理喻,骂我疯了。
我再也忍不住了。
我彻底爆发了。
我被你们这一家子骗了将近一百万!
我冲着他们怒吼。
我拿给你们的钱,不是让你们拿去养野男人和野种的!
这句话彻底撕碎了他们最后一块遮羞布。
你胡说八道什么!
宋清舒尖叫着,还想抵赖。
我冷笑一声,拿出了手机。
我按下了播放键。
手机里,传出了宋清舒和张伟清晰的通话录音。
那是私家侦探老赵,通过技术手段恢复的,他们被删除的通话记录。
那个傻子又打了二十万过来
你放心,他这个周末要来,我已经跟爸妈都说好了,就说是远房表姐夫
等这笔钱到手,我们就把那辆宝马给提了
录音的内容,像一把把重锤,将他们所有的谎言敲得粉碎。
周围来看热闹的客人越来越多,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宋清舒一家人的脸,惨白如纸。
但这还不够。
我划开手机,播放了另一段视频。
那是老赵在他们家对面,拍到的画面。
视频里,他们一家五口,正围着桌子庆祝。
张伟举着酒杯,大笑着说:为我们家的大功臣清舒干杯!也为那个送财童子陈旭干杯!
宋清舒的母亲更是笑得合不拢嘴:那个傻子,真是人傻钱多!
致命一击。
视频播放完毕,现场一片死寂。
在铁一般的证据面前,所有的狡辩都显得苍白无力。
噗通一声。
宋清舒跪在了地上,抱着我的腿,开始上演苦情戏码。
老公,我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吧!
她哭得声泪俱下,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都是他们逼我的,我不是故意的,我心里是有你的啊!
我看着她,只觉得无比恶心。
我抬起脚,一脚将她踹开。
6
我这一脚,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宋清舒被我踹得在地上滚了一圈,狼狈不堪。
她的父母立刻像疯狗一样冲了上来。
你敢打我女儿!我跟你拼了!
他们张牙舞爪地扑向我,嘴里骂着最肮脏的字眼,毫无半点悔改之意。
我早有防备,轻易地躲开了他们。
而那个张伟,自始至终,都像一只鹌鹑一样,懦弱地缩在后面。
我直接点他的名。
张伟!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骗我钱的时候那么理直气壮,现在怎么不敢站出来当面对质了
我的话让他本就惨白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
宋清舒又从地上爬了起来,还想过来哀求我。
陈旭,我求求你,钱,那一百万我马上还给你!
我们离婚,我净身出户,只求你不要告我们诈骗,好不好
她终于知道怕了。
可现在才求饶,太晚了。
我冷笑着看着她。
你以为我想要的,仅仅是那一百万吗
我要让你们全家,都为你们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我要让你们,身败名裂!
我的话,彻底击碎了她最后的希望。
眼见求饶不成,她的父母又换了一副嘴脸,开始威胁我。
小子,我告诉你,你别把事情做绝了!
你要是敢报警,我们就去你公司闹,去你家闹!
我们把黑白颠倒过来说,看谁的名声先被毁掉!
他们竟然无耻到了这种地步。
我被他们气笑了。
好啊,我欢迎你们去闹。
我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到时候,我会把这些录音和视频,拷贝一百份,发给我公司的每一个同事,让大家好好欣赏一下,你们一家人的精彩表演。
我的强硬,和手里确凿的证据,彻底浇灭了他们嚣张的气焰。
他们终于意识到,威胁对我来说,是完全无效的。
最终,还是那个懦弱的张伟,先选择了妥协。
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声音干涩地问我,希望能找到一个解决的办法。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
我看着他们,缓缓说出了我的条件。
第一,一百万,连本带息,一分不少地还给我。
第二,我顿了顿,目光扫过这个农家乐的招牌。
我要这个农家乐,一半的股份。
我的第二个条件,让他们炸开了锅。
你这是抢劫!宋清舒的父亲尖叫道。
我冷冷地看着他。
抢劫这个农家乐的启动资金,难道不是用我的钱吗
我给你们两个选择。
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要么,接受我的条件。
要么,我现在就报警,我们法庭上见,你们全家,都准备好进去坐牢吧。
他们不说话了。
别跟我说没钱。
我继续戳破他们的谎言。
你们不是刚准备提一辆宝马新车吗
把车卖了,把你们骗我的钱买的名牌包、首饰都卖了。
我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把钱给我凑齐。
一个月后,如果我没见到钱。
我看着他们绝望的脸,一字一句地说。
后果自负。
7
在我和法律的双重压力下,宋清舒一家果然开始变卖资产。
没过几天,我就在二手网站上,看到了张伟那辆还没开热乎的宝马,和宋清舒那些我买给她的名牌包。
它们被以一个极低的价格挂了上去,看得出卖家很着急。
我心里没有一丝快意,只有冰冷的平静。
周一,我让李瑞带着拟好的股权转让协议,直接去了农家乐。
面对白纸黑字的法律文件,和诈骗罪的巨大威慑。
那一家人,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他们乖乖地在协议上签了字,按了手印。
我,成功拿到了这个农家乐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李瑞以为我是想跟他们合作经营。
你真的想好了跟这种人合作,风险太大了。
我摇了摇头,告诉他我的真实目的。
我不是为了合作。
我是为了更好地控制他们,折磨他们。
我要让这一家人,每天都活在我的阴影之下。
我要让他们,亲手为我赚钱,来偿还他们欠我的债。
我的话,让李瑞都感到了几分寒意。
当天晚上,我收到了宋清舒发来的短信。
陈旭,我知道错了,求你高抬贵手,放我们一家人一条生路吧。
她的姿态放得极低,字里行间充满了卑微的乞求。
我看着那条短信,一个字都没有回复。
我就是要用这种沉默,带给她最大的煎熬和恐惧。
然后,我直接将她的电话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我彻底断绝了她所有求情的通道,向她表明了我绝不妥协的决心。
又一个周末。
我没有提前打任何招呼,直接开车去了农家乐。
我要去视察我的产业。
当我以老板的姿态,出现在店里时。
正在后厨忙得满头大汗的张伟,整个人瞬间凝固在了原地。
我没有理会他。
我就像一个巡视自己领地的国王,在店里慢悠悠地走着,看着。
而他,就像一个犯了错的下属,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大气都不敢喘。
我在前台停下脚步。
把账本拿来我看看。
我的语气不容置疑。
他不敢怠慢,立刻把账本恭恭敬敬地递了上来。
我随意翻了两页,然后把账本合上,丢在桌上。
从明天开始,我会派一个专业的会计过来,全面接管这里的财务。
我当场宣布了我的决定。
另外,我看着他们惊恐的眼睛,继续说道。
店里所有的角落,都要安装上无死角的监控,直接连接到我的手机上。
这个决定,彻底断绝了他们做假账、私吞公款的所有可能性。
宋清舒的父亲忍不住了,从后厨冲了出来。
你凭什么!这家店我们家也有一半!
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就凭我是这里最大的股东。
我的身份,轻松地压制了他所有的抗议,让他无话可说。
最后,我走到张伟面前。
我看着他屈辱而不敢反抗的脸。
带着一丝侮辱性的微笑,对他说。
对了,以后见了我,记得改口。
要叫我,陈老板。
这一刻,身份和权力,完成了彻底的逆转。
8
从那天起,我成了农家乐真正的老板。
我派去的会计雷厉风行,很快就接管了所有财务,建立了一套严格到苛刻的流程。
无死角的监控也全部安装完毕。
从此,我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通过手机观看宋清舒一家的现场直播。
我看着昔日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张伟,如今对着客人点头哈腰,卑微得像条狗。
我看着曾经指着我鼻子骂的宋清舒父母,如今在油腻的后厨里,累得直不起腰。
我甚至看到,宋清舒穿着廉价的服务员制服,在端盘子时,被一个喝醉的男客人抓住手动手动脚。
她吓得花容失色,挣脱后狼狈地躲在角落里,偷偷地哭泣。
看着这一切,我的内心,感到一种病态的快感。
我就是要让他们,也品尝一下我曾经尝过的,那种百倍的屈辱和痛苦。
这,才是我真正想要的,精神层面上的彻底报复。
一个月后,还款的期限到了。
他们变卖了所有能卖的东西,也只凑了四十万。
还差六十万。
张伟在电话里,用近乎哀求的语气,求我再宽限几天。
我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我再给你们指条明路。
我冷冷地开口。
把你家在乡下的那块宅基地卖了吧,应该就差不多了。
那块地,是他们家的根。
陈旭!你这是要逼死我们全家!
宋清舒的父亲在电话那头咆哮。
我冷笑一声。
是你们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我给出了最后的通牒。
三天之内,我要看到剩下的六十万。
要么卖地还钱,要么,全家一起进监狱。
你们自己选。
三天后,我的银行账户,收到了六十万的转账。
被骗走的一百万,连本带息,全部追回。
我在民事上的目标,达成了。
李瑞劝我,事情到这里,可以适可而止了。
但我告诉他,这还远远不够。
我要榨干这个农家乐最后的价值,然后再亲手,彻底地毁掉它。
毁掉他们一家人,最后的希望。
那天晚上,我看着监控里愁云惨淡的一家人,和那个在旁边玩耍的孩子。
一个更加疯狂,更加恶毒的念头,突然从我心底冒了出来。
我开始怀疑。
那个孩子,真的是张伟的吗
9
我回想起那天,张伟在愤怒时,曾失口说出一句:你他妈敢骗我!
当时我以为他指的是钱。
现在想来,或许另有深意。
我还想起了宋清舒,她对那个名义上的外甥,有一种超乎寻常的关心和紧张。
一个荒唐的念头,在我脑海中逐渐成形。
这个孩子,会不会根本就不是张伟的
他的生父,另有其人
这个想法让我不寒而栗,却又带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我立刻联系了私家侦探老赵。
帮我查一个人,宋凛,就是那个农家乐的张伟。
我要他所有的背景资料,尤其是他的家庭关系和社会关系,越详细越好。
老赵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陈先生,有时候,真相可能比你想象的,要残酷得多。
我明白他的意思。
但我已经不在乎了。
查。
我的声音里,带着复仇的快意和偏执。
无论结果是什么,我都要知道。
老赵的效率很高。
两天后,调查报告就发到了我的邮箱。
报告显示,宋凛在户籍上,确确实实,是宋清舒的亲弟弟。
看到这里,我一度以为,真的是我自己想多了。
可当我看到报告最后一页的特别说明时,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特别说明里写着:宋凛实际上是宋清舒姨妈的儿子,因姨妈早逝,从小被过继给了宋清舒的父母。
所以,他们是表姐弟。
这个发现,让我那个荒唐至极的猜测,瞬间变得无比合理。
那个孩子,小宝。
是宋清舒和她的表弟,宋凛,乱伦所生。
这个骇人听闻的真相,让我感到一阵生理性的恶心。
我必须证实它。
我要拿到最直接的证据。
我要拿到宋凛和那个孩子的样本,去做亲子鉴定。
周六,我以检查卫生为名,再次来到了农家乐。
我找到了正在院子里独自玩沙子的小宝。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根棒棒糖,对他露出了一个自以为和善的微笑。
小宝,叔叔请你吃糖好不好
孩子天真地点了点头。
在他舔棒棒糖的时候,我假装安抚他,很自然地用棉签在他的口腔内壁刮了几下。
然后,我又趁他不注意,从他头上,轻轻拔下了一根头发。
第一个样本,到手了。
随后,我走进后厨,找到了正在切菜的宋凛。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装作鼓励员工的样子。
小凛啊,最近干得不错,好好干。
在他受宠若惊的时候,我的手指,已经不动声色地,从他的肩膀上,拈下了一根掉落的头发。
第二个样本,也到手了。
我立刻将两个用密封袋装好的样本,送到了本市最权威的一家基因鉴定中心。
我要做加急,最快什么时候能出结果
最快明天下午。
我期待着,那最终审判的揭晓。
10
第二天下午,鉴定中心的电话准时打了过来。
陈先生您好,您送来的两个样本的鉴定结果出来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平静。
结果显示,两个样本存在亲子关系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
尽管我早有预料。
但当这个证实了乱伦的结果,真正摆在我面前时。
我还是感到了一阵从脚底升起的,彻骨的寒意。
和对人性底线的巨大震颤。
我曾经以为,我只是遭遇了一场婚姻的背叛。
现在我才明白。
我参演的,是一部挑战人类伦理底线的荒诞剧。
是时候了。
该收网了。
我给宋清舒发了一条短信。
内容很简单。
晚上八点,让你全家到农家乐最大的那个包间集合。
我给你们准备了一份大礼。
晚上八点,我带着律师李瑞,准时出现在了包间门口。
推开门,宋清舒一家四口,正襟危坐,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紧张和不安。
我没有废话,直接将那份亲子鉴定报告的复印件,推到了桌子中央。
张伟,也就是宋凛,第一个拿起了报告。
当他看清上面的内容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明白了。
他不仅被戴了绿帽子,还是双重的。
你这个贱人!
他像一头发疯的野兽,猛地扑向宋清舒,拳头雨点般地落了下去。
不,他扑向的不是宋清舒,是宋凛。
他把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了这个让他蒙受奇耻大辱的男人身上。
包间里,瞬间上演了一出狗咬狗的闹剧。
我冷漠地看着这一切,内心没有丝毫波澜。
这是他们应得的下场。
宋清舒的父亲还想上来讲什么家丑不可外扬。
我真正的礼物,登场了。
李瑞从公文包里,拿出了几份诉讼状。
各位,李瑞的声音清晰而冷酷。
我当事人陈旭先生,正式以诈骗罪,起诉宋清舒、宋凛、宋德海、刘桂芬四位。
另外,以重婚罪,起诉宋清舒女士。
李瑞顿了顿,目光落在了那个还在疯狂打人的张伟身上。
当然,张伟先生,你也构成了共同诈骗罪。
法律的审判,终于降临。
宋清舒的母亲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开始对我磕头求饶。
小陈,陈老板,我们错了,求你放过我们吧,我们给你做牛做马!
我心硬如铁。
这些话,留着去跟法官说吧。
你们的下半辈子,就在监狱里,好好忏悔吧。
说完,我和李瑞转身离开。
出门前,我对李瑞说。
那个张伟,同流合污,助纣为虐,一点都不值得可怜。
他既然选择了要分一杯羹,就必须承担相应的后果。
11
在确凿的证据链面前,宋清舒一家的任何辩驳,都显得苍白无力。
法律的审判,进行得异常顺利。
最终的判决很快就下来了。
宋清舒,作为主犯,数罪并罚,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二年。
宋凛,八年。
她的父母,因为参与诈骗,也分别获刑三年和两年。
张伟,同样被判了三年。
这个结果,让我基本满意。
尤其是宋清舒,她将在冰冷的监狱里,度过她最美好的青春年华。
这是她应得的报应。
农家乐,也随着他们的入狱,很快就倒闭了。
经过资产清算,我又拿回了一笔钱。
我与这群肮脏的人之间,所有的经济纠葛,至此,彻底了结。
为了开始新的生活,我做了一系列彻底的告别。
我换了手机号码。
我搬了家,离开了那个充满了谎言和欺骗的房子。
我甚至换了一份工作,去了一个新的城市。
我努力地让自己忙碌起来,用工作填满所有的时间,不给自己留下任何胡思乱想的机会。
我以为我可以忘记。
可是在无数个夜深人静的时刻,那种深入骨髓的背叛感,依然会像潮水般涌来,将我淹没。
伤口虽然已经结痂,但那道丑陋的疤痕,将永远留在我心上。
我并没有,真正地走出来。
那天,我意外地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
我本想挂断,但鬼使神差地,还是接了。
电话那头,是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是张伟。
他竟然说,要向我道歉,还要感谢我。
我们约在一家咖啡馆见面。
不过短短几个月,他看起来苍老了至少十岁。
他为自己当初的利欲熏心,向我郑重地道了歉。
谢谢你,他看着我,眼神复杂。
谢谢你揭露了这一切真相,让我看清了他们一家人的真面目。
他告诉我,那个孩子,已经被他真正的外公外婆,也就是宋清舒的姨夫姨母接走了。
他也和宋清舒,办理了离婚手续。
在谈话即将结束,他准备离开时,却又犹豫地停下了脚步。
对了,宋清舒在入狱前,曾托人带话给我,让我转告你。
他的话,让我的心,没来由地一紧。
张伟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转述了宋清舒的话。
她说,她不恨任何人,只恨她自己。
她说,她心里真正爱过的人,不是我,也不是宋凛。
而是你,陈旭。
12
宋清舒爱的人,是我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我以为我听错了。
这怎么可能
这一定是她为了减刑,编造出来的又一个谎言。
张伟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他苦笑了一下。
她还说,和你在一起的那三年,是她这辈子,过得最开心,最真实的日子。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揪住了。
痛苦,困惑,荒唐,所有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要那么对我为什么要骗我
我痛苦地质问,声音都在颤抖。
张伟叹了口气,道出了背后那令人窒息的隐情。
因为宋凛,有很严重的肾病,需要常年透析,等着换肾,那是一笔天文数字的医药费。
原来,宋清舒从一开始,就被她的父母,当成了一个工具。
一个为她表弟续命的摇钱树。
他们逼着她嫁给有点小钱的张伟。
又逼着她,去欺骗感情单纯,家境优渥的我。
那个孩子,张伟的脸上露出一丝惨笑。
也是她父母为了给宋凛留后,策划让她怀上的。
我,跟你一样,都是个彻头彻尾的接盘侠。
为了证实自己的话,张伟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日记本。
是宋清舒的。
这是我帮她收拾东西时发现的,你看完,就都明白了。
我颤抖着手,翻开了那本熟悉的日记。
里面,记录了她所有的痛苦与挣扎。
今天遇到了陈旭,他像一道光,照进了我灰暗的世界。
他向我求婚了,我一半是幸福,一半是绝望。
今天又从他那里拿了十万,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我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人。
如果能选择,我多想做一个普通的妻子,干干净净地爱他。
我一页一页地看着,眼泪不知不觉,已经流了满面。
原来,在我所以为的,幸福甜蜜的背后,是她如此深重的痛苦。
原来,在我不知道的角落,她也曾为了我,彻夜难眠,备受煎熬。
我的心中,除了恨,还多了一丝无法言说的,巨大的悲凉。
我恨她的欺骗。
却也开始,有一点点理解她的身不由己。
这并不能改变她犯罪的事实。
我合上日记,对张伟说,也对自己说。
她必须为她的行为,接受惩罚。
走出咖啡馆,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
我的内心,进行着天人交战般的挣扎。
最终,我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我不想再用别人的错误,来继续惩罚我自己了。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李瑞的电话。
李瑞,帮我提交一份申请。
申请撤销对宋清舒,关于重婚罪和部分诈骗金额的指控。
我希望她能早一点出来。
不是为了原谅。
而是为了让我自己,彻底地解脱。
做完这一切,我删掉了所有相关的联系方式。
我在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机场。
我要离开这座城市,告别所有的过去。
真正地,去开始属于我自己的,新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