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首的嫔妃面面相觑,往日姜氏在位时,可从未见过陛下在请安的时辰进后宫。
但转瞬一想,今日请安本就迟了许多,都到了下朝的时候,且新皇后第一次见众嫔妃,陛下保不准是来撑腰的。
这人心偏了真是掰都掰不回来,昔日的凤阳宫几个月都不一定能见陛下踏足一次,但如今的琢玉宫都快成了陛下的寝宫。
鹤砚忱一袭龙袍走进来,他担心月梨镇不住这群人,刚下朝便过来了,还未来得及换身常服。
月梨今日也穿着明黄色的凤袍,两人站在一起莫名的和谐。
殿中所有人都起身跪拜,月梨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也该起身。
因为平日里和鹤砚忱待在一起时从来没这些规矩,导致她一时没想起来。
“参见陛下”话还没说完,鹤砚忱就扶住了她的胳膊。
“朕说过,皇后与朕之间不需这些礼节。”
他的声音并不小,至少殿中所有人都能听见。
月梨悄悄瞪了他一眼,似乎在怪他在这么多人面前这样说。
鹤砚忱微挑眉梢,牵着她的手一同坐在上方。
“往后,皇后管理六宫,六宫诸事都由皇后做主,任何人不得忤逆。”男人面上毫无表情,声音也是威严肃穆,摆明了六宫诸事他都不会插手,全权由月梨负责。
他这一句话便震慑了众人,比月梨说的话管用多了。
“是,臣妾谨遵皇后娘娘教导。”
之后,鹤砚忱便没再开口了。
月梨也没有多留她们,简单寒暄了几句就让人都退下了。
等到一众嫔妃离开,月梨才瘫软在男人怀中:“好累呀。”
在这儿坐着说话真累啊,还不能随意靠着椅背,每个人都坐得端端正正的,说了这小半个时辰的话她就腰酸得不行。
真不知道以前姜氏怎么日日都要叫人来请安,瞎折腾。
“这就累了?”鹤砚忱指腹揉摁着她的后腰,他的力道不轻不重很是舒服。
月梨哼唧两声:“陛下今日是特意来为臣妾撑腰的吗?”
“你再明知故问呢。”男人不客气地加重了力道,惹得月梨娇呼一声。
“还是陛下的话管用,方才她们刚来的时候,臣妾都觉得她们肯定不服气,还是陛下来了之后,一个个低着头跟鹌鹑似的。”
月梨想起那副场景就觉得好笑:“日后真的事事都由臣妾做主吗?”
鹤砚忱没说话,用行动告诉了她,再问些明知故问的问题是什么下场。
午后,鹤砚忱陪着月梨睡了会儿便要去御书房。
他刚理好衣服,踏出殿门,就见小德子匆匆跑来。
“陛下,冷宫那边走水了。”见男人神色不虞,小德子连忙补充,“但火势不大,侍卫们发现得及时,已经扑灭了。”
“只是”
见他说个话犹犹豫豫的,季明一脚踹在他小腿上:“磨磨蹭蹭的,要向陛下禀告就赶紧说清楚。”
“是是是”小德子忙道,“冷宫的废后姜氏在火中受了点伤,她一直在闹腾,说是皇后娘娘容不下她,方才救火的宫人众多,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虽说不会有人敢议论皇后娘娘,但奴才想着这事儿还是得向陛下禀告。”
鹤砚忱眸中情绪倏然寡淡下来:“进了冷宫还这般不安分。”
他脚步不停,冷漠的声音夹杂在风中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