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骢面色涨红,字字恳切地道:“臣知晓皇后是大昭国母,可我西厥多年来对陛下忠心耿耿,还请陛下一定体谅臣”
鹤砚忱叹息道:“二王子请起,朕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话落,他失望地看向皇后:“朕当真没想到,皇后竟这般不顾全大局,若是大昭与西厥的联盟破碎,皇后用什么来赔?”
皇后脸色惨白:“陛下当真相信是臣妾做的?究竟是谁做的,陛下心知肚明!”
“人证物证俱全,皇后还有何辩驳?”
皇后凄然一笑,贼喊捉贼,这真相怎么可能查得出来?
难怪秋莹撺掇着她和勒月联手,原来她早就背叛了自己。
不,说不定,她从来都不是自己的人。
她分明是被鹤砚忱做局了!
“皇后意图谋害皇贵妃,杀害西厥圣女,禁足凤阳宫,等查明事情真相再做处置。”
月梨津津有味地看了一场戏,一直到回了麟德殿她都在拉着鹤砚忱叭叭地问:
“秋莹是陛下的人吗?她怎么突然背叛皇后了?”
“还有那二王子,他和勒月关系这么好吗?”
鹤砚忱进了殿就坐在榻上,长臂一揽,将女子带到怀中:“你问题这么多,朕要先回答哪一个?”
月梨好奇地道:“陛下是不是早就知道皇后要这样做了?这才打她个措手不及。”
鹤砚忱轻笑:“朕确实早就知道。”
早在皇后和勒月商量要用蛊毒害月梨的那日起他就什么都知道了。
勒月和完颜骢那点私密他也知道得一清二楚,她想躲在宫中逃避完颜骢,不替他办事,鹤砚忱只不过将这消息传了出去,第二日完颜骢就来找自己表忠心了。
西厥王年迈,完颜骢能争取到来大昭上贡的机会,他自然不留余力地想要得到自己的助力,助力他打败剩下的几个王子,夺得西厥王的位置。
勒月于他是有些特别不假,可和权利比起来,显然不值一提。
勒月暴毙,完颜骢字字句句都将此事扯到两国邦交的高度,众目睽睽之下,鹤砚忱就算想“包庇”皇后也不成了。
他很期待明日的早朝,谁替皇后求情,谁便是和姜家有暗中勾结,刚好不费力气就能揪出来。
至于秋莹,她不算自己的人,但她很识趣。
皇后再尊贵,这皇宫终究是他的皇宫。
良禽择木而栖,虽背叛了旧主,但保了一条命和下半辈子的富贵,谁又能说她错了呢?
月梨呆呆地听着他将真相告知,她不由自主地感到指尖有些发凉。
鹤砚忱察觉到她突然僵硬的身子,男人眸色沉了沉,抬手抚着她的脸颊:“娇娇害怕朕了吗?”
月梨摇头:“臣妾不怕陛下,只是臣妾害怕,若有一天陛下变了心,要对付臣妾该怎么办?”
若是鹤砚忱要对付她,她长十个脑袋都不够和他作对。
“朕不会变心。”鹤砚忱问道,“还记得你册封皇贵妃时,朕给你的贺礼吗?”
月梨呆呆地望着他,实话实说:“东西太多了,臣妾都放在库房的。”
男人无奈地笑笑:“下次还是打开看看。”
“朕给了你一柄御赐宝剑,若有一天朕负了你,娇娇就拿它把朕的心挖出来吧。”
鹤砚忱从不否认他是个恶人。
但他此生唯一的良善都给了面前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