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便过了上元节,在行宫住了将近两月,圣驾终于要回銮了。
自从那日将前世的事情说出来后,月梨这两天有些精神不济,甚至有些惊惶不安,夜里总是睡不好,鹤砚忱只能抱着她一遍又一遍的安抚着,才能让她勉强入睡。
昨夜她半夜惊醒了一次,见鹤砚忱在一旁睡着也没有吵醒他,只是就趴在他胸膛上看了他一整夜,也不知什么时候才又睡了过去。
等到她再次醒来时,人已经在马车上了。
“醒了?”头顶传来男人清润的声音,月梨这才发现自己是枕在了他怀中。
鹤砚忱扶着她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喝点水润润喉。”
“昨夜醒了怎么不叫醒朕?”马车内有热水,鹤砚忱拧了帕子给她擦脸,“朕不是说过,要是夜里睡不着或是做了噩梦就叫朕起来陪你吗?”
月梨任由他给自己擦脸,又就着他的手漱了口,这才说道:“陛下都被臣妾折腾得好几日没睡好了,臣妾心疼您不行吗?”
鹤砚忱抚了抚她的脸颊,见她眸中有些红,显然是没睡好导致的,他有些不安:“怎么这几日还是梦魇呢?太医的药用了也不见好。”
“臣妾也不知道,臣妾总是梦见上辈子的事情,可能再过几日就好了。”月梨没告诉他的是,她反反复复梦着鹤砚忱和她一同葬身火海的场景,她不知道为什么,但总归是让她夜里不得安眠。
两人说了会儿话,月梨又犯困了,缩在他怀中闭着眼轻声哼哼:“陛下陪臣妾说会儿话吧,不然臣妾总是犯困。”
鹤砚忱摸了摸她的发顶:“想说什么?”
“说当初陛下为什么在江宁要把臣妾带回来,臣妾都知道了,您是故意的,故意给臣妾看您的那块玉佩。”
说着她就抓住了鹤砚忱腰间佩戴的玉佩,虽然不是当初那块,但同样的价值连城。
鹤砚忱捏了捏她的脸颊:“因为朕一眼就看出某人是个小财迷。”
月梨嘟嘴:“才不是呢。”
“朕当初可都听见了,你蹲在那只小猫面前抱怨,抱怨整天花言巧语哄你的王公子根本没钱赎你,有钱赎你的李公子长得太丑,还有那什么刘公子,家里小妾一堆还想再纳两个回去”
月梨一听就精神了,连忙撑起身子捂住他的嘴:“陛下怎么什么都记得?”
她都不记得她说什么了。
鹤砚忱想了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关于月梨的一切他似乎都记得很清楚。
他握住女子的手腕,亲了亲她的手心:“朕若是不记清楚些,怎么知道娇娇从前有这么多人追捧?”
月梨脸颊红了下:“那都是从前的事情,臣妾跟着陛下时可是清清白白。”
“再说了,整天逛青楼的都是些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臣妾一个都瞧不上。”
鹤砚忱只是见她犯困打趣一下,说实话,若是他看上了,她清不清白根本不要紧,哪怕她都嫁了人,他喜欢就会抢过来。
“臣妾就喜欢陛下”月梨抱着他的脖子,回想起了在知府府中的第一次。
她记得那时鹤砚忱用羽扇挑起了她的下巴,月梨心跳如鼓,很担心他看不上自己。
可只片刻功夫,鹤砚忱就抱起了她随意进了一间厢房。
月梨还在想他这么大胆吗?在知府府上都敢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