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月梨醒来的时候身侧已经是一片冰凉,鹤砚忱走了有一段时间。
月梨有些惰怠,抱着被子睡到了他的枕头上。
她有些怀念从前鹤砚忱不理朝政的日子了,那时每每睁开眼都能看到他,还能钻到他怀里去抱着他,不像现在,只能抱他的枕头。
在床上发呆了一会儿,月梨扯了下床边的摇铃。
连翘和紫苏闻声走了进来,扶着她起身:“今日时辰还早,娘娘怎么不多睡会儿?”
月梨坐在床边任由她们摆弄自己,她身上很是酸疼,提不起一点力气。许是鹤砚忱想要安抚她,所以昨夜要得格外凶,一点点地将她填满,让她再无力气去想别的事情。
“娘娘今日要穿什么?”
紫苏拿了几件衣服给她挑选,月梨选了一件耀眼的珊瑚色宫装,眉眼间情绪淡淡:“这件吧,待会儿连翘陪我去请安。”
连翘一怔:“娘娘要去凤阳宫请安?”
不怪她惊讶,毕竟娘娘之前是每天都想着借口不去请安的。
月梨坐在菱花镜前梳妆,也没心情吃早膳,她就是想去看看那个黄宝林,都想不起她长什么样了。
连翘和紫苏对视一眼,也猜不到月梨在想什么,但还是很快地吩咐下去,等到月梨梳妆好,恰好到了辰时,这才乘上仪仗往凤阳宫去。
琢玉宫离凤阳宫不算远,一刻钟的功夫,仪仗就停在了宫门前。
“钰昭容到——”
殿内原本其乐融融的气氛一下子沉寂下来。
月梨顶着众人若有似无的视线走到殿中,敷衍地行了礼就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坐在她上首的是瑾妃,而沈昭仪坐在了她的对面。
沈昭仪朝她笑了笑,瑾妃却轻飘飘地勾了勾嘴角:“能在凤阳宫见到钰昭容,当真是难得。”
月梨心里本就一团火,瑾妃这明嘲暗讽的正撞在了她气头上,当下就毫不客气地道:“瑾妃娘娘平日里清闲惯了,既不用侍奉陛下也不用管教皇子,除了来给皇后娘娘请安外怕是也没事做了。”
“你!”就这么被月梨戳心窝子,瑾妃气得差点站起来。
月梨似笑非笑地睨向她:“瑾妃娘娘急什么,臣妾就算不来,心底也是敬重皇后娘娘的,只是陛下体恤,臣妾也不能拂了陛下的好意,当真是左右为难。”
皇后嘴角抽了抽,出声打断了月梨的话:“钰昭容既然来了,便和姐妹们一道说说话吧。”
德妃和崔昭媛接过了话头,月梨靠在椅子上,视线在殿内扫视了一圈,最终落在了末尾的黄宝林身上。
黄宝林生得小家碧玉,在后宫一众美人中并不出色,月梨记得上次落水一事是她出来指认了太后的宫女,平时瞧着唯唯诺诺的一个人,竟然和贤王一党有关系。
许是她的视线在黄宝林身上停留太久了,一旁的郑美人扑哧一声笑道:“钰昭容总盯着黄宝林作何?”
这一句话又将众人的视线转移到了月梨身上。
月梨握紧了手中的杯盏,不等她说话,郑美人又道:“昨儿陛下去看望了黄宝林,想来钰昭容也是好奇吧。”
钰昭容独宠已久,乍然间陛下去了别人宫中,既是让众人惊讶也是让她们看到了希望。
黄宝林都可以,她们肯定也可以。
月梨冷冷笑道:“本宫不看黄宝林,难道看你吗?黄宝林好歹能让陛下去看上一眼,郑美人有什么值得本宫看的?”